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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我們為什麼生下來就是窮人？那些貴族為什麼生下來就是貴族呢？你們不懂是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

旁邊已經有人開始哭了起來，不用問肯定是被亞索爾的一番說辭給扎心了。

夏爾揮了揮手，小杜瓦就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走了進來，把他一把推倒了角落裡，然後掉頭走出了地牢的大門。

管家羅伊高喊了一句，夏爾和奧莉芙從門外走了進來，所有的商人都慌忙站起來向夏爾低頭行禮。

……

「你們想一下，那些領主老爺們在豐收的年景是不是會壓低糧食的價格？你們就算是交完稅之後剩下了糧食，但是能換到幾個錢？」

亞索爾周圍的一群粗糙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想起那些豐收年景時候，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個情況。

亞索爾鎮定的安撫著騷動的人群，伸手把幾十個人分成四五個小組，一批一批的分頭離開。

「你能換上算你運氣好，你們看看周圍那些借貸的人，到最後有幾個把錢和_圖_書還上的，不都是把自己的土地、房子甚至老婆孩子給抵債了？」

他的手到現在都是顫抖的，憨厚的少年第一次親自負責審問一個間諜，兇殘的場面讓本心善良的他受到了不亞於受刑人的心理刺|激。

「我不是間諜，我是使者……」麥肯錫有氣無力地答道，一天沒吃飯的他感覺現在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力氣。

「賺大錢的機會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

「貴族老爺發動了戰爭，帶來的苦難卻需要我們這些平民來承受，這個世界還有公平嗎？我們為什麼要受他們的壓迫？為什麼要受他們的剝削……」

……

「那些貴族們從八代以上祖先就開始用這種手段來剝削我們，你想想在你們祖父的時候是不是擁有自己的土地，但是現在還有嗎？」

麥肯錫抬頭看著微笑的夏爾，宛若看到了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夏爾靠近了憤怒的麥肯錫，冷森森的繼續說道：「你覺得這場戰爭還有懸念嗎？我們可是有約和*圖*書定的，如果戰爭爆發，你們就會被判定為間諜。」

「就在三天前，盧森人忽然在北方的邊境附近集結了數萬人，現在是春耕的季節，他們集結這麼多人的意圖，不用我跟大家解釋了吧？」

「諸位，自從我接手洛林領地以來，對你們商人都還算不錯吧？你們應該都賺到錢了對嗎？」

「立刻向軍部傳訊，恩格魯人已經派遣五萬人的軍隊進入尼蘭地區，隨時可能協助盧森人進攻洛林。」

「侯爵閣下，我們不需要同伴，我們需要符合我們身份的待遇，從來沒有一個伯爵會在沒有被定罪的情況下關進這種地方，我們出去以後會向羅瑟夫國王陛下申訴的……」

「說什麼？不知道剝削是什麼？剝削就是你種出來的糧食被他們給拿走了呀！你想想，這些糧食是誰一天一天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是貴族老爺嗎？不是吧！」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們……單獨聊聊？」

亞索爾藉著休息吃飯的時間，又開始悄和_圖_書悄的給周圍的「步兵同僚」們上課，通俗易懂的語言加上略顯誇張的動作，讓他在短短的幾天內就有了幾十位「忠實聽眾」。

亞索爾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這都是那些領主老爺們的手段，他們這麼做就是不讓我們這些農夫手裡存下閑錢，待到來年萬一欠收的時候，我們沒錢買糧食，他們就擺出一副慈善的面孔放貸，而我們還不能不借，我說的對不對？」

「你先問問這個人，然後再考慮考慮自己是不是無辜的！」

麥肯錫伯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平靜的向夏爾抗議，這種骯髒黑暗的環境反而激發了他的自尊，生出了一些跟夏爾硬懟的勇氣。

十分鐘之後，夏爾神情凝重的從一個單獨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不，我沒有想著加稅，我只是想要告訴諸位一件事。」

一個負責在遠處放哨的農夫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一群商人聽到夏爾好似沒頭沒腦的話，都是不知該怎麼回答，到最後一個聯合商業公司hetubook.com.com的商人出頭問道：「侯爵大人，您是想要加稅嗎？」

「侯爵大人到！」

「你們兩個人住這麼冷清的房間實在是太寂寞了，我給你們加了一個同伴！」

「他叫比亞爾，是盧森大公爵的近侍，在你們進入洛林地區的時候，他負責在暗處觀察你們的動向，如果你們被我殺了或者抓了，就會向盧森城傳遞開戰的消息。」

幾分鐘后，一隊騎士騎著馬巡視到了這裏，看到一排十幾個白花花的屁屁，啐了一口立刻離開。

單獨聊聊？聊什麼？你特么的是想讓我招供吧？

在黑橡樹軍團臨時徵召的農夫之中，不斷有亞索爾這樣的人出現，他們聲情並茂的講述著貼近生活的故事，埋怨著生活之中隨處可見的不公平，慢慢的撬動底層人民心中那隱藏的怒火之封印。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夏爾和奧莉芙都是穿著寒氣逼人的盔甲。

「立刻召集領地內的所有商人，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們商談。」

「……」

夏爾轉身拉開了牆上的幕簾，露出和圖書了一張非常精細的洛林地圖。

「沒錯，七年前我接了價值十個利弗爾的糧食，一直到去年才還上，到最後我都不知道一共還了多少錢……」周圍一個強壯的漢子被亞索爾說中了心事，有些委屈的附和著說道。

「都散開，騎士團的人來了。」

「大家不要慌，不要一鬨而散，分批分批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如果被人問到就說是今天吃的飯不幹凈，全部拉肚子……」

黝黑無光的地牢之中，一束光亮隨著牢門的打開從外面出現，伴隨著衣著光鮮滿面春風的夏爾走了進來。

「把別人的辛苦所得搶到自己家裡，這就是剝削……」

兩個小時之後，落日城堡的會客廳中擠滿了人，往日里根本沒有資格踏進落日城堡的小商人都分到了一把椅子，坐立不安的互相打聽著夏爾把他們召喚過來的用意。

「我曾經跟在場的幾位商人說過，最賺錢的生意就是發戰爭財，現在既然戰爭就在眼前，那麼……」

「……」

「馬上把麗娜爾表姐……麗娜爾閣下給我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