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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無語。

於是后廚便出來個膀壯腰圓的廚婦來，手裡還提著菜刀：

差不多40分鐘后，京口的程氏族地里，其餘姑娘們看著擺滿了一桌的十幾盒牛肉，表情也都有些獃滯。

「輕紈，沒問題嗎？」鄭秋佩擔憂問道，「你不必勉強自己的……」

電影院里，觀眾們正在散場。

「當然不能啊！」廚婦便瞪起眼睛來，「都烤得差不多了，這退了讓我們賣給誰去？」

「本來還想咱們去吃個飯，但錦綺這樣想來也沒食慾了。算啦，晉陽，我讓地網的人先送她回去吧。」

邢沅芷在旁邊冷眼旁觀，便心知這小娘又開始使壞佔便宜了，便故意說道：

「沒事。」邢沅芷便冷笑起來，「待會你們倆慢慢吃，不許剩，一定要吃光。」

「門邊上還有幾袋呢。」程晉陽提醒她道，「桌上放不下了。」

「肉體活化。」李輕紈淡定說道。

於是她搬來炭火烤爐，大家便圍坐在圓桌前，默默動箸夾肉，邊烤邊吃。

崔小娘：？！

「不是！」程晉陽難以置信地道，「阿芷你來真的啊？」

已經吃飽的三人組，則是站在旁邊為大家加油hｔｔｐs://ｍ.ｈｅｔubｏok•cｏｍ•cｏm鼓勁。

她這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巧笑嫣然站起身來：

走出影院，崔錦綺還在哭個沒完沒了，幾乎要將頭埋到程晉陽的懷裡，擦擦蹭蹭又貼貼。

「沒事，青青應該能解決。」程晉陽也壓低聲音，「她是標準的肉食動物，我相信她可以。」

「沒事。」崔小娘暗自打氣，「人走了一半，肉也少了一半，能行。」

最後，李輕紈便將桌上剩餘的牛肉，連同門邊沒上桌的七八盒肉，全都吃得一乾二淨。

褚青青：？

「客人說這烤牛份量忒多了，能退嗎？」

「怎麼會是這種結局啊！」等周圍的人全部走完，她才突然抱頭慘叫起來。

程晉陽想了一下，確實。

崔錦綺便瞪著眼睛，走到烤全牛的旁邊攤手，做了個「你們看這」的手勢：

附近的燔炙店裡，三個人盯著炭火上的烤全牛發獃。

當然，作為京口的土皇帝，只要程晉陽亮明身份，那肯定是可以退的。不讓退？那北府軍就要徵用你的店了。

然而京口這地方是不同的，這裏的人口構成以北方流民為主，人民群ｗwｗ.ｈｅｔｕboｏｋ.coｍ•ｃｏm眾長途跋涉逃亡至此，財產幾乎花耗殆盡，哪裡捨得去看什麼電影？

「你確定？光是這一條後腿，就夠我們三個人吃整頓的了！退掉吧。」

「吃不下也沒事，交給我。」李老師微笑說道。

這牛肉味道不錯，她正吃得歡快，突然被程晉陽這樣注視，下意識便有些心虛，拿餐巾擦了擦嘴角。

一般而言，人民大眾都比較喜歡通俗的輕喜劇，看個樂子；知識分子和文藝青年們，則更傾向於欣賞內容有深度、結局有內涵的文藝片。

只是這樣便未免太過仗勢欺人。程晉陽嘆了口氣，扶額說道：

「怎麼這麼多？你們不會是點了烤全牛吧！」褚青青哭笑不得地問道。

「是我看差了……但是等等，還有小佩姐和李老師呢！」

對了，李老師還有肉體活化！吃得再撐也能修復胃部損傷！

所以來看電影的，幾乎都是雖然袋裡沒多少錢，但仍然要堅持欣賞電影的「文藝愛好者」，這些人的口味偏好就不用說了。

「啊，烤肉好啊。」見崔小娘完全不是阿芷的對手，程晉陽只得出來再次平衡，「我也想吃烤肉和圖書，待會錦綺你的全牛能分我一點嗎？」

程晉陽默然無言，半晌才道：

「別急，我相信青青可以。」程晉陽暗自對褚青青投去鼓勵的目光。

鄭秋佩吃了差不多三盒牛肉，飽腹感已經非常強烈，但是察覺到旁邊投來的希冀目光，她便咬咬牙要去開第四盒，卻被李輕紈按住了手。

「客官，我們的菜單上寫清楚了。」店裡的北方漢子露出靦腆的笑容，「烤全牛這道硬菜，分量差不多適合三到四個人食用。」

於是餐桌上只剩下三個姑娘，程晉陽與阿芷、崔小娘默默站在旁邊，看著才被清空了一半的餐桌，彼此對視，無語凝噎。

「好啊。」邢沅芷漫不經心地說道，「附近正好有家新開的烤肉店，我等下給你點烤全牛。」

程晉陽站起身來，便看見邢沅芷一臉無語起身，崔錦綺則是獃獃地坐在位置上，半晌無言。

「不對啊？！」邢沅芷看到體型龐大的烤全牛，被幾個北方漢子抬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也被嚇傻了，「烤全牛不是應該用小牛犢嗎？誰會拿整頭黃牛過來烤啊！」

第二個則是王大小姐，依舊是慢條斯理地吃完一盒，用餐巾m.hetubook.com.com優雅擦拭嘴角，然後淡定起身離去。

「行吧，那大家先吃。店家你幫我們烤一下，待會兒吃不完的肉都給片了打包，可以嗎？」

……

「客官莫不是在說笑？我婆娘就可以單獨解決一條後腿了啊。」那北方漢子也有些發怔，轉身便叫妻子，「那個，桂芳啊！」

沒有殘留的油漬啊？等等，難道是因為我跟盧卿雲說的事……

「我吃飽了。」

其他觀眾們似乎都很滿意，等製作方字幕飄出后，不少人還在議論這「震撼人心的結局」，然而倆姑娘已經完全傻掉了。

溜了溜了。

聽得旁邊三人眼睛一亮，彷彿絕地重生般：

電影最後，女一小辣椒為救小白龍擋槍，死在了他的懷裡；女二白蓮花被戮雙目，精神失常，男主小白龍被斷去一臂，終身陪伴照顧瘋妻，直至白首。

崔錦綺：……

很快小望舒第一個敗下陣來，吃得太快被噎住了。鄭秋佩給她遞了一杯水，她順下去后便說什麼也不肯再吃，打字說「肉都快滿到喉嚨口了」。

「這就是你說的肉食動物？」崔小娘也壓低聲音問道。

「得嘞。」漢子們便圍住烤牛，上下刀光飛舞，將和圖書一盤碟片好的肉撒上孜然、胡椒、茴香粉，如流水線般送了上來。

由於票價相同，所以能賣出更多票的輕喜劇，在銷量上往往更有優勢。

「誰說的！」崔錦綺立刻雙眼通紅地抬頭，咬牙切齒說道，「我有食慾！非常有食慾！我現在悲憤地能吃一頭烤全牛！」

「我也早該想到的。」邢沅芷在旁邊嘆息說道，「京口這邊就不可能有什麼喜劇片。」

崔小娘沒有回答，只是紅著眼睛不停擦眼淚，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結局裡沒出來。

「咋了？」

「店家的菜譜上說，分量適合3-4人食用……」邢沅芷無奈說道。

「確認結局，不就等於提前劇透了？」程晉陽反問她道。

「我就不應該相信影評！」崔小娘淚流滿面，不停地從袋子里抽紙巾，「嗚嗚嗚，應該先確認下結局的……」

「那隻能倒掉了。」邢沅芷嘆氣說道，「浪費就浪費吧。」

「打包回去給誰吃？」邢沅芷壓低聲音問道，「那麼多，大家也吃不完吧？去軍營里分又太少了。」

「北方漢子說的分量你也能信？」青青姑娘哂笑起來，「他們吃包子都是論屜的你知道嗎？算啦，我給你們去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