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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千一百金路易一匹嘍？還真會做生意呢！」夏爾淡淡的笑了笑，一點兒都不驚慌。

「你……」

溫暖藥劑其實就是夏爾下發給各個連隊用作治療疾病、緩解傷痛、平復煩躁情緒的「稀釋版尿素牌聖水」，因為它喝到肚子里之後會讓人產生被溫暖包融的感覺，為了不引起外界太多的麻煩，對外就用這個通俗易懂掩耳盜鈴的名字。

「想喝酒就直說，尼瑪竟然敢算計我，欠揍了是不是？」

小杜瓦萬分心疼的出去了，就在前幾天，布魯特想找他偷偷淘換點兒聖水他都沒答應，因為聖水實在是太珍貴了，杜瓦認為不應該浪費在無謂的男女遊戲中，但是這會兒小杜瓦突然覺得有些愧對那個好兄弟了。

「你不用擔負任何責任！」

夏爾旁若無人的吐了口痰，囂張的樣子讓溫布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還愣著幹什麼？你還想等著其他的馬匹都發了狂尥蹶子，讓我們的戰士一路推著大炮去黑水據點嗎？」

……

夏爾先是安慰了幫自己說話的托馬斯·依沙克，然後對著溫布利正色說道：「不過那麼多的軍用物資堆放在黑水據點這麼個小地方，萬一損失了怎麼辦？我只有一千人，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從北方長牆的西部起點奧斯要塞前往長牆最中心的都倫城，至少有上千里的距離，對於那些被臨時抓來頂數的流民來說，這就是一個死亡考驗的開始。

「老爺，我發現很多貴族開始給部下的士兵分發烈酒，希望他們可以在麻醉中度過這段特殊的適應時期，那些修士們也認可了這種手段，您看……」

這個計劃就是人為的創造出一個誘餌，釣魚一般引誘暗夜一方的大軍前來攻打，而教會的光明騎士團會跟多國聯軍一起在半路上或者黑水據點的外圍截殺暗夜大軍。

小杜瓦遠遠的小跑著過來，幾個縱躍跳上長牆，來到夏爾身邊小聲彙報著，日漸沉穩的貼身騎士也有了些小慌亂。

這個時候，那些教會派過來隨軍和*圖*書的修士們也開始隔三岔五的舉行佈道會，借用光明的奧義來安撫這些離家千里之外的光明信徒，保持他們心中的安寧和信仰堅定，在北方跟暗夜抗爭多年的光明系修士們有著很豐富的安撫經驗，這些安撫手段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太不給面子了，畢竟是在北方長牆為了佛倫斯駐守了這麼多年，一經重傷竟然落得個被小輩挖苦的境地，實在是可憐可悲。

「哦！不會有危險嗎？那就好！」夏爾坐在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無聊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對於溫布利的所謂「完美計劃」看都不看一眼。

「……」

曾經純真善良的小杜瓦跟著夏爾打了幾場仗，雙手染上了敵人的鮮血之後，也有了幾分暴虐的小脾氣，行事作風有了一股硬朗的軍人風格。

不過這樣也就催生了一些專門在當地飼養馬匹牲畜的商人，專門在本地建立牧場，挑選本地出生、蓄養的馬匹高價賣給駐守長牆的光明聯軍，但是這種牲畜也只是比南邊過來的馬匹稍微好一點兒，壽命都是非常的短，在夏爾看來純屬割韭菜工具。

幾個月之前，光明聯軍在黑岩城附近遭受了幾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大敗，而佛倫斯一方損失尤為嚴重，綽號雪狼軍團的佛倫斯第一遠征軍戰損超過六成，已經連防禦安科拉長牆的能力都喪失了，溫布利帶著數萬貴族聯軍前來救場，一上來就剝奪了原軍團長的話語權，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咳咳！我反對，溫布利殿下，這份計劃實在是太冒險了，這會讓洛林侯爵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黑水據點的西面和北面都跟暗夜一方離得太近，我們沒有辦法把十幾萬大軍提前埋伏在這片範圍之內，而在暗夜之域這種地方，我們的行動不會太迅速，因為我們沒有多少騎兵……」

……

溫布利笑了笑，「夏爾，如果你在我們大軍合圍之前就撤退了，那可是要以逃兵論處的哦！」

「咴兒……咴兒！」

她竟然可以在談判m.hetubook.com.com桌上坐在教宗大人的身邊，到底什麼來頭？

「軍團長大人，這已經是第三匹了，我們的備用馬可能堅持不到黑水據點，那幾個商人又來向我們兜售他們的馬匹，我問了一下價錢，比昨天的報價高了百分之十。」

而長牆南面有一條并行延伸的寬闊大路，超過十萬的人流組成了一條活動的巨龍，順著大路緩慢的向遠方爬行蠕動。

「逃兵可是要被弔死的，夏爾你可不要做逃兵哦！」

從那之後「溫暖藥劑」就成了洛林軍團內的重要戰略物資，除了夏爾手下幾個嫡系騎士手裡有一些應急之外，每個連隊就那麼幾小瓶，還掌管在對夏爾最忠心的輔導員手裡以備緊急情況下救命用，要是小病小災的你都甭想聞聞味兒。

而在這混亂的局面之中，夏爾的洛林軍卻保持了基本的平靜，雖然在暗夜的壓迫之下戰士們的心情也有些波動，但是夏爾每天都偷偷的往戰士們的飲水中摻「聖水」，把暗夜的侵染輕輕的化解掉了。

「軍團長大人，他們說我們明天就會往北進入暗夜之域的邊緣，馬匹還會漲價，而且他們勸我們把所有騎兵的戰馬賣給他們，要不然等發瘋了就只能吃馬肉了，可是他們只給出了兩百金路易的價錢，我真想今天夜裡去宰了這些黑心的商人。」

溫布利王太子大手一揮，豪氣地說道：「就算是所有的物資都被敵人搶了去，我們也會加倍的追討回來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光明必然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反正已經跟光明教會確定了的事情，我幹嘛還要費那麼多力氣和口舌呢？你們看著辦吧！我就靜靜的呆在黑水據點里看你們快樂的玩耍，你們要是玩的好我還給你們加油鼓掌呢！

「我給他勻一點兒，就一點兒，如果馬死了，我大不了喊他一起去拉炮車。」

夏爾跺了跺腳，感受著腳底下堅實的長牆，有些感懷地說道：「每個世界中都有奇迹，想當年沒有機會去長城看看，現在倒是在這裏ｍ•hｅｔuboｏk.ｃom.ｃｏｍ見識到了更高的長牆。」

「誰被弔死還不一定呢！He……Tui。」

夏爾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向著正北方向極目眺望，雖然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黑暗」，但是卻真真實實的感知到了那種讓人躁動不安的隱隱壓迫。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搞到足夠的聖水的，幾桶聖水還不是小小的事情？」

幾泡尿的事兒，夏爾還真沒放在心上，要不是怕惹出亂子，他能每人給他們發上二斤。

溫布利比劃了一個弔死鬼的樣子，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獰笑。

小杜瓦的好兄弟，率領著洛林軍唯一一支騎兵連的布魯特跑來跟夏爾報告。

……

小杜瓦無語了，現在誰不知道侯爵大人通過「特殊渠道」搞來的聖水不但是治病的良藥，對疑難雜症都有驚人的奇效，而且對男人的某項重要能力更是有著強力加成作用，前一陣子監管不嚴的時候，甚至有聞風而來的商人勾結洛林軍團中的軍需官企圖販賣到黑市上。

可是這麼重要的物資現在竟然被侯爵大人拿來喂馬，還幾大桶？還「小小的事兒」？

「托馬斯·依沙克伯爵，國王陛下體恤你的身體，已經同意讓您回國休養了，而且經過黑岩城戰役之後，這片區域的勢力對比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您的經驗已經不見得適用了。」

「軍團長大人，我們現在除非病的很嚴重，不然都不捨得用溫暖藥劑，那是留著給戰士們救命用的，要不然我讓戰士們輪換拉車吧！七八個人也能拉動馬車，後面有個斯拜亞的子爵就是那麼乾的……」

所以長牆以北的廣袤原野雖然非常的適合騎兵縱橫，但光明聯軍的屬下卻基本上沒有騎兵這個兵種，就連運輸用的馬車也非常的緊缺，本地的駐軍只能依靠其他一些動物或者直接用人來拉車，累死人的事情時有發生。

「給馬喝聖水？」

在前來北方長牆之前夏爾就知道，在光明世界中長大的馬匹，無論是挽馬還是戰馬，因為北方那股和*圖*書隱隱的壓迫，都不適應北方長牆附近的生存環境，很短的時間內就會發瘋發狂。

「不需要，你先拿出救急用的『溫暖藥劑』，給每匹馬喝上一點，等下午管家羅伊回來之後我會讓他把缺損的份額補齊。」

「我可不是在算計你哦夏爾，我是為了聯軍的大局考慮，雖然黑水據點可能會遭到暗夜大軍的圍攻，但只要我們的救援及時，你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艱苦樸素習慣了的小杜瓦瞪大了眼睛，難以接受自家主人這種「敗家」的行為。

「不用擔心托馬斯叔叔，既然殿下說沒有危險，那就是沒有危險。」

布魯特苦了臉，期期艾艾的開始裝可憐。

巨龍隊伍中一匹正在拉車的挽馬忽然暴躁的掙扎了起來，前半身直接站立，兩隻前蹄發瘋的交替踢蹬，巨大的衝力把身邊的另一匹馬也帶歪了，身後的炮車被它們直接扯歪傾倒，沉重的十二磅炮「咣當」一聲砸到地上，幾箱炮彈摔開了口子，圓形的炮彈咕嚕咕嚕的滾出去老遠。

「物資都被敵人搶去了，那黑水據點還存在嗎？到時候我們洛林軍能突圍撤退不？」

佛倫斯第一遠征軍的軍團長，托馬斯·依沙克伯爵一直在旁聽，這會兒也是看不下去了，費力的撐起自己重傷的身體，指著桌子上的地圖給溫布利說出了這份完美計劃的幾個漏洞。

上千斤重的成年挽馬一頭栽倒在地，震得地面都是一顫，鮮紅的馬血緩緩的開始流淌，不一會兒就浸染出了一大片不規則的痕迹，而隨著挽馬的停止掙扎，它的兩隻眼眸中卻有了解脫的安寧。

灰色的長牆沿著地勢蜿蜒起伏著延伸向遠方，如同一條高大堅實的灰色巨龍，把光明世界對於暗夜之域的恐懼，擋在了高高城牆的北面。

「……」

侯爵大人跟曦光教會的那個女聖騎士阿麗亞娜的傳言難道是真的？

「這個……怎麼能……老爺……」

「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位於安科拉長牆的佛倫斯第一遠征軍軍部之內，溫布利王太子匯合了佛倫斯駐守m.hetubook.com.com北方長牆的所有高層軍官，跟剛剛抵達的幾名佛倫斯貴族一起召開了作戰會議，並且拋出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夏爾冷冷的看著布魯特，直到把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大孩子看的心裏發毛，最後才淡淡地說道：「可以，但是喝完了酒之後，你們騎兵連全體人員去替換那些戰馬拉炮車。」

在前任穿越者的影響之下，這個世界的戰地醫療水平勉強做到了「消毒」、「縫合」的地步，但是相關藥品十分匱乏，靈力藥劑太過昂貴不說，還會對普通人造成一定的靈力衝擊，所以夏爾才把「尿素牌聖水發揚光大」。

至於誘餌是誰？洛林大侯爵夏爾·謝瓦利埃當仁不讓。

……

夏爾抵達奧斯要塞的第十天是光明徵召令的最後期限，所有抵達的大小貴族在各自的領主、教會的修士的帶領下分批離開了要塞，向著東北方邁步進發，而那些逾期未到的被徵召者，將會得到光明裁判所的邀請函。

「對不起軍團長大人，我馬上去安排。」

夏爾帶著自己的一千人低調的混在貴族聯軍中慢慢前進著，隨著越行越北，雖然沒有進入所謂的「暗夜之域邊緣地帶」，但是那種暗夜的壓迫感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的戰馬、牲畜受到暗夜的影響開始發狂，就連被徵召來的戰士都開始暴躁易怒，打架鬥毆的事件時有發生。

托馬斯·依沙克伯爵一口氣憋在胸口半天上不來，面紅耳赤又羞又愧。

「老爺，我們是不是表現的太特殊了，剛才那些給我們佈道的修士眼神都很奇怪……」

眼看著這匹發瘋的挽馬就要掙脫韁繩的束縛，早就得到了囑咐守在旁邊的幾名洛林戰士無奈的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對著碩大的馬頭扣下了扳機。

作為夏爾的貼身騎士，小杜瓦及時發現了這種卑鄙的行為，嚴厲的懲罰了相關人員，得到了夏爾侯爵的「大大誇獎」。

「砰砰砰」

夏爾擁有靈力視野，早就看明白馬匹的發狂跟暗夜的靈力分子侵襲有關，一點聖水足以解決現在的困難。

「恐怕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