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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季野聞言便又是欣喜，又是心酸。

總體而言，五姓家的態度還算正常，褚氏和楊氏倒是直接大喜過望，女兒還沒20歲就到了五品，後續豈不是保底三品？

至於五姓家為什麼帶頭來京口，而不是皇帝和庾中書所在的武昌，程晉陽回去和姑娘們一問，才曉得果然是大家都將抵達五品的事情，和家族裡的長輩們告知了。

「把『叫』字去掉。」褚季野說。

像河間邢氏那樣，成員之間長期聯姻通婚，情報方面也是互通有無，甚至連對外發聲都要兩家內部先統一的，那才叫「同氣連枝」好嗎？

「當然，我不是說河間邢氏不好，不過陽翟褚氏和神都程氏的來往也很密切。記得嗎？我們一直都是天羅軍事裝備的最大供應商。」

程晉陽早就得到青青姑娘的通風報信，做好了完全準備，因此和岳父大人聊得極為盡興，讓褚季野看他是越看越順眼。

這次轉道京口的，除了王崔盧鄭李五姓家以外，還有弘農楊氏，陽翟褚氏，以及其它名門望族等等。

hｅｔuｂooｋ.coｍ.ｃom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褚青青，連忙乖巧地端茶過來迎接父親，順帶問問談得怎麼樣了。

在京口象徵性地巡遊過後，絕大部分世家便轉道陸路南下，繞過太湖前往臨安城。

回到京口的陽翟褚氏臨時安置處，褚季野過問了一番族內事務后，便轉回了自家住處。

意思就是程晉陽還沒想好。

「晉陽啊。」褚季野這邊第一個私下找到程晉陽，禮儀性地客套了幾句，然後便拉出正題問道，「聽說你和邢家女有婚約？」

因此褚季野便跟程晉陽繼續就這個話題深入閑聊，名為打聽，實為推銷。

確實，陽翟褚氏一直以來，都為神都程氏供應大量軍事裝備，但那純粹是商貿上的往來，錢貨兩訖，並沒有什麼家族之間的交情……

程晉陽連忙點頭稱是。

「我家青青，近日也升到五品了。」褚季野瘋狂暗示，「你們都是年輕才俊，平日里又住得近，可以多多互相交流嘛。」

心酸的是他媽的我這個老父親這麼多年都沒有嘗過女和圖書兒的手藝！

所以只能問程晉陽本人。

很快，世家們的船隊便沿江抵達了京口鎮。

若程晉陽最後選擇我家青青，那便是我褚氏力壓王氏得佳婿，撿了個十足的大便宜。

褚青青：？

不過這年頭的世家大小姐，會做飯的屬實不多，而且廚藝好往往被引申為顧家，是「妻德」的加分項。

想到自己還沒有吃過女兒做的飯菜，就有種莫名的不爽。

「青青，我有些餓了。」

他這邊謙虛逢迎，話也說得滴水不漏，稱「戰事未平，小侄不敢成家」，褚季野便也聽懂了他的意思。

「這樣啊。」褚季野便捻須笑道，「程邢兩家，同氣連枝，令尊訂下婚約也可以理解。父母之命，雖說不好違背，但你如今已經是程氏族長，目光就應該放得更長遠些。」

褚季野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正要說話，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皺眉說道：

「是的。」程晉陽便拘謹地回答說道，「是父親生前定下的婚約。」

目前五姓家這邊的看法是，包括程晉陽在內的這隻九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團隊，肯定掌握了什麼特殊的爆血方法。

如果是，那要怎麼解釋神都程氏現今為止，仍然只有他一個五品？

因此褚季野並沒有露出什麼慍色，甚至設身處地，轉換視角，他也能理解程晉陽為何此時沒有急著做選擇。

無論是哪種情況，爆血這玩意可比鋼鐵巨神兵要誘人多了。

程晉陽聽得懵逼，褚季野自己也問得尷尬。畢竟婚姻這種事情，應該雙方父母坐下來談，哪有直接岳父問女婿的？

也就是說，要麼這個方法並非程晉陽所有，主觀上推不推廣不是他說了算；要麼就是客觀上不具備大規模推廣的條件。

陳年的晦氣事！提它做甚？人要向前看嘛！

然而程晉陽父母已經不在。問族長吧，他自己就是族長。還有沒有其它長輩？沒有了，都死完了。

欣喜的是青青果然已經展露過自身才能，似乎還給女婿留下了深切印象。

「褚世叔說的極是。」程晉陽也委婉說道，「青青平日里和婉柔她們在一起，偶爾也會下廚洗手作羹湯。hetubook.com.com小侄前日拜訪她們，有幸得嘗青青的手藝，驚讚不已。」

不被婉拒就算成功！

把這個爆血方法推而廣之，在神都程氏造出幾十個保底三品來，後續別說五姓家，便是皇帝都可以直接退位讓賢了。

然而包括五姓家在內，加上陽翟褚氏、弘農楊氏、河間邢氏總共八家，以士族來往和照看女兒的名義，繼續停留在了京口程氏族地。

因此程晉陽也不敢怠慢，急忙帶人前來迎接。

至於一年前的金屬氫工廠，曾經刁難過當時身為天羅的程晉陽之事，早就被如今的褚季野拋諸腦後了。

退一萬步說，即便青青最後落敗，我褚氏也沒什麼損失嘛！保底三品的天賦在手，放在外面還不是要被搶破頭？

後者……至少五姓家的三品聯合起來還能一戰，前者那肯定直接投降啊——都是士族兄弟，麻煩帶我一起飛，有什麼價碼儘管開出來！

放在別人那裡，得到這麼個答覆，褚季野立馬就要惱羞成怒，掉頭就走。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圍在程晉陽的身邊，這由不得讓大家不去httｐs://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多想。

「哈哈哈，我家青青確實有一手好廚藝，不敢說能置辦龍肝鳳髓，卻也不落於酒樓名廚了。」

「女兒叫下廚送些吃食來。」褚青青立刻說道。

父母雙亡，五品家族的薄弱背景，青青嫁過去也不會受程氏的掣肘欺負，簡直是天然的最佳女婿。

「怎麼，為父為你的事談了一天，你連下個廚都不願意？」褚季野板起臉來。

當然，此時褚季野既然有意拉近關係，程晉陽還不至於直接去駁對方的面子，不然待會兒青青就要操著金屬切割殺過來了。

跟太原王氏爭佳婿，雖說勝算不大，但肯定算不上丟臉。

難怪連太原王氏都看上了他！

畢竟女方都出面直接暗示了，男方居然還想拖一拖，對女方而言實在太丟面子。

「就先來個『八道珍』吧。」褚季野隨意說道。

然而程晉陽終究年少有為，20歲不到就升到五品（褚青青說的），等於保底三品，天賦上和青青是非常般配了。

「女兒不敢，父親想吃什麼？」青青連忙溫順說道。

至於是不是程晉陽所擁有，那反而不大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