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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士族文官初次見面大多作揖，即左手覆右拳，身子略彎表示謙卑。軍官們則大多隻抱拳，不彎腰。對方既然回以抱拳禮，也就是說在軍中有任職？

進室內會場的資格要求很簡單，必須達到五品境界，因此有資格進去的都是各族的族長、族老等長輩。

「好，我回去。」南康長公主面露不快，甩手便徑自離去。

「沒有。」邢沅芷黑著臉道，「所有消息都是未回。」

當然，「私下交流」就是字面意思，無其他隱喻，不要想歪。

兩人驟然轉頭望去，便看見南康長公主……不對，應該是她的妹妹廬陵長公主正站在門口，低聲說道：

「殿下。」前面突然便轉出一個中年人來，「請您慎言。」

程晉陽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逐漸遠去，然後他才抱住雙臂，裝作有些寒冷的樣子，暗地裡夾緊了滑入袖子里的U盤，哆哆嗦嗦地向著露天會場方向繼續前進。

「望舒。」邢沅芷咬了咬牙，「讓望舒幫我們查！」

「沒有。」邢沅芷搖了搖頭。

無數思緒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腦海：

「和*圖*書不然呢？」邢沅芷皺眉問道，「難不成我們還能把事情鬧大嗎？」

聽著周圍士族的議論，邢沅芷的目光越過風姿俊美的王信之，落在後面的王大小姐身上。

「我……」見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對，青青姑娘立刻笑著掩飾道，「我這不是擔心晉陽受騙嘛。」

他口中的「大舅」，也就是皇太后的兄長，如今大權在握的中書令庾元規……程晉陽面不改色，和公主姐姐點了點頭，表示無妨。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邢沅芷突然問她。

「錦綺那邊你聯繫上了嗎？」她皺眉問道。

這樣想著，他便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彷彿要凝固了，面上仍然笑著說道：

「是嗎？」邢沅芷懷疑說道，「可是……」

「殿下找他要幹什麼？」邢沅芷警惕問道。

王婉柔的步伐不快不慢，跟著父親和兄長們，臉上也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然而邢沅芷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大概是因為被歸入「自不必提」的行列，所以糟糕透了。

其餘子女雖然頗有賢名，但潛力比不上王信之，因此也不用提。wｗw.hｅtuｂoｏｋ•com•ｃｏm

因為我的周圍可能存在著監視……

「跟你們在這裏的目的一樣，『有事要私下溝通』。」廬陵長公主冷冷說道，「溝通完了，她就會把程晉陽送回來的。」

「神都程氏，程晉陽。」他連忙拱手作揖行禮，趁機將掌心的U盤滑入袖子里，然後用手肘壓向身體夾住。

其次則是王公的隨行子女，其中最出名的是第三子王敬和，小字「信之」，據說擁有衝擊三品的潛力資質，加上氣度能力都是上上之選，一時為清流矚目不已。

「如果鬧大，不是便宜了崔小娘？」褚青青冷笑起來，「但是望舒願意替你冒這個險么？」

公主姐姐的手修長綿軟，溫度適宜，似乎並不是機械仿生手的樣子……咦？

程晉陽有些懵逼，他當然也沒法說「是崔錦綺帶我來的」「別說誤入住處，我還被這女眷抱著猛親呢」，只能裝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來。

「沒有必要。」門外再次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在這等著，我姐已經去找他了。」

與此同時，在崔氏族地後方，藉助侍者們的指引，ｍ•ｈｅtubｏoｋ•ｃｏｍ•cｏm南康長公主總算是找到了正在朝會場這邊走來的程晉陽。

為什麼不能通過電子郵件或簡訊在線發送？

中午11點，太原王氏的族人姍姍來遲。

「你怎麼搞的？平白在人家族地里亂轉，就不怕誤入女眷的住處嗎？」

「你要讓她駭入崔家的監控？」青青姑娘猛然一驚，隨後壓低聲音說道，「你瘋了？！這可是五姓家！」

其次，什麼事不能當面告訴我？

至於這次各族帶來的年輕才俊們，雖然空有潛力天賦，卻沒能到達對應境界，自然是待在外面繼續賞雪吃點心。隨著長輩們離開現場，大家的言談交流也就輕鬆許多，無需再繼續掛著儀式化的假笑了。

「小舅。」南康長公主冷淡頷首，「你怎麼也在這裏？」

庾叔預則是微微眯起眼睛，盯著他看了大概幾秒鐘，才一言不發地轉身跟隨南康長公主離去。

程晉陽還想說點什麼，就被南康長公主拉住右手離開了。

主場。

「歆南姐，最近怎麼一直沒看到你，工作那麼忙的嗎？」

隨著王茂弘被崔氏族長崔從言請入堂內會場，外面世和圖書家眾人便也連忙跟著排隊湧入。

這次程晉陽是最早過來的，大家最初還以為是神都程氏最菜的緣故，然而現在看來……大概是崔小娘搗了什麼鬼，打了一個隱秘的時間差，將程晉陽給提前帶走了！

「我鄢陵庾氏也在此次清河崔氏的邀請之列。」對方回答說道，目光落在了程晉陽的身上。

「嗯。」公主姐姐笑著說道，「最近確實挺忙的，主要是……」

「鄢陵庾氏，庾叔預。」對方冷淡地回禮，卻不是作揖，而是抱拳。

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很快褚青青也跟了進來。

這個形狀……似乎是攜帶型U盤？

「哦，歆南姐……」程晉陽剛打了個招呼，就被對方拉到邊上，訓斥起來：

「你聯繫上晉陽了嗎？」她一進門便立刻問道。

邢沅芷悄然離開露天會場，來到側面的廂房偏廳門口。這裡是崔氏為那些想要避開公眾場合，私下交流的世家子弟們準備的。

他突然敏銳地察覺到，從公主姐姐的指縫裡，有什麼東西滑入了自己的掌心。

「殿下，您在外面待得夠久了，得趕緊回室內會場去。」庾叔預微微皺和-圖-書眉，對她的這句多嘴解釋很不滿意，「大舅也已經到了。」

「沒有什麼可是！」褚青青打斷她道，「現在的問題是晉陽不在這裏，又聯繫不上，似乎是跑到什麼沒有信號的地方去了，我們要怎麼辦？」

首先，U盤是用來存儲信息的，也就是說歆南姐要告訴自己什麼信息；

「這對狗男女，究竟在玩什麼花樣……」青青姑娘便咬牙切齒地罵道。

「我也是啊。」青青附和說道，然後才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跟著變了。

「小舅是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南康長公主解釋說道。

「抱歉，那我就先把他帶走了。」南康再次轉過身去，和崔家侍者們說道。

某個詞語突然跳入她的腦海。

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現任首輔王茂弘大人，此公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在位期間浮浮沉沉，居然始終屹立不倒，連同族王處仲的叛亂都未曾傷他分毫，可謂政壇的常青勁松，龍頭砥柱。

這些侍者都是清河崔氏的普通族人，臨時客串來當指引員的，哪裡敢得罪這位長公主殿下，連忙側身表示「不敢受」。

因為我的網路可能遭到了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