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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夜色里，麻衣沉默了一陣，側過頭，笑著說：「我也有個不能和你說的秘密，要是萬一哪一天你發現自己被騙了，千萬不要生氣。」

麻衣幫著路德把繃帶纏上，說：「無所謂，既然他在跟蹤你，沒準還能碰到，到時候我們就知道了。」

「沒騙你，我五音不全。」

「我說的方法不好？」麻衣撓撓頭。

「不，很好，就這麼辦，下次見面先打一頓！」路德立刻點贊。

「很奇妙的比喻，看來是塑料姐妹情啊。」路德笑了。

「除了有些事，是我自己的秘密，我不能回答。」

麻衣頓了頓，接著說：「我媽媽和我說，有時候，和一個人成為朋友是很難的事情，無話不談有時候只是假象。但是這種假象會讓人以為大家真的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路德看了一眼麻衣身後，確信麻衣這樣倒著走不會隨意撞上或者碰上什麼后，嘆了口氣：「我不會唱歌。」

「絕對沒有啊。」路德立刻回答。

麻衣歪著頭，有些難以相信。

麻衣繼續哼著歌，路德繼續跟著走，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快要降臨時，路德和麻衣終於走出了自然公園，看到了遠方百代市的影子。

麻衣用手戳了一下，路德疼得咧嘴。

「那他完全可以用催眠術命中我就逃跑，何必大費周章呢。」路德完全不信這樣的推斷。

麻衣停hｔｔps://ｍ•ｈetuboｏk.ｃｏｍ•ｃoｍ下了腳步，靜靜地聽著路德把這首歌唱完。

路德不知道這個修辭有什麼好笑的，但是麻衣笑的很燦爛，很開心，最後似乎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穿越之後路德就發現了，自己繼承了這個身體的一切，卻無法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這些歌詞在路德的腦海里是另一種樣子，隨著路德輕輕的吟唱，卻變成了這個世界的語言。

「我也不喜歡猜，作為交換，我問你，你也會回答吧？」

「到你了。」麻衣面向路德。

「等她發現其實不是這樣，這個朋友總有些事情瞞著自己時候，她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算得上那個人的朋友。」

「也許還有別的歌。」

The Sound of Silence是路德相當喜歡的一首歌，路德唱的是後來一個金屬樂隊翻唱的版本，在他最難受的那段時間，這首被翻唱后顯得鏗鏘有力的歌給他帶來不少前進的力量。

「什麼東西造成的？」

「沒必要唱到點子上啊。」麻衣說，「在我看，歌不過是抒發和表達內心情感的一種途徑，把歌唱的好聽是歌手做的事，我們負責開心就行了。」

麻衣拿出圖鑑，使用檢索功能，看了很久，把圖鑑轉向路德。

「我是『別人』咯？」

麻衣似乎沒有注意到路德表情，路德連www.hetubook.com.com忙點頭：「好聽好聽。」

「我盡量。」麻衣伸了個懶腰。

返程時候麻衣興緻很高，嘴裏哼著路德聽不懂的歌，背著手蹦蹦跳跳走在路德前面，還沒沉進地平線的夕陽把一前一後兩道影子拖曳得很長。

「怎麼了？」路德咽了口唾沫。

麻衣和路德看得很真切，的確是一條青紫色的鞭痕，這樣的傷口做不了假。

麻衣也笑了：「你的比喻更棒好吧，塑料姐妹情，哈哈哈哈。」

「有些人很笨，只能小心翼翼去觀察，然後旁敲側擊，她總是擔心朋友藏著掖著的秘密和自己有關。但她也沒有勇氣直接問，直接問要麼得到違心的答案要麼得到讓人不開心的答案，她害怕問，所以只能猜。」

「沒事。」麻衣很快回答。

「揍他！」麻衣惡狠狠地說，「呆河馬冰凍拳，帕奇利茲十萬伏特，伊布掠陣，他想跑就撥沙，太陽珊瑚沙暴，困住他！」

麻衣攤攤手：「那不就完了，你又沒犯錯，他來找你麻煩，理在你這邊啊。大不了我們打完以後說不知道他是國際刑警，他又沒出示證件，一路尾隨我們，我們因為害怕，自保還擊。」

路德嘆了口氣，思索了一會。

路德擼開袖子，緊繃著的繃帶上溢散出藥酒的味道。

「怎麼沒有的？」

「猜到了，我也要說一聲抱歉，我不該那麼問你。hｅtｕbook•com•ｃｏｍ」

「以前有很多，然後算是都沒有了吧。」麻衣說。

他能記清每一個歌詞，能記清每一段旋律，但他從未給任何人唱過，五音不全是借口，最大的理由是他害怕被人嘲笑。

他很喜歡那個美妙的旋律，但是修辭和文化情感全部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他，忍著笑實在很困難……

「那我當真咯。」麻衣顯得很開心，立刻回答，生怕路德反悔。

麻衣猛地抬頭，湛藍色的眼眸里閃爍著一絲疑惑。

麻衣看到路德的沉默，很自然地一筆帶過：「趕緊走吧，不知道蛋糕店的那個大獎有沒有被人吃到，沒吃到我們就賺到了！」

「國際刑警真出現了怎麼辦？」

路德瞠目結舌。

路德拙劣的掩蓋手段反而讓手腕的不自然更加明顯，麻衣從來都是一個觀察力很好的人。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說抱歉？」

「夢歌仙人掌，不會藤鞭這個技能。」

路德和麻衣選的這條返回百代市的小路人跡罕至，為了容易發現潛在的窺伺者，路德不得不離開主路。

自然公園外的路燈一路亮起，像是迎接兩個迷途的旅人返回百代市。

「藤鞭，他有一隻很強的夢歌仙人掌。」

路德噎住了。

「我被人襲擊了，那個人可能是國際刑警。」等到麻衣笑聲逐漸變小，路德淡淡地開口。

路德沉默了，有一個拙劣的謊言在前，他不想繼續和圖書撒謊。

「比方說這首歌？」

「那你犯錯沒有？」

路德想調侃一下麻衣，聲音卻越來越小，麻衣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一絲玩鬧的成分，眼神也很認真。

「騙得好一點，不要那麼拙劣。反正我也很笨，反射弧也有問題，被騙之後很久才能反應過來。」

一瓶水被遞了過來。

「被你騙了還不要生……」

看來的確很好笑。

「喝吧，不口渴嗎？」麻衣笑了笑，「有些走調，但是這不是挺好聽的嗎？不過我從沒有聽過這首歌，誰寫的？」

路德慢慢收住了歌喉，平靜地看著麻衣。

「抱歉。」

麻衣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多大的事啊，誰沒有自己的秘密呢。」

麻衣沒有問原因，甚至沒有問路德怎麼受傷的，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需不需要塗點葯，我背包里有。」

「可唱得不好聽會讓別人感覺難受。」

「會不會是那個人先用催眠術命中了你，然後用別的精靈襲擊你，誤導了你？」

「有一天我發現，其實我們不是朋友，她們認為我是會用聚寶功的喵喵。」

路德捂額：「那我們這就算是襲警了啊。」

今天他不得不唱。

已經不是唱歌不唱歌的問題了，問題不知不覺變成了一種詰問。

麻衣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理解了這句話。

他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顯得很怪，這是一首這個世界從未有過的歌曲，旋和圖書律和曲調可能都很詭異，路德不應該唱，他應該保持沉默。

路德沒有敷衍的意思，除去那些讓路德有些水土不服的歌詞，歌的旋律，麻衣的歌聲都很好。

「下次你直接問吧。」路德突然開口打斷了麻衣的歌聲。

路德的表情控制並不到位，麻衣看向他時，路德嘴角還掛著來不及收回去的笑意。

「好聽嗎？」

「你這話像是沒有朋友一樣。」

這個世界因為精靈存在的原因，修辭和描述多多少和精靈沾邊，文藝作品中出現精靈的影子非常常見。

路德驚訝地看著圖鑑有關夢歌仙人掌的資料，顫抖著把自己的繃帶解開。

路德看著麻衣的蹦蹦跳跳的背影，飄揚而起的頭髮，卻看不到麻衣的表情。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走了一會，麻衣再次哼起了歌。

聽到麻衣完全無視國際刑警這個敏感詞，路德心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溫熱的東西從中涌了出來。

麻衣的歌唱的很好聽，只不過路德聽得有些尷尬。

所以路德能聽到「愛如熔岩蝸牛的火焰般熾熱」這樣非常獨特的歌詞，這使得路德欣賞麻衣美妙的歌喉時充滿了尷尬。

麻衣記性很好，路德只唱了一遍的歌，她記下了旋律，現在開始小聲哼唱著高潮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