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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走來，手中捧著關防，怒斥著黑甲小將。正當他拿著文書想要遞給紅甲將領的時候，卻再度被黑甲小將阻止了。

紅甲將領高聲叱喝著。

「秦軍猛攻楚軍營寨，楚軍不敵，已經退走！」

「我叫章邯，你最好記住這個名字。」

「只是，有時候，戰場之上的較量卻未必只在金戈之間。」

危險襲來，這黑甲小將拔出佩劍，在空中擋住了這兩支弩箭。拉著都尉，身形急退，動作之快，身手很不一般。

「趙爽將軍，果然是你！」

「想亡大秦，痴人說夢。」

「多謝相邦！」

「快燃烽火，示警咸陽。」

那都尉受不得威勢，面容猶疑，那黑甲小將卻是面容堅定。

「你做什麼？」

便在都尉還沒有反應過來，這黑甲小將已經做出了警示。那都尉爬一般地跑了出去，口中大喊著。

「看聯軍的陣勢，龐煖欺我軍老弱，想誘我野戰，殲滅我軍主力，絕不可上當。」

「只是，龐煖雖未攻下蕞，仍舊在渭水南岸紮營，滅秦之心和_圖_書，似未休止。」

大帳轟然洞開，外面卻一點風也沒有。

水道一斷，他們的後路被切斷，隨時都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如何？」

王翦的回答也正是呂不韋心中所想，他看向了地圖，沉聲道。

湍急的水流遠去，渡口沿岸，停放著大小舟楫。

都尉點頭哈腰，準備移換關防的時候，他的手被一個人握住了。

「區區小關，居然也有如此人物，壯士何名？」

「將軍說得是，你還不讓開。」

「上將軍！」

都尉此刻有些煩躁，想要推開這黑甲小將，卻被他拉的死死的。

情況最終還是滑向了最為糟糕的情況，變成了拉鋸戰。

黑將小將看向了紅甲將領，如臨大敵的他卻聽聞了一陣大笑聲。

一支向著都尉，另一支則向著這黑甲小將。

「你如何看？」

「諸位，請！」

「都尉，這裏離咸陽只有三十里。事關重大，不可輕忽。」

王翦抬起了頭，問道。

眼前的兩人年齡相差不大，然而趙爽的口氣和*圖*書卻完全不同。

便在此時，魏、燕乃至趙國的將領紛紛趕到了營帳之前。楚軍退卻的消息已經被他們知道，臉上露出了慌忙的表情。

「軍情緊急，不容兒戲。你區區一百將，多生事端，是何居心？」

「何事？」

黑甲小將握著都尉的手臂，那堅定的眼神讓本是笑眯眯的都尉面色變得猶疑起來。

龐煖聽聞這個消息，大怒，拍打著面前桌案。

把守渡口的都尉一臉笑眯眯，將一位身形肥碩的紅甲將軍送到渡口之旁。

「將軍所騎，乃是草原虎駒。這種千里馬，只有胡人中的射鵰者才能擁有，有價難求。我大秦將領欲得之而不可。據在下所知，當今世上，只有李牧麾下精騎以及龐煖麾下大將趙爽的廉雲飛騎才有此戰馬。」

「義渠被滅，已有半百。昔日戎狄，習我秦風，不帶胡飾，有何可慮？」

「我等自頻陽而來，屬北地邊軍，接到咸陽軍令，南下禦敵。」

「有賴王校尉，救我大秦于危亡。」

紅甲將軍騎在和_圖_書馬上，輕輕點了點頭，也不曾多言語。他的身後，跟著幾名騎士。

「快燃烽火，敵襲！敵襲！」

「北地多健馬，乃是我大秦鐵騎的馬源地之一。只是一眾將士所騎，卻為林煩、樓煩之地草原馬，產於趙地。是謂何故？」

這是一位黑甲小將，看裝束，只是一個百夫長。

「其言：可擊楚軍！」

「破龐煖軍，便在此夜。」

蕞城的重要性與此時的秦國相當。兵不過一千，卻整整擋住了聯軍兩日。這不僅為呂不韋調集兵馬提供了時間，也為此後的戰事佔據了主動權。

龐煖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中的怒意化為一陣哀意。

……

「將軍稍等，渡河的船隻在準備了。」

也等到一切安排完畢，呂不韋看著眼前的男子，秦王的隨侍，心中感觸很是複雜。

此時若退，趙爽那裡便成了一支孤軍了。可不退，大軍傾覆，也只在頃刻之間。

「敢問將軍，從何處而來？」

「將軍稍等。」

「我等接到軍令，要馳援前方，在此換船，要快。」和圖書

「楚人善水。龐煖攻下櫟陽之後，以楚軍護衛水道，攻之不易。」

「頻陽？」那黑甲小將面色中帶著警惕，「河西的守軍剛在上郡與胡人大戰數場，北地的邊軍怎會有餘力南下？」

「你搗什麼亂，耽誤了上頭的事，你擔當得起么？」

「邊市交易，戰場所獲，像是戰馬這樣的絕密的軍情物資的具體情況，也是你一百將能夠知道的？都尉，這百將在胡鬧，你身為他上司，也要胡鬧么？」

在這關中腹地，龐煖最缺乏的便是時間，因為秦軍的援兵時刻能夠迴轉。

營帳之中，呂不韋看著眼前的王翦，點了點頭。

趙爽抬頭，微微一嘆。

大帳之外，士兵的聲音驚擾，龐煖睜開了眼睛。

此話剛剛落下，大帳之外，卻響起了腳步聲。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相邦言重，此乃末將應屬之職。」

呂不韋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走到了營帳中央擺放著的巨大的地圖上。

「我大秦以軍功立世，此戰之後，本相必定上奏和-圖-書王上，為校尉晉爵拜將。」

「義渠被我大秦攻滅后，其地設為北地郡。歷來北地邊軍，多為騎士，雜以胡戎。將軍身後的一眾士兵，雖著面甲，可身上並無胡飾。」

說到這裏，這黑甲小將的面色越加堅定。

「將軍身形壯梧，聲音卻是稚嫩，應該不過十五、六歲上下。我大秦之中，如何有如此年輕的將領？」

「相邦，昌平君那有了消息。」

可擊楚軍？

「這麼快就退走了！」

這黑甲小將對著都尉拱了拱手，問道。

黑甲小將看向了紅甲將領，還有在渡口之中一眾騎士。

秦軍的士兵在渡口把守，嚴密把守著來往船隻。

「天不欲亡秦乎？」

王翦聽到這話后，似有所悟，看向了呂不韋，對方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便在此話落下，紅甲將領身後，兩隻弩箭疾馳而來。

如今，秦軍的兵馬依靠著蕞城，擺開了架勢，修築了營寨，與龐煖相對。

……

龐煖坐在帳中，閉著眼睛。

「我等奉上頭軍令，該怎麼做，還需要向你一個百將解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