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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的敘事詩

作者:剎那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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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命運降臨之夜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觸手可及

第二卷 命運降臨之夜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觸手可及

「……」
咦?
「……」
原本彌散在心頭的那層淡淡的霧霾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就像它無聲無息地出現時一樣。
「那個,雪之下同學……」夏冉開口叫住了她。
——這是他的感知能力已然開始涉足到因果、時空的層面,觀測到了少許的「命運」的體現。
嚴格來說,其實他剛剛的確有種莫名的衝動,不過在想了想之後,就非常果斷的摒棄了那個想法。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就是知道結果。
「總要處理一下今天的事情,讓那群人找回場子才行……」夏冉點點頭,這件事總歸還是要自己處理的,不能夠就這樣子撒手不管了。
「說起來,我是來送你們回去的,本來按照慣例,明天博麗神社這裏要舉行宴會……不過我覺得吧,他們現在大概也沒有那份心情,就連世界觀都還沒有調整到位,留下來大概每多一秒鐘也是煎熬……」
夏冉沒聽到聲音,轉頭一看,然後馬上就明白了過來,有些歉意的輕輕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額角——
而他在現實世界里的時候,也基本就沒有怎麼離開過大城市的範圍,最多就是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而已——
至於在夢境的時空之中,哪怕是有些時候流落野外,也基本上是在時刻掙扎,偶有將目光投向星空的時候,滿心思也都是思考關於方向、時間之類的問題,沒有閑暇工夫去欣賞什麼景色。
「哦,我明白了,那要我去通知他們嗎?」雪之下低頭踢著腳邊的碎石,語氣非常平淡的這麼問道。
接下來和-圖-書又是難言的安靜,盛夏的昆蟲在歡快的唧唧叫著,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寒意也逐漸明顯。不過依然是沒有什麼尷尬的感覺,兩人都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氛圍。
她看著他在月光下的側臉,發現對方的神色非常自然,似乎剛剛的那句話是真的理所當然那樣說了出來。
不過這個也很正常,主要能力的不同,總是會導致某些人在某些方面極具優勢的,但也就僅僅是某些方面領先……就像是曾經的八雲紫,她能夠看見境界、操縱境界,而風見幽香就沒有辦法做到,只能夠隱約感應境界的變動。
這幫他大大節省了本來應該要卡住他很久的時間,而真正的重點還是成就了第二魔法,使得他突破到了這個高度,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有掌控命運的機會……
不過心情大好之下,說話自然也就隨意了一些,雪之下也是驚訝地轉過頭看著他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整個人都完全愣住了。
畢竟在以前的時候貌似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大城市裡光污染嚴重,看不到星星。
他的眸子里似乎隱約閃過光芒,彷彿是縱橫交錯的線條組成的玄奧軌跡。他現在已經能夠看到時間、空間的幻滅,能夠簡單的觀測到無數的類似線條般的軌跡線分佈整個世界。
反而只有一種習慣的舒適感,畢竟兩人的相處本來就一直都是這樣的畫風,所以他很是自然的同樣在仰頭觀望著星空,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魔術師這麼笑著說道,眸光和圖書卻是悠遠而深邃,他看著天上的星空伸手出去,握住了拳頭,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握進自己的手中的樣子。
「今晚的風兒甚是喧囂。」
「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死亡的恐懼不再如影隨形、揮之不去,這件事使得他真正的有了一种放松下來的感覺。
周圍的樹林偶有涼風吹來,樹葉也就隨之「沙沙沙」地作響,還有藏在草叢裡的夏蟲發出了鳴叫,在夜間涼風輕輕掠過的時候奏起了盛夏的交響曲。
「哦。」雪之下的語氣仍然平淡的點點頭,似乎沒有其他的什麼問題了,她轉身就往身後的雙層建築走去。
但是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她又莫名的有些奇怪的感覺。
「怎麼不說下去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前者就絕對勝過後者,只能夠說她在境界這個方面更有優勢,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雪之下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沒有任何的言語,她只是輕輕嘆一口氣,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夏冉也是一樣的情況,因為能力的原因,他能夠在感知力上領先很多同階的存在,甚至是開始觀測時空、因果,乃至是平行世界的可能性。
「嗯?這麼明顯嗎?」
自己剛剛到底是在想些什麼,那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吧?真是不成熟……少女繼續抬頭注視著夜空,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嗯?」
夏冉稍微踟躕了片刻,又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開口說道:
於是她突然有些狐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夏冉下意識轉頭望和*圖*書向了她,卻是發現少女依舊仰望著星空,宛如剛剛的話語根本就不是她說的。
而且雪之下肯定知道那句話的意思,到那個時候想要解釋為單純的感慨也很難……他當然很果斷的掐斷了這種苗頭,使雙方維持當前更加自在的關係。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恢復正常,她收回視線,似乎很是冷淡地說道:「知道了,不過你想不想留下來又不關我的事……」
「……」
所以一直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有心情在幻想鄉裏面,靜靜的觀賞著繁星滿天的夜空。
什麼都控制不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死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少女緊緊的抿著嘴唇,原來他一直面對的都是這樣的危險嗎?
在這奇怪的安靜之中,夏冉默默的走了過來,也沒有說些什麼,而且這種微妙奇異的氣氛他早就習慣了,也不會說感到尷尬什麼的。
不過他也還是感到非常滿意了,即使本身的真實戰鬥力偏弱,他終歸是走到了這一步……境界的魔法使帶來的東西,其實除了基礎屬性的強化增幅,也就是能力體系的整合梳理。
今晚?今晚什麼……雪之下微微一愣,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不過她表面上努力的保持鎮定,只是表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成分。
既然掌握了能夠開始觀測平行世界的能力,本身就不可能還是被限制在狹窄的三維宇宙當中的視界,可以說這都是第二法帶來的巨大加成,哪怕是很多比他還強的人,也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www.hetubook•com.com「可以,不過最好就先說明一下,明天大家都會在博麗神社慶祝,舉辦宴會這件事情,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夏冉點點頭,「如果他們實在是覺得很勉強的話,再告訴他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我來安排。」
不是那句有名的話,這理所當然的讓她感到大大地鬆了口氣,因為她的確是一點兒都沒有做好準備,甚至都做好了給予一個冷淡的回應,然後就迅速離開現場的打算……在一開始便無牌可打的情況下,只能先戰略性撤退。
「怎麼了?」
滿天星斗在明亮的閃爍著,銀河霄漢宛若是一條閃閃發光的光帶,橫跨了世間的永恆。在這廣闊無垠的星海之下,對著漫天的銀光,兩人靜靜的站立著。
「不過我現在的確非常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她大概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樣的動作很可愛。
「這還是我第一次確切的感覺到了命運觸手可及,不再是什麼都控制不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死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那種。」
已經很久很久了,他的神經真的是一直繃緊了太長太長的時間……
在這個時候,夏冉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未這樣認真的看過星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地擺盪,在這靜謐的夜裡,聲音傳得特別遠,的確很是喧囂。
在他身旁的黑長直少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因為她居然從那笑聲之中聽到了一絲絲釋然與放鬆的意味,甚至還有一絲絲隱約的雀躍。
只不過她那藏在和-圖-書身後緊緊地攥起來,用力握緊以至於指關節都有些發白的拳頭卻是下意識的鬆開了。
「我沒有準備留在幻想鄉,最遲也是明天就回去了。」
凝望著夏夜那幽藍深邃的蒼穹夜空,夏冉突然低下頭來,輕笑著搖了搖頭,彷彿是一下子想通了什麼。
「嗯,那你是準備留下來參加宴會?」
「所以呢?是因為什麼原因?」雪之下語氣看似平靜的繼續追問道。「難道是發現了這個地方才是真正適合你的世界?打算留下來了?」
「那個,今晚……」夏冉眨了眨眼睛之後,注視著她慢慢的開口說道。
「……」
雪之下仔細的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半晌,似乎確定他沒有說謊之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略帶憂鬱地嘆一口氣。
「……」
拋下這麼一句話,雪之下沒有一點猶豫的轉身離去,只是在轉過身去的一瞬間,她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發現了夏冉的明顯停頓,欲言又止,雪之下再次看了過來並且歪了歪頭。
「抱歉,我剛剛說話有些不過腦子……不過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至少現在就像是我說的那樣,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雖然這一次出了不少的意外,但是就結果來說,反而是歪打正著的幫我縮短了至少三……三次麻煩的過度期的時間。」
他儘可能的說得比較委婉,有些事情雖然是事實,而且自己也是一片好意,但是很有可能會因為說得不清不楚的,讓人反而誤會。
夏冉輕輕的笑著,不過他也不打算掩飾,只是非常誠實的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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