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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怪異就是現實里吃過人的妖魔？」程晉陽若有所思。

「晉陽，你在後面幹什麼，快點！」

「大妖是妖神的頂點，標誌是體內擁有完整的、挺過妖魔污染的人類靈魂。也就是說，我們大妖除了長得更漂亮，實力更強悍以外，其實和你們沒什麼區別。」葉茹最後總結說道。

「在現實里吞噬人類，可以將對方的意識囚禁在自己的身體里。大部分意識並不能承受住死亡，在被吞噬后不久就會潰滅，只有少部分能在妖魔的身體里存活下來，並且被妖魔的本性所污染。」

「來了來了。」程晉陽連忙跟上，「前面探查過了嗎？」

飛到周圍（然後去找下長興島），看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程晉陽：……

「你忘了上次飛在空中被人打下來了？」王婉柔用看白痴般的目光看著他。

「理理呢？」

「妖神？你是說夢境里的妖神嗎？」

「傀倀死後，會在夢境里待九天然後復活。妖神死後一樣也會復活，只不過死亡會失去絕和圖書大部分記憶，而且在夢境里等待復活的時間更長而已。」

「那你也可以不聽她的。」王大小姐的眼睛里閃過危險的光芒，「除非你不信任我。」

「咱們這樣一個一個街區，先地毯式偵察再收割過去，效率也太慢了。不如我直接飛去周圍，粗略看下附近有沒有問題，怎麼樣？」

「咳，後來葉茹不是說過，松江附近已經沒有高階妖魔了嘛。」程晉陽笑著說道。

程晉陽嘆了口氣，便聽到邢沅芷在前面催促道：

程晉陽：……

「即便她說的是實話，那個時候沒有，並不意味著今天晚上也沒有。」王婉柔淡定說道，「除非她剛才又找到了你，告訴你今晚松江廢墟也沒有高階妖魔。」

「松江廢墟，就是我們設置的一處『黃泉路』，專門用於容納現實里被污染死去的人類女性靈魂——它們就是你在這裏所看到的傀倀。」

「人平時生活在陽間，死了以後魂魄被投往陰間，然後通過投胎清洗掉記憶，重新heｔｕbｏｏｋ•coｍ•coｍ回到陽間。這種循環就被稱為輪迴。」

「啊，沒事。」程晉陽笑著說道，「可能有點沒睡好。」

「她之所以想要升級，是為了阻止妖魔南下嗎？」程晉陽遲疑問道。

「所以她又來找你了？」王婉柔揚起眉毛。

「也會復活。」葉茹說道，「當然，蘇理理如果死了，復活后大概就不是你的理理了。她的情況和我不同，體內可有無數別的意識等著吞噬她呢。」

「所以。」程晉陽思索說道，「如果我在這裏殺死傀倀……」

「升級？」

「你們在這依靠殺戮來掠奪血脈濃度，那本來就是我們升級的路子。」葉茹回答說道，「只不過你們殺傀倀，我們殺妖神而已。」

葉茹低低地笑了聲，帶著某種莫名的嘲諷意味：「你在這裏已經見過很多了，對吧？」

「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想做點什麼事情，總是需要先有足夠力量的。」葉茹那邊也沉默良久，最終才緩緩說道，「你們……抓緊時間吧。如果想要加快和*圖*書升級速度，可以去長興島看看。」

「以千萬計。」程晉陽沉默半晌，如實說道。

「晉陽？」崔錦綺注意到他有些魂不守舍，湊到旁邊關切問道，「你怎麼啦？」

「就是加速它們回歸現實的時間。」葉茹說道，「當然，如果你什麼也不做，它們等上大約九天也會復活。」

「是的。」葉茹說道，「妖魔的標準和你們不同。對我們來說，缺少靈魂的傀倀根本不算是妖魔，只能算是誕生妖魔的溫床苗圃。怪異才算是妖魔一族的新生兒，儘管它們體內的靈魂被妖魔本能嚴重污染，除了殺戮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智慧。」

「把她跟你說的話，一個字不差地給我複述一遍。」王婉柔抱起雙臂，冷冷說道，「趁你那發育不全的大腦還沒有將其遺忘之前。」

「她只是這麼建議……」

「等這些妖魔再次死去並回歸夢境后，它們就會長出利爪等武器，從而晉陞為『怪異』。」

「它們在這裏徘徊遊盪，會經過大約九天時間進行篩選。絕大部分傀和_圖_書倀都無法通過篩選，九天後便會死去，同時在現實里復活。直到下一次被殺死後，再次投入到黃泉路這裏來。」

「你……聽說過『陰陽輪迴』嗎？」

他來到王婉柔身邊，說道：

「全是傀倀。」旁邊的楊望舒說道，「沒有任何高階妖魔。」

等了大概幾分鐘，那個聲音也沒有再次於耳邊響起，似乎葉茹已經結束了和他的對話。

「長興島？具體在哪裡？」

「呃。」程晉陽暗叫不好。自己這不是沒露破綻嘛，難道是剛才提到葉茹的時候表情有異？

「她最近在升級。」

「咱們現在不就在睡覺狀態嗎？」崔小娘迷惑不解。

於是青青就開始布置金屬刀片絞盤，李輕紈去清理附近的零散傀倀，程晉陽還在想剛才葉茹所說的話，又開始怔怔走神起來。

「妖魔這個種族不能自我繁衍，所以只能通過污染同化人類女性的方式，來擴充自己的數量。」葉茹的聲音繼續在耳邊說道，「在現實里變為傀倀后，一旦被殺死，靈魂就會被投身到最近的『和_圖_書黃泉路』站點。」

「對妖魔而言，現實就是陽間，夢境就是陰間。在現實里死去后，我們的靈魂便會回到夢境里，然後經歷漫長的時間，再次回到現實里去。」

「當然不能。還是說，她叮囑你不能告訴我？」

「怪異要想繼續晉陞，就必須繼續吃人，吞噬更多的意識。鬼魂、魔羅是不同的路線方向，再上面則是妖神。越是向上晉陞，智慧程度就越高，性格和思維方式也越接近人類。」

「也是，大概是睡糊塗了。」程晉陽拍了拍腦袋，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那……你和理理，如果在現實里死了……」

程晉陽再次沉默下來。

「這個，能不能不說？」

他當然明白對方在暗示什麼。

「絕大多數的傀倀妖魔，都陷在這無限循環的現實+黃泉路的雙向輪迴里。唯一的破局方法是誕生靈性，或者用你們的說法，吃人。」

「怎麼了，現在知道心疼她了？」葉茹冷笑起來。

「那就動手吧。」王婉柔淡淡地道，「把周圍建築里的傀倀引出來收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