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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年後下山，他還以為自己天資愚笨，什麼都沒學到。

門外的菊野聽到哭聲看著老舊的木質長廊，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天蝎王也跟進：「我們沒有不信你啊，只是石頭王……你露兩手唄，三下五除二打翻千秋，讓我們看看你霸氣的那一面啊。」

「訓練總得有點正面反饋吧……」質疑一個天王的教育方法的確不太合適，但是路德還是忍不住。

路德打了個顫。

河馬獸打了個哈欠：「你都說幾回不留手了，要是不行趁早回來躺著，我上就完事了。每次都打得那麼膠著，能不能麻利一點。」

「我不會輸給超甲狂犀的，我新年的願望就是突破他。」

自從千秋起了這個外號，菊野的主力組就成天用這個外號稱呼他，現在連小烏波們喊他也是脫口而出的石頭王八。

幾度想要張口大哭，都被千秋努力地壓抑了下來。

「超甲狂犀，那是你的招牌之一，你這就差把河馬獸直接塞到千秋面前，告訴她贏了自己就www.hetubook.com.com當天王了……她真的只是個孩子啊。」

菊野欣慰地看著路德：「謝謝你關心她，的確，這對千秋有點過分了。」

「我石……」超甲狂犀頓了一下，立刻發現自己竟然被帶進去了。

千秋頂著壓力不斷嘗試，不斷在自我否認之後再度鼓起勇氣挑戰，每次失敗之後又努力反擊。

一次又一次……

抽泣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

「她真的很有韌性，彷彿再高再險峻的山都無法阻擋她的步伐。因此我不斷地調整著超甲狂犀表現出來的實力。」

「今天我絕對不留手，你們信不信？」

看見千秋還是念念不忘自己最喜歡的鋼系，路德就知道她現在心情恢復得不錯。

再自信，再堅毅的孩子也對這種幾乎沒有反饋的嘗試感到絕望，自我懷疑隨之而來。

「你說的，正是我努力磨鍊千秋，所希望看到的。」菊野欣慰地笑了，「即便今天沒有這回事，明年開春，她也要嘗試著走出去，ｈｔ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m感受一下這個世界了。」

在千秋斷斷續續的訴說中，路德終於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菊野老大，你這訓練方式快把千秋折騰慘了。」路德也不知道該不該質疑菊野的做法，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這是為什麼呢？」

菊野推門而入，坐到路德面前，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或許是因為和路德，麻衣的年紀相差不太多，或許感受到了路德和麻衣的關切，又可能是少了菊野帶來的壓力，千秋哭了。

路德瞪大了眼睛，說話聲音也變小了。

「我把所有的正面反饋都放在了她離開之後。」菊野站起身，來到通向庭院的門前。

路德有些獃滯，看來菊野也知道這樣的訓練很超出這個階段千秋的實力，可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見哭聲靠過來的沼王被菊野摸了摸腦袋，然後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用一年時間磨練千秋的心，又降低千秋的滿足感，使得她能夠在旅行的路和圖書上獲得更多的自信和新鮮感。

「最開始超甲狂犀只要隨便出點力氣就能瓦解千秋的攻勢，不久之後，他必須認真一些，到現在，他如果不拿出一半以上的實力，根本沒把握穩贏千秋的三隻精靈。」

對於路德眼神心領神會的麻衣笑著安慰了千秋幾句，隨即帶著她往庭院外走，把房間讓給了路德。

離開時候，路德拍了拍千秋肩膀，把那張禮品卷再次交給她。

路德覺得此刻的菊野像個苦心孤詣希望兒女成才的老母親。

「你覺得一個訓練師應該具備的東西是什麼？」

「在這裏一直無法感受到成長的千秋，所有欠缺的滿足感都會在離開我身邊之後趕往她身邊。」

「我要去旅行，要見識更多的地面系精靈……哦，還有鋼系。」

千秋一直沒有覺得自己有所成長，完全是相對眼前這個大魔王所派出去的小弟而言。

有個很老的笑話，說的是有個人想學絕世武功，便拜師求藝，卻不曾想師父只讓他對著一缸水猛吹。

「可是每一次和*圖*書千秋調整狀態，拍著自己的臉，努力對著超甲狂犀發動新一次挑戰的樣子……總是會讓我有她這一次能通關的錯覺。」

「相信自己，能和精靈一起變強，畢竟這條路很枯燥，不能堅持就……」

「選擇接班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以及屬於自己的磨鍊方式。」菊野看著茶杯中已經老去的自己，語氣變得很柔和。

遠處的千秋似乎已經在麻衣的安慰下走出了低落，此刻正在把自己的好夥伴，大鋼蛇，穿山王和地鼠介紹給麻衣。

看見河馬獸張大著嘴巴放肆的大笑，以及天蝎王肆無忌憚地在地上打滾，超甲狂犀羞憤地沖向千秋。

麻衣的心理輔導起了作用，這次千秋沒有拒絕禮品卷，非常自然地接了過去。

「不放棄，不拋棄，相信自己所喜歡的精靈所擁有的可能性。不盲目追從所謂的，公認強大的精靈，因為一些訓練師使用而名氣大漲的精靈。」

「要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相信我，開春之後你一定能過關，並且會對自己有個和-圖-書全新的認知。」

光從描述路德就能體會到千秋的壓力有多大，面對超甲狂犀的絕望又有多深。

看著千秋臉上洋溢的自豪，菊野自得之餘也有些心疼：「你說得對，也許這個訓練方式對千秋有些太難過了，我也一度質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路德離開之後，獲得禮品卷豪情萬丈的千秋拽起還在打盹的穿山王，踩著大鋼蛇，對著不遠處正在休息的超甲狂犀大喊道：「石頭王八，來啊，決一死戰啊！」

被嘲笑石頭王八的超甲狂犀在河馬獸和天蝎王的嘲笑聲中站了起來。

麻衣抱著千秋，努力想給她一點安慰，這讓壓抑許久的千秋忍不住摟住麻衣，放聲大哭。

別人新手村陪練也就是個四五級的野生小怪，到了千秋這裏，直接是遊戲里接近頂級的Boss，這難度也太爆炸了。

結果他一嘆氣，對面的人就沒了……

「行吧，島上見。」

路德陷入了深思，好久才回答道：「答案因人而異，我的回答是，不離不棄，愛著精靈，並與他一起成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