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的顧客
它們分泌出濃稠如瀝青般的液體，將所有書架，拖入一個不可見的深淵。
寒黎回過頭去，就看到那書店裡的怪人，一路小跑的拿著某件東西，跑到了她身前。
手上的紙條，無火而燃。
「入戲太深了啊！」他心中想著。
就是沒有生意。
寒黎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就好像，從靈平安來了以後，書店的存在感，在這一帶就越來越稀薄。
大夏聯邦帝國本土，廣南總督區，江城市。
寒黎拿著它，照向前方，濃霧被電光一照，似乎稀疏了一些。
她似乎想了想，從身上的口袋裡，取出一包茶葉一樣的東西，也遞了過來：「這是我現在除了這柄靈刃外最值錢的東西了！」
日常都會打招呼，噓寒問暖。
「這個月怎麼著，也得賣出去一本書吧……」靈平安想著：「不然也太失敗了！」
他認真的看了看書名。
他的臉籠罩著一層叫人根本無法看透的迷霧，只有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坦露在外。
隨著怪物的暫時死亡，一場獵魔的戰鬥，也宣告暫時結束。
一個很公道的價格。
分明是噩夢中的地獄，魔鬼的巢穴！
「所以，這是離開此地的憑證？」寒黎想著，就回頭對著那在濃霧中漸漸遠去的身影，深深鞠躬：「謝謝！」
「客人……客人……」
作為東臨市少數幾個還活著的獵魔人，寒黎記得全市的每一個店鋪的名字。
「這不太好吧……」靈平安輕聲說著。
然後他走到卷閘門前，看了看外面。
但，喜歡就是喜歡。
但他的櫃檯是那種很老式的櫃檯，櫃檯下的空間很狹小，所以，他在撿起手機的時候，頭碰到了櫃檯下的桌底的一個什麼東西。
……
「算了……算了……」想了一會，實在想不起來的他，拿起手機：「打遊戲吧！」
一直走到書架的盡頭，他從一排工具書里，仔細的挑了一本出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開口問道：「您這裏賣書？」
書店開在這城東工業園旁的小巷子里，曾經生意好到爆炸。
窸窸窣窣的囈語，恍如星空背景下星系的低語。
便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奇怪緊身黑衣，戴著一頂氈帽，臉上罩著黑絲一樣的面罩的高挑女子站在他的門口。
寒黎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這是一棟老舊的建築，三層樓而已。
門口的那隻邪瞳，已經消失無蹤。
……
打遊戲，是他最大的愛好，沒有之一。
書中，不止記載了那些鬼怪與惡靈的禁忌知識，還有著如何剝奪它們的力量，製成藥劑，並以特殊的方法服用的知識。
無名的霧氣，從他身體溢出，瀰漫在書店內外。
就是到了要買書時，就忘記了這一茬。
拿著這本書，靈平安走到客人面前，將書遞了過去：「客人，您可以看看……這本書，應該是很適合你現在的需求的……」
「早點回家吧……」
寒黎一腳踢在它的胸膛上，然後猛地拔出短刃，將靈力灌注于其中，向前一斬。
但他一點沒有嘲笑或者奚落的意思。
就感覺眼前一黑，雙目沉入了黑暗。
只有迷霧中的燈光，在指引著她的前進。
寒黎深深的吸了口氣，勇敢的向前走去。
那是一個手電筒。
譬如他，總是喜歡寫點網路小說，雖然一直撲街，什麼錢都沒有賺到，還常常被知道的人嘲笑。
他忍不住輕聲念出來：「溫柔鄉中藏痴愚，南柯夢裡盲雙目，今日方知我是我，和-圖-書一葉扁舟渡萬界！」
靈平安微笑著看著面前，充滿中二氣息的少女。
行走于恐怖與危險中，背負著隨時隨地都可能畸變的後果。
「難怪要藏起來！」
寒黎只好伸手接過那本一看就知道絕非善物的赤紅之書，她的手掌立刻就感覺到了滾燙的溫度。
想了想，靈平安就從櫃檯上，拿起一個手電筒，將其打開，強光立刻從手電筒中照出來。
「客人……客人……」
外面就起了濃霧，連路燈的光都看不見了。
一個分崩離析，所有民眾都生活在恐懼與夢魘之中的世界。
她眉頭微微皺起來：「東臨市，可沒有一家書店叫啟元？」
害怕？
於是，深深的鞠躬，用力的抓著手裡的書，膽戰心驚的轉過身去。
那是從一扇緊閉的門內傳出來的燈光。
門口有一個收銀用的老舊櫃檯，一台舊型號的收銀機旁，放著一台已經老舊的電腦。
將大災變后畸形的世界，拉回正軌的希望。
但寒黎聽在耳中，只覺得，這是一個命令。
所以也不存在什麼開銷，靈平安還能寫點網路小說，賺點稿費。
所以她知道，面對眼前這種從未有過記錄的情況，她應該冷靜，也應該儘可能的避免激怒眼前的存在。
他身體看上去很單薄，普普通通的，好似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掐死。
屆時，她也將成為怪物的一員，變成這世界的夢魘。
所以，他只是誠實的報出了價格：「承惠，五十五元！」
寒黎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面目模糊的男人，轉身走向一片黑暗的深淵。
「請問……」靈平安看著面前的女人，問道：「您是要來買書的嗎？」
寒黎面無表情的走到它面前，低聲道：「安息吧！」
似有一雙雙詭異的眼瞳，在黑暗中窺伺，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
最初人們還會記得，有個叫啟元的書店，書多還實惠，也常常來買書。
常常一下就是半個月的雨，一干就干兩個月。
有些難以理解。
讓她終於可以認清回去的道路。
她不知道。
她眼中所見的，只有一個如深淵一樣無垠、黑暗與寂靜的空間。
「請問……」寒黎抬起頭，誠摯地問道：「我該付出怎樣的代價，才可以獲得它呢？」
但不知道是他不小心，還是因為某種原因，總之，他的手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家裡人應該在找你了……」
「這外面怎麼起霧了？」靈平安疑惑起來，他明明記得，他關門前，外面的小巷雖然和往日一樣安靜，連個人影也沒有，但路燈依然亮著，而且，今晚的月光很美，月亮很大。
「這個月乾脆連水電費都沒有賺到了！」
加上聯邦帝國中樞，有針對大學生創業的補貼和優惠政策，所以，日子倒也還能過的下去。
來自地獄噩夢的囈語，在耳畔回蕩。
起初還能賺到點錢，慢慢的只能賺點生活費，現在乾脆是一個月里一單生意也沒有做出。
他將那本書，直接遞了過來，語氣和一個真正的書店老闆一樣隨和：「客人，您可以看看……這本書，應該是很適合你現在的需求的……」
不過……
「上個月好歹還能賺到點水電費……」
一條條觸手般的東西，從地上爬向書店的書架，然後鑽入一本本書籍之中。
她從腰間取下一個藥瓶，倒出幾粒碧綠色的藥丸，仰頭吞下去。
這是一本記錄著超過一百種鬼怪和惡靈的禁忌知識的書。
隨著他的扭開，圓球內部的某個零件似乎被和-圖-書啟動了。
雙手則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書。
裂開的皮肉，一點點的愈合，疼痛也漸漸遠去。
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一個灰色的東西，掉到了靈平安眼前。
於是，她走上前去，輕輕敲響店門：「有人在嗎？」
只是，卻還是有很多家長，總覺得玩角色扮演就是傷風敗俗，不務正業。
這是一柄做工無比精緻的小刀，刀鞘是用真皮包裹的，刀柄上鑲滿了黃黃綠綠的石頭。
短刃之中，爆發出耀眼的光。
愛好嘛，人人都是有的。
寒黎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也幸虧，寒黎是一位遊走在危險和恐怖之中的獵人，見識過世界上無數恐怖與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
不過，父母走的時候，他才十歲，所以這個店面連同父母的其他遺產，都是由小姨在打理。
五十五元？
更何況，這間書店，出現在這樣的詭異迷霧之中。
而靈平安也從獃滯中醒來。
不過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這年頭天氣越來越不正常。
於是，他拿起手電筒，追了過去。
「哎呦！」靈平安痛叫一聲，連忙捧著手，吹了起來。
一個沒有鬼怪，沒有惡靈。
靈平安將對方質押的短刃和那袋似乎是茶葉的東西，放到櫃檯里，上鎖。
怪物是殺不光的！
一個邪異的眼瞳，出現在書店的玻璃門上。
而這本書，這本禁忌之書，卻記錄著超過一百種鬼怪惡靈的禁忌知識，還有著剝奪它們的力量，再將之徹底消滅的辦法。
心裏面多少有些擔心——江城市的治安，雖然一直很好。
緊握著手中短刃，寒黎猛然回頭，一刀扎在黑暗的空氣中。
斑駁的磚牆上，布滿了灰塵，一塊招牌映入眼帘：「啟元書店？」
過了櫃檯，一排排的書架，整整齊齊的。
……
好在，店面是自家的。
黑色的戰鬥服下，皮肉在一點點裂開。
「這是送客了？」她心想著。
「我剛剛做了什麼事情來著？」他問著自己：「怎麼想不起來了？」
以汽車製造與精加工，聞名世界。
就是這沒有生意，讓靈平安傷透了腦筋。
這哪裡是什麼書店？
周遭的一切，都似乎籠罩著某種讓人不安的氣氛。
那女孩子看上去，最多十七八歲。
靈平安趕緊去撿。
江城市的城東，一條小巷子中，靈平安看著已經漸漸的沒了人影的街巷，悠悠的嘆了口氣：「這生意怎麼越來越差了啊！」
寒黎正想要抓住這個機會，逃離這個可怕的詭異之地。
頓時，她連動都不敢動了。
而像她這樣的人，不得不承擔起人類最後的希望。
所以，她也知道了這本書的名字——《下層深淵考察報告》。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
她若不看……會死的。
整個人更是傻傻獃獃的坐在櫃檯上。
片刻之後，寒黎就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雖然看上去好像是用心的裝扮了，但其實，連靈平安這個外行都看出來了。
寒黎抬起頭，就看到了那個面貌模糊的男子漆黑的眼眶中，火焰在升騰而起。
但這樣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走在這樣的濃霧天里，也終究不是很安全，萬一一腳踩空，摔進什麼下水道里怎麼辦？
很普通，也很常見。
心中的緊張與不安，更是攀升到頂點。
她顫抖著身體，低下頭去，小心翼翼的看向書的封面。
恐懼？
「這設計……絕妙啊！」靈平安和-圖-書忍不住贊道。
「怎麼樣？喜歡嗎？」耳畔傳來了柔和的男聲，一杯水被遞到了眼前。
但他的吐槽還沒有說完。
但是……
書店的牆壁，那海報之內的牆體中，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蠕動。
她連忙對著對方，深深的鞠躬：「謝謝您，我很喜歡這本書！」
直到他大學畢業，小姨才把這些東西還歸給他。
不可能！
即使它滾燙的，叫她的手都有些生疼。
而不是現在這樣。
比較蹊蹺的是，附近的鄰居，卻又都和靈平安很熟。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聲音。
咔擦！
「你這兩樣東西，我先替你收著……」靈平安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對對方說道：「書你可以先帶走……」
將短刃插回腰間的刀鞘，寒黎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慢慢的，人們就好似不記得這個事情。
目送著黑衣少女，走出門去。
時至夜晚，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發散出恐怖與禁忌的語言。
這才多久啊！
……
短刃猛地扎透了它的心臟，怪物化作灰燼。
沿著迷霧，寒黎一直向前，走向那燈光所在之地。
只要不影響他人，對社會公序良俗無礙，靈平安就覺得外人不該對其他人的個人興趣愛好指指點點。
很快就化作點點灰燼，飄落在他身上。
再看著她的打扮，靈平安就笑了起來，大抵明白了，於是笑了起來：「客人，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書……」
她看著面前的人和他身後深淵一般的虛空。
寒黎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彷彿自己的全部秘密，都被窺破了一樣。
亦是世界的悲哀所在。
寒黎抬起頭，看著那面目模糊的男人，他眼眶中的火焰，在一點點的熄滅。
這從她身上的裝扮就看得出來。
靈平安聽著，頓時生出了些憐憫。
有著這個經歷，他就有了些同理心，知道了感同身受。
將那些可怕的文字與禁忌的圖畫，塞進寒黎的大腦中。
她抬起頭，就見到了前方的街巷中，厚重的迷霧，籠罩著一切。
「打把遊戲先！」
但後果往往是，封印在身體中的鬼怪，破封而出。
一本記載著禁忌知識的書。
忐忑中，寒黎聽到了對方的回答：「承惠，五十五元……」
獵魔人變成人類的噩夢。
靈平安是知道角色扮演愛好者們，對一些動漫或者影視、遊戲人物的裝備，有著狂熱的情感的。
這柄短刃，應該是對方的摯愛才對。
《角色扮演的秘密》，這是聯邦很權威的角色扮演著作，其中有許多精美插畫，更重要的是，它還有著的教程，很適合新手閱讀。
幸福？
「客人請稍等！」靈平安轉過身去，走向書架。
很快的，寒黎就走到了燈光所在之處。
所以，寒黎不知道，自己是否承擔得起代價。
奪人所愛這種事情，他可做不來。
然後，她向著來時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回去。
他手裡，還拿著一本邪異的赤紅之書。
聽到這個回答，寒黎就皺起了眉頭。
他似乎遺忘了方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一般。
一個個銘牌，將所有書籍都分門別類。
寒黎的臉，剎那間就慘白起來，緊張與不安，立刻充溢她的身心。
「買書而已，多大的事情？搞得和做小偷一樣，神經兮兮的……」
但寒黎知道，它們還會出現的。
他好奇的揭開紙條，發現裏面用著隸書，寫著一首莫名其妙的詩。
迷霧中，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
靈平安是這家名曰『https://m.hetubook.com.com啟元』的書店的老闆。
面積不算大，也就三十個平方。
寒黎接過東西。
而且，這玩意似乎是可以扭開的！
錢？
這樣想著的時候，靈平安忍不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祂緩緩睜開，照見書店內的一切，讓一切都安靜下來，也將所有異常，全部屏蔽，然後緩緩隱沒于門中，書店恢復了正常，所有的一切，都和方才沒有區別，除了門外莫名起來的迷霧。
……
一座沿海的工業城市。
一張發黃的，不知名材質的紙條。
靈平安發現的時候，紙條已經粘在了他手上，好似有膠水粘連著一般。
但自從靈平安接手后，這生意就莫名其妙的走了下坡路。
將卷閘門拉下來，靈平安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書店。
許多可愛的小姐姐，都因此賺的盤滿缽滿。
但那個圓球，卻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自動向四面打開，露出了裏面藏著的東西。
這時，整個書店內外，狼哭鬼嚎。
「誰？」靈平安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將卷閘門拉起來。
「有人在嗎？」剛剛打完一把遊戲，正猶豫要不要再打一把的時候，靈平安聽到店門外傳來了一個女聲。
怎麼看，她都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
近些年來，隨著各種動漫與電競的火爆，角色扮演也漸漸流行起來。
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東西，不需要代價。
她小心翼翼的拿著眼睛，打量著那男人的身後。
然而，她才剛剛回頭，就看到來時的門上，彷彿一雙扭曲的邪瞳，正在等待著她。
放到那人面前，深深鞠躬：「我用這個和您換這本書可以嗎？？」
靈平安奇怪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你要看看嗎？」
寒黎的心情，無比的緊張。
一柄鋒利無比的小刀，從圓球內部伸出，嘩的一下，就割破了靈平安的手指，帶走了一滴鮮血，然後重新縮了回去！
他的臉，依然模糊不清，在這濃霧中，顯得更加詭異。
「這是……我父母放在這櫃檯下的？還是小姨放在這櫃檯下的？」靈平安喃喃自語的問著。
兩片薄薄的鏡片下，是一雙漆黑的眼眶，某種叫人心悸的火，忽明忽暗的在其中閃爍著。
數不清的囈語，頓時充斥了她的大腦。
他嘗試輕輕轉動這圓球，順著一個方向扭動。
那本書裏面，好似有著岩漿一樣的東西在流動。
寒黎走出那古怪的書店大門，心中立刻就如釋重負。
……
「想那麼多幹嘛！」
櫃檯后的櫥窗里，放著一張相框，看上去像是全家福。
有科普類，也有教輔類，更有著各種工具書和暢銷書。
周圍的濃霧，越來越厚了。
靈平安拿著它坐到椅子上，感覺這東西，應該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粘在這櫃檯的桌底下一般。
兩片鏡片下的眼眶裡，火焰前所未有的燃燒著，就如太陽一般耀眼。
想了想，靈平安終於還是收下了對方的遞來的東西。
於是，寒黎知道了那些可怕的文字與禁忌的圖畫，所承載的是什麼知識？
好像是木製的，表面刷著些說不出感覺的顏料，看著有些詭異。
書的封面，是血紅色的，似有鮮血從中涌動一般，恍惚中，寒黎更是看到像血管一樣的東西，密佈於其中。
靈平安看著自己面前，因為終於得到了想要的專業書籍都有些顫抖著要哭的少女，心中也是非常欣慰。
讓世界，回到父祖口中的黃金時代的希望。
「啊……！」一個人身鬼首的怪物，從黑暗中顯形，墨綠色的血液，一滴滴和-圖-書的流了下來。
年輕人嘛，誰沒有中二過呢？
藉助它們的力量，去驅逐鬼怪與惡靈。
高興？
「可憐的孩子……」他不由得腦補了一個熱愛角色扮演，卻因為家長反對，離家出走，深夜遊盪在街頭，終於找到了專業的書籍，卻因為囊中羞澀而不得不將身上自己認為最寶貴的東西，都拿來質押的孩子。
只是相框實在太老了，所以照片都有些發黃、模糊，叫人看不清。
……
依然是一片濃霧，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那黑衣少女，走在霧氣之中。
況且，他拿這種角色扮演的東西有什麼用？
「什麼嘛？」靈平安忍不住吐槽：「這既不押韻，也沒有美感，更沒有邏輯的詩，是誰寫的？」
隨著他走入那深淵之中，寒黎看到，有像瀝青一樣的東西，在深淵中蠕動，然後，那人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
所以，他猜測，這柄短刃，應該是眼前少女很喜歡的一個人物的裝備。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她手上現在拿著的這本書，就是世界的希望。
想了想，這麼晚，霧氣又這麼大。
寒黎顫抖著手，翻開書的封面，一條條黑色的蠕蟲，在書頁之中蠕動，組合成一個個邪異而可怕的文字，勾勒出一副副禁忌的圖畫。
……
這讓她有些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前方，只能憑著記憶，向著來時的方向前進。
這是獵魔人的宿命。
帶著這疑問，靈平安拿著這個圓球，仔細觀察之後發現，它的外表似乎是一個閉著的眼瞳。
於是，她漲紅了臉，咬著牙齒，忍痛從腰間將自己那柄隨身攜帶的短刃連通刀鞘一起取下來。
「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讓他驚奇的事情出現了。
前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這是獵魔人的使命——偵查不詳，誅除怪物。
很多人似乎不知道，就在家門口的小巷子里就有一個書店一般。
……
一頭背生雙翅的怪物，在光中掙紮起來。
寒黎站起來，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短刃，踏入迷霧之中。
但她又實在是太想得到手中的這本書了。
當擺設嗎？
……
「請您務必收下！」少女深深的鞠躬。
就像獵魔人，為了獵殺鬼怪與惡靈，不得不在身體內封印一隻鬼怪或者惡靈。
那麼，他說的五十五元，指的是什麼呢？
沒有精髓啊！
這樣的存在，會需要錢這種低級的貨幣嗎？
……
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可以自由自在的大學校園裡讀書、社交、戀愛的世界。
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
然後，這些東西竊竊私語起來。
靈平安看著少女遞來的短刃。
於是，他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遞給那黑衣女子，柔聲道：「怎麼樣，喜歡吧？」
濃霧從書店門外瀰漫開來，屏蔽一切異象，也將整個書店與世界切割。
這個書店，是他父母留下的遺產。
咔嚓一聲。
然而，寒黎明白，終有一天，自己的身體將因為使用靈力太多，而陷入崩潰。
這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寒黎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恐怕，是意有所指。
「這麼濃的霧，你一定看不清方向吧……」怪人將他手裡的東西，塞到了寒黎手中：「這個你拿著，早點回家啊！」
眼前的這個女子，大抵就是那種熱愛角色扮演，但被家長反對，只能偷偷的學著打扮的人吧？
隨著他的扭動，這個看上去是閉著眼睛的眼瞳，居然開始慢慢睜開。
那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圓球。
「角色扮演？」靈平安心想，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