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死亡行者的精神祭禮
「嘿嘿嘿嘿……」
「凡人，你怎麼就知道，你的精神就是正常的？」
曾經需要一個營、一個團，甚至需要呼叫寶貴的戰略轟炸機配合才能勉強驅逐的鬼怪，在她面前，脆弱的像一張紙。
因為她別無選擇。
人類也別無選擇！
她不敢睡覺，甚至連打盹都不敢。
她低下頭，看到了在封面上，一雙燃燒著的眼眸，在冷冷的看著她。
連個個人愛好都要小心翼翼的。
寒黎抬起頭，正對著怪人的眼眶。
這些聲音，迅速的沉默。
……
怪人眼眶中的流火，忽地提高了好幾個亮度，宛如恆星中的日斑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死亡行者的精神祭禮》。
祂的腳步聲很輕，似乎捨不得用力。
「客人希望可以強大自己的意志與精神……」
「凡人，你怎麼就知道，你的思想，是你自己的想法？」
這讓寒黎，如入無人之境。
寒黎看著那怪人，從那無垠寂靜深邃的深淵中，緩步走出來。
是啊！
「思想？」
一直在祂肩膀上趴著的那隻黑貓，喵的一聲，跳了下來，看上去，即使是祂也不敢進入那深淵。
黑貓昂起頭，一雙琥珀色的貓眼，滿是戲虐的看著寒黎。
戴著斗篷和-圖-書的身影，隱入封皮。
對那些老帝國而言，倘若子女不能按照他們的意願去學習、工作、生活，那簡直就是要造反了。
「她是應該強大起來！」
僅僅是聽著這些話語，寒黎渾身寒毛倒立，精神幾乎陷入瘋狂。
老帝國們的頑固與執拗，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想了想，靈平安就點點頭，道：「這樣啊……」
「那客人這次來是？」祂輕聲問著。
祂慢慢走向前方的寂靜無垠的深淵。
但實在太模糊了。
「或許可以幫到你！」
更不提是與那些保守頑固的家長溝通了。
這讓寒黎感覺彷彿站在了懸崖邊上，又如同立在了一層薄薄的冰面上。
即使這是毒藥，她也只能咽下去。
「我可以向你推薦一些書……」
現在更是只配成為她的點心與零食。
似有什麼危險至極，恐怖無比的東西，藏在那本書中。
能榮膺帝國大學士的頭銜，就可以想象得到這位教授在社會學和心理學上的造詣有多深了。
「意志？」
但祂每走一步，寒黎都能感覺到，整個世界在搖曳，就連空間都似乎在祂的腳步聲中點點的扭曲。
但恐怕，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方式。
他的眼和圖書睛，在幾本書間抉擇著。
怪人眼眶中的流火，再次明亮起來。
常常導致，這些青少年出現各種各樣的心理或者精神問題。
只要一腳踏錯，便會萬劫不復！
就怕一閉眼，自己就被那些可怕的囈語與恐怖的思想所扭曲。
那流火，飄溢著，遊動著。
「我希望可以強大自己的意志與精神！」
「這樣啊……」
祂身後的金字塔，垂下星光，像被褥一樣，蓋到祂身上。
靈平安走進書架之間。
聯邦帝國，每年的青少年自殺、自殘案件，大半出自這些家庭。
寒黎明白，這一切都需要代價。
這可不是那些自媒體上販賣焦慮，開啟財富密碼的無良之人。
更多的是講道理和循序漸進的說服。
更是德高望重的帝國大學士。
於是，他伸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嶄新的，連封皮都未開的書。
寒黎連忙畢恭畢敬的接過來。
然而……
應該還是個在校大學生，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也缺乏與人溝通的能力。
這是這本書的名字。
除此之外，更有著許多小故事。
她知道，自己拿到了一個燙手山芋。
而這本書，幾乎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黑貓喵嗚一聲，得意洋洋的跳到了和*圖*書櫃檯里，像勝利者一般，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或許可以幫到你！」
哪怕那個小姑娘並不能說服她的家長，起碼也可以紓解她內心的憂鬱，避免走上歧途。
祂手中，已經多了一本書。
寒黎連忙低下頭，對祂表示臣服和敬畏。
常常它們還沒有來得及動作，耳畔的囈語，便已昭示了它們的弱點與能力。
「凡人，你又是如何知道，你此刻的意志，是出於你的本心？」
她急的香汗淋漓，趕忙鞠躬坦白，懇請道：「自從上次，有幸承蒙閣下的厚愛，將那本聖典，售賣與我，讓我受益匪淺……」
在寒黎滿懷期待與忐忑的眼神中。
讓她戰慄、恐懼、敬畏！
剛剛接觸，寒黎的肌膚，就像觸碰到就極寒的堅冰一樣。
僅僅是看著那本書，寒黎就感覺到，自己的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怪人說著，就轉過身去。
寒黎於是明白了，自己別無選擇。
哪怕是在這裏，不在家長視線範圍，說話都是這樣的謹慎。
他們將巨大的壓力，傳遞給自己的子女。
看把孩子都逼成什麼樣了？
於是，靈平安就拿著這本書，徑直的走回去。
只是……
……
想到這裏，寒黎就大起和圖書膽子，抬起頭看著那怪人，說道：「這次來，我希望可以從您這裏再買一本書！」
那是一本看上去單薄，但拿在手中卻沉甸甸的重如千鈞的書。
黑貓這才趴下身子，蜷縮在櫃檯一角。
而一個個淡金色的文字，從封皮上浮現。
在祂的影子，將要消失在那深淵前。
《年輕人應該勇敢！》
於是，溫和一點的，會用絮叨神功。
而從前，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只能儘力遠離的惡靈。
「精神？」
而這本書，則是這位教授的最得意之作。
「唔……」靈平安看著面前的少女，誠懇而真誠的模樣，他終於是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唉！」
「也對！」
因為這本書，教給它的讀者的，並不僅僅是對抗。
「我可以向你推薦一些書……」
顏良教授是帝國社會學的頂樑柱。
從對方的年紀來看，她最多也就十八九歲。
「勇敢的說出自己的訴求，同時調節好自身的心理健康！」
這些故事不僅僅通俗易懂，而且語言詼諧。
極端一點的，則會採取全家親戚輪番上陣的措施。
寒黎只能勉強看到一點點的硫黃色的痕迹。
錯非那本《下層深淵考察報告》，她又豈能如此輕易的掃蕩那些鬼
和*圖*書怪與惡靈？他看著書的封面上的書名，滿意的點點頭。
造孽啊！
「看來，不出我的意料之外啊！果然是來自那些老古董家庭！」
「客人……」怪人走到寒黎身前，眼眶中的流火，點點溢出來，在那迷霧籠罩的頭顱中遊動，祂以一種看似平和，實則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您可以看看這本書……或許它能對你的現狀有一點幫助……」
……
寒黎恭恭敬敬的再次垂首。
好在，或許是攝於這書店的主人。
靈平安看過這本書，知道，它是最適合那個小姑娘的了。
……
同時寒黎的耳畔，傳來了一聲譏笑。
在這行字後面，似乎有著一個落款。
帝國出版社出版，由聯邦帝國中央大學社會與心理學學院院長顏良教授所著。
「呵呵呵呵……」
它或許確實可以幫助自己鍛煉意志，強化心靈。
黑貓落地后，就踱著無比優雅而神聖的步子，慢慢的踱到了寒黎面前。
耳畔的囈語和懷中的那本詭異的邪典，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的精神，扭曲她的思想。
他回憶著顧客的要求。
在書頁的左側，還有一行小字，歪歪扭扭的寫著：無知與愚蠢，不是錯誤，弱小才是！
似是在敲打，又彷彿是在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