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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敗么？」

「秦一統天下是大勢，六國反秦亦是大勢。即使秦國最終一統天下，可亂世卻遠沒有結束。誰能笑到最後，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與流沙做買賣，自然應該知道流沙的規矩。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最後買賣沒有談攏，你將會付出什麼？」

壟斷貿易，可以為趙爽帶來巨大的收益，也讓一眾世族聚攏在他身邊。

衛庄一言，昌平君站在原地，微微一笑。

當然，上面記載的內容只是表面上的。真正重要的是，西至玉門，東至金城，這漫長的商道上，雖然存在著許多勢力，可是這條商路上的商稅，卻是被趙爽控制的。

「昌平君！」

「有意思！」

「天下！」

光是葡萄酒一項，販賣至關中乃至中原與四夷之地，每年就可為趙爽帶來巨大的收益。普通的酒一鬥不過幾十錢，稍微貴的也只有一兩百錢，可葡萄酒，可以賣到五六百錢乃至千錢。

「主上，昌平君此次東行和圖書，暗中到了流沙的地盤，與衛庄有所商議，但具體的事情無法得知。」

昌平君笑了一聲。

昌平君說到這裏，話音深沉。

至於周邊的胡羌部落，有西海騎鎮守，也沒有大亂子。而西域，有月氏軍鎮守，雖有烏孫這個強敵，可態勢依舊平穩。

「流沙能否接受？」

「這個買賣，流沙接了。」衛庄看著昌平君，「你想要讓這場叛亂在何時上演？」

叢林古城，流沙總部。

說著，昌平君伸出了手。

「秦國以商君之法興，必因商君之法而衰。」

今歲南鄭地新增田十二萬畝，新建碼頭兩座、糧倉十五座，山夷歸化者一千兩百人，造甲一千兩百副，弓弩四千三百二十張，箭矢二十二萬，南鄭地二十三城邑收栗一百五十六萬石……

「看來我這位老丈人，這次手筆不小啊！」

月氏王城中當年所建的市坊。如今是最大的交易場所，而管理市坊的人，都是趙爽的手下。

可這和-圖-書一切都離不開穩定的環境。

「窺測我的內心，是很危險的事情。」

「我不是來請流沙平息民亂，而是來請流沙製造一場叛亂！」

自從秦國平滅燕趙之後，這條商道甚至已經延伸到東胡、朝鮮。

隨著馬車緩緩停下，眼睛矇著布的男子走下，邁著古舊的道路，在流沙守衛的監視下，緩緩走向了城中古老的殿宇。

也因此，可以穩定發展。

衛庄坐在王座之上，看著眼前的男子，脫下了布罩。

從西域各國至關中的商人，一路上所經的關口，稅收政策都是統一的。

……

中年男子保養的很好，一身的服飾雖然簡單，可氣度不凡。

「身為秦國曾經的右丞相，應該沒有人比你更加知道秦國的弱點。」

「你么？」

「除此之外，農家與燕墨最近活動頻繁，甚至多次越過淮水，似乎在打機關城的主意。魏地的披甲門、楚地的七星台，乃至於楚國項氏一族，都有著異常的動靜和-圖-書。」

趙爽一笑。

除此之外，這商道附近，興起了許多的產業。西海的鹽、隴西的馬、關中的銅鐵器、巴蜀的錦，草原上的藥材、皮貨，乃至酒水買賣。

燕趙之地乃至東胡、朝鮮、真番等地的奇珍，能夠源源不斷送入關中，到達西域。反之，亦然。

衛庄似乎明白了昌平君的意思，可卻不怎麼在乎。

「流沙之主在乎么？不管如何，這天下將會因為秦國的一場大敗而變得更加混亂。秦國無法順利吞併大河以南所有的土地，即使吞下了，動亂的種子也已經埋下了。」

昌平君看向了衛庄，儘管以對方的修為與劍術，可以輕易殺死他。然而昌平君卻是面色不變，隱隱之間，氣勢與衛庄相比，不落下風。

「一場大敗，便可以讓天下之人看到秦軍強大背後的脆弱。」

衛庄的身體坐直起來，微微一笑。

「我相信流沙之主自己會有這個判斷！」

「秦王掃六合，天下盡歸一。這樣的ｈｅtuｂｏok•coｍ•cｏm天下，不該是流沙之主想要的。」

自從匈奴被驅逐出賀蘭山，安西鎮軍佔據了匈奴昔日的西王庭，開墾戍邊。金城北面已經沒有了威脅，雖然匈奴時不時派出遊騎騷擾劫掠，可並沒有大的戰事。

「你應該不是來請流沙出手平息民亂，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吧？」

「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為之。秦興功懼暴，威震海內。然大軍東出，動輒十余萬，所費糜多。六國尚在，秦可取之。六國皆亡，安從何取？」

衛庄看著眼前之人，昔年他在呂不韋門下當門客時，曾經與他見過幾面。眼前之人與昔日印象之中那沉穩幹練的模樣相比，似乎精瘦了一些，可不變的，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

一道暗影落在了趙爽面前，微微低首。

衛庄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光彩，看著昌平君，嘴角微斜。

「來這裏，自然是與流沙做生意。」

作為秦國的封君，最大的好處便是趙爽兩塊封地沒有軍事威脅，也和*圖*書因此，只需要保持小規模的軍事力量，便已經足夠。

「大秦的昌平君如今應該在韓地平息叛亂，為何會來這裏？」

秦國雖在攻伐天下，可趙爽的封地中卻十分安穩，甚至可有說是平靜。

「那你以為一場大敗便可阻止秦國吞併天下的步伐了么？」

「哦？」

暗夜露重，樓閣之中，趙爽看著去歲封地中的財報，上面詳細記錄著兩地的具體情形。

可以說，只要秦國內部沒有大的混亂，需要大量抽調部隊，乃至於動用安西鎮軍與太原軍，那麼這條商路短期內依舊能夠穩定。

「流沙么？」

今歲金城地新增田兩萬三千畝，新建馬場五座，得幼馬兩百五十一匹，購千里馬五匹，五百里馬十六匹，良馬二百三十匹，胡羌歸附者三部七百六十二人，金城地十五城邑餘四千萬錢……

「這天下有許多人都與流沙之主一樣，不願意看到，不過背後所求的卻是不同。而我可以給流沙之主想要的天下。這個價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