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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不是把寡人當做了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蠻夷，逗寡人玩呢？」

「齊國或許會滅亡，可是田氏必會繼續存在。便是秦國一統天下，我田氏也未必會輸。」

月氏王城。

這隻鳥長得很是特殊，后勝在齊國從來沒有見過，應該不是中原地區的物種。

「不過還有一個人，很有意思。」

「丘比居，你這次東方之行，我很滿意。至於秦國漢陽君那邊的要求，我答應了，先送到他領地一萬頭牛羊。這些年來，月氏國力越發強盛，四境無事，物產豐足。等到邊境的榷場建立之後，雙方的貿易一定會更加順利。」

「王爺爺！」

女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看著鳥籠中的鳥兒。

「寡人一路至關中，見渭水北岸澤鹵之地皆化良田，畝產一鍾。只待鄭國渠一成，關中渭水北岸數萬傾田地每年可以給秦軍提供數百萬石糧草。有此積蓄，只待十年之期，倉廩富足，必能吞併天下。」

卻見月氏王和-圖-書逗著那精美的金絲籠中的鳥兒，眼中放著光，愛不釋手。

阿莉雅看著鳥籠中的鳥兒，似乎也被這美麗的東西感染了，臉上露出了笑意。

后勝一笑，低著頭，不敢多言。

「這是什麼？」

齊王的話語依舊平淡，可是后勝卻冷汗不止。

齊王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金制的杆子。

「王上，這隻鳥兒是哪裡來的？」

齊相后勝自齊王至齊歸來之後，便一直沒有見到過他。今日早朝過後，齊王將他喚了過來。

「王上不必如此憂慮，我等奮力，未嘗沒有一絲生機。」

阿莉雅年齡不大，卻是月氏王最為疼愛的小公主，王儲的女兒。

「他？」

便在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宮殿之外走了進來，行了一禮。

后勝聽著這話，心中大驚。齊王說著這足以驚天的話，可神態卻看不出一絲的異樣，彷彿就像是在酒肆閑談一般。

「只有最為精美的衣物，才能配得上我們和圖書塞雷普斯家族最為珍貴的明珠。」

只是，當后勝見到齊王時，對方卻在逗著一隻金絲籠子里的通體雪白的鳥兒。

「這天下怕是秦國的了！」

后勝見齊王如此，以為他這趟秦國之行，應該很是滿意，隨開口問道。

月氏王逗弄著金絲籠里的鳥雀，見到自己的小公主前來，招了招手。

「會如何，還要接下來看一看。一把利劍固然用著順手，可他朝一日，利劍倒置，寡人倒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副景象？」

說到這裏，齊王看向了后勝，似乎發覺了什麼，自個樂了。

可這是能閑談的話么？

鳥籠前有著整套金制的工具，齊王拿著桿，撥弄著玉制碗里鳥食。他一邊操弄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

「為什麼不答應？」齊王反問了一聲，「既然勝不了秦，那與秦盟好，也是不錯。即使有朝一日，秦軍兵臨城下，也沒有理由像是對待別國一樣，屠城略地。更何況，與之通商，我田hetubook.com.com氏亦可富足。」

齊國，臨淄。

「從秦國帶回來的，是漢陽君送的小玩意。據說這隻鳥是從西方胡人那邊帶來的，頗通人意。寡人覺得很是有趣，便帶了回來。」

阿莉雅坐在月氏王的懷中，眨著眼睛，有些好奇，那個叫漢陽君的是什麼人？

「王上，何出此言？」

「王上，那我等該如何？就此斷絕秦使，與列國合縱么？」

后勝勸勉的話，卻讓齊王手中的動作一停。

「這套逗鳥的東西，就是他送給寡人的。」

齊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一刻，后勝感受到了這位王者的氣勢，深沉若海。

「話是如此。不過這次關中之行，寡人也不是沒有收穫。秦國文臣武將，皆為天下之最。可對於秦國而言，右丞相昌平君或許是一個隱憂。」

「如此價值連城的東西，漢陽君可真是出手闊綽。」

「魏韓只剩下了一隅之地，苟存於世。燕王無謀，趙王昏弱。剩下了一個楚m.hetubook.com.com國，可春申君已亡，楚國已無人矣。」

只是很快，這股氣勢便消弭無蹤，齊王又變成了剛才那個樂呵呵逗鳥的齊王。

……

后勝對於昌平君並不是很了解，只知是秦國重臣，位高權重，卻聽齊王繼續說著。

「是，臣這就下去辦！」

「多麼珍貴的東西啊！」

齊王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樣子，似乎有些期待。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王上答應了？」

「甚有感悟啊！」

說到這裏，齊王一笑。

齊王逗著鳥兒，似乎很有興緻。

「吾王！」

「合縱？」齊王一笑，「如何合縱？」

「這小子，身邊豢養著的都是猛獒雄鷹，送人的卻儘是這等中看不中用的玩物。」

一聲清脆的聲音，猶如百靈鳥一般，讓月氏老王本是喜悅的心情更加愉悅。

「秦王非凡人，有并吞四海之志，更有鯨吞天下之能。」

「韓王那個老朽，死是死了，卻給天下帶來了如此大禍。他想以此鄭國渠消耗秦國hetubook.com.com的實力，保存韓國。可如今鄭國渠將成，卻反而讓秦國越加強大，禍及天下。」

「李牧用兵如神，可惜不遇其主，為饞臣所忌，便是能夠支撐趙國這半壁江山，也撐不了多久了。項氏雖強，可在楚國，大封君比比皆是，再加上李園秉政，倒行逆施，項氏必無作為。寡人便是用這齊國二十萬兵馬，也填不平秦軍的貪慾。」

「真的沒有辦法么？」

「王上，此行如何？」

后勝的話語中帶著恐懼與絕望，顯得很是壓抑。

「王上是說漢陽君？」

「闊綽什麼？」齊王一笑，「他送寡人這個，便是為了通商之權，用以換取齊國的珍珠、長明燈之類的珍貴貨物。」

「這次，丘比居還從秦國帶來了許多精美的絲綢製作的衣裙。等會讓你阿娘給你挑上幾件，你一定能夠迷倒不少傻小子的。」

說完，齊王直起了身子，看了一眼籠中鳥兒。

「阿莉雅，這是來自東方秦國的禮物，非常珍貴的東西。看這等工藝，真是世間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