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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因為總是撒謊的緣故，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只有她能自然地和我相處。」

崔錦綺委屈壞了。

「你有什麼用？你能當抱枕還是能暖床？」程晉陽故意奚落調戲她。

「但是正如你所說，她其實和誰在一起都那樣，並非是對我與眾不同，這根本就不是友誼。」她將下巴枕在膝蓋上，蜷得像只抱成一團的大號松鼠般，「所以我想努力一下。」

「哼，我去睡覺了。」

爬下床去，便看見崔錦綺和楊望舒趴在另一張床上，宛如兩頭雛鹿般靜靜地交頸而眠，遊戲手柄被她倆隨意丟在床邊。

「不然你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做到那麼多的事情！」

「你不肯說就算了。」崔錦綺從長椅上跳下來，將腦後的馬尾解開，甩了甩頭髮，「既然婉柔能打探清楚，我當然也可以。你最好別露出破綻！」

你們不想和我睡覺了嗎？

「不懂！」

「我的取向很正常，我喜歡的是帥氣的小哥哥。」崔錦綺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語氣低落下來，「婉ｈｔtps://ww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om柔……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那不一樣。」崔錦綺將抱著雙腿的手臂緊了緊，繼續說道，「友誼，對你們而言可能司空見慣，但對那時的我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

「她對你另眼看待。」崔錦綺不服氣地揚起腦袋，嫉妒而倔強地看著他，「我不在乎你身上的秘密，我在乎的是你身上的什麼特質贏得了她的青睞，而且我會弄清楚的。」

「你在腦子裡植入了晶元？」崔錦綺難以置信地道。

她因為分心和程晉陽說話，一個失誤導致遊戲角色掉下了懸崖，氣得將手柄摔在床上。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秘密可能至關重要呢？」程晉陽做了個手刀下切的手勢，「你知道了以後，說不定我們就要殺你滅口呢？」

「那你們繼續玩吧。」他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凌晨一點了，無奈說道，「太晚了，我得睡覺了。」

「婉柔，她能輕而易舉地辨識出我的謊言，所以她不會因為被我欺騙而wｗw.ｈeｔｕboｏk•ｃom•com惱怒，甚至於疏遠和厭惡我，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被我欺騙。」

「很簡單啊。」楊望舒暫停遊戲，打字說道，「在它攻擊的時候按防禦鍵，盾反，進入子彈時間，迅速二段跳到它正前方斜向上60度，往下射一箭爆頭打斷它，不然會被打。」

「我從未見過她對任何事物產生興趣，因此即便是閑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也都是我在說話，她心不在焉地應付敷衍，心情好的時候才和我多說幾句——我們倆之間甚至連共同的愛好話題都沒有。」

「聽起來你對她很在意。」程晉陽笑著說道，「或者說，敏感？難道你的取向……咳，沒事，你可以和我說，我是不會歧視你們的。」

「因為她對我有用。」程晉陽笑著說道，「你呢？」

「再來！」崔錦綺咬了咬牙，重新拿起手柄。

「你居然還幫著她說話！」楊望舒便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拿拳頭往他身上亂捶，「她才在這裏住了多久，你居然就開始幫她說話了！」

「怎麼了？」程晉陽便來和_圖_書到她身邊，彎下腰去問道，「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感興趣？」

「但不是每個秘密，都能引起王婉柔的興趣和關注。」崔錦綺說。

程晉陽倒是想說些什麼，然而這事他說了不算，因此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所以說你是小孩子，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程晉陽站起身來，「等你大了你就懂了。」

「我怎麼沒用了？」崔小娘怒道。

「貸款的下筆款子你不要了嗎？」

崔錦綺怒氣沖沖地回到程晉陽的卧室，就看見戴著面具的楊望舒正坐在她的床上，興緻勃勃地玩著她的遊戲掌機。

面對王婉柔的拒絕，楊望舒得意洋洋，面具下面大概滿臉都是「你看吧」的表情。

幫她倆擺正姿勢，蓋好被子，看著沉睡的兩個姑娘，程晉陽忍不住失笑出來。

「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程晉陽說。

崔小娘抿了抿嘴，便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推門出去。

「正常，這個場景空間很狹小，走位沒看清楚就很容易摔。」楊望舒放下手柄，打字問道，「再來？」

「我不是和-圖-書對你感興趣，是對你身上的秘密！」崔錦綺沒好氣地說道，對他曖昧模糊的說辭很是反感。

「射箭后立刻後空翻落地，剛好落在它身後的位置，這時候它正好因為爆頭而後仰，一個背刺接一個梟首，搞定。」

「呵呵，這隻是基本操作而已。多練練就會了。」

直到次日早上9點，在噩夢裡鏖戰一夜的他才醒轉過來。

「……哈？」

他離開卧室出門，便看見崔錦綺抱著雙腿，坐在庭院邊上的長椅上，月色下的側臉顯得落寞且孤寂。

「王大小姐不管和什麼人在一起，永遠都是那副淡定從容的姿態。」程晉陽若有所思。

於是，等程晉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崔錦綺和楊望舒一起戴著耳機，拿著手柄，噼里啪啦地打遊戲。兩個姑娘甚至還嫌棄掌機屏幕太小不過癮，將其直接投影在了電視屏幕上。

「誰允許你動我東西的！」她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你這個……咦？這個怪物你怎麼打過去的？」

「你們在幹嘛？」他迷惑不解地問。

楊望舒因為在操作手柄，因此沒時間打ｈttps://wｗｗ.hｅtubｏｏk•ｃoｍ•coｍ字說話，崔錦綺則是盯著電視屏幕，不耐煩地說道：

「別吵別吵，望舒要幫我殺這個怪了……唉哎哎哎哎哎哎！！！」

一個一個的，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人啊。

「不可能。」崔錦綺毫不猶豫地說，「婉柔她最開始打探你，後來終於知曉了你的秘密，你怎麼沒殺她滅口？」

就像是那種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突然就發現她在外面有自己的小圈子，而且還拒絕讓自己加入……那種被人背叛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難受了。

「所以你找到了我。」程晉陽明白過來。

程晉陽：……

「……抱歉。」

程晉陽便打了個哈欠，爬到被窩裡去睡了。

「一碗水要端平，為人要幫理不幫親，懂嗎？」

「那你加油吧，大偵探崔小姐。」

不是說好要打探我的秘密嗎？怎麼突然又沉迷遊戲了？

「唉，你也少說點吧。」小望舒還在哈哈大笑，程晉陽便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奚落嘲笑她人是不好的行為。」

崔錦綺沒有回答，只是用力擺了擺手，示意他該幹嘛幹嘛去——小望舒要幫她打這個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