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潮起潮落
第0981章 困惑阿渡的問題
路德對阿渡伸出了手，阿渡立刻把剝下來的橘子皮遞了過來。
哈克龍不滿地甩了甩尾巴，一下按在阿渡的臉上，讓阿渡不得不給她道歉。
「最難得的一點是，她明白數據會欺騙自己，因此知道該丟棄數據放手一搏，而不會一直拘泥於其中。」
「在你身上，我看待事物的眼光總是讓自己覺得膚淺可笑，因為我總是無法正確判斷你所做的一切。」
阿渡以為路德在整蠱自己，居然給自己這麼酸的橘子吃。
「理論知識好，對於任何一個訓練師而言是基本要求，所以阿塞蘿拉相較於希嘉娜的長處其實不是什麼特別的。」
阿渡看見路德嘴角上揚，勾勒出一絲笑意，看了一眼四周，讓哈克龍起身幫忙注意，決定繼續說了下去。
阿渡在路德面前緩緩的踱步，背著手，望著天。
並且對神奧聯盟發出了靈魂拷問。
路德卻笑道：「我怎麼聽不出有什麼厲害的？」
這種一點點見證後輩成長，崛起，並最終與之對決的興奮，正是希羅娜當初尋找合適新人苗子的動力所在。
「了解自身的精靈，明白什麼局勢用什麼技能，明白該怎麼破解對方招式，並且瞬間想出引導對方走入自己布置的對戰節奏的方式……」
「沒興趣。」
看見阿渡把披風都處理好，路德才把手裡的一顆橘子丟了過去。
「但是她就是個魔王，她沒有訓練師的基礎，但卻在短短兩年時間里實力突飛猛進，這種恐怖的天賦，我上一次還是從你身上看到。」
「伽勒爾那邊經商的火箭隊，通緝榜單上的常客，被打擊得東躲西藏的火箭隊餘孽。」
「對她而言，失敗得越多，她記住的模板就越多，應對方式就越多。」
阿渡把酸橘子丟給瑪力露麗，瑪力露麗立刻發揮了她強大的「垃圾桶」功能，三兩下就吃了個乾淨，看的阿渡都哆嗦。
阿渡遲疑了一會，摸摸頭，顯得很困擾。
「在和-圖-書鬧出美咲這件事之前，我就在想問你一個問題。」
路德吃之前就把瑪力露麗叫到了身邊，這傢伙根本不在乎酸不酸，果皮一去，整個吞食也是常有之事。
「彩虹大學作為研究精靈學，社會學的知名學府，精英無算，每年都有不少年輕的研究員在熬資歷的過程中喪失熱忱離開。」
「希羅娜都贊成了，你們現在為什麼還不發聲？」
比專門舉辦會議討論美咲的身份更加擁有殺傷力。
「他們沒讓你失望，倒不如說，你的選擇幾乎都不會讓人失望，只會讓人大跌眼鏡，不敢相信事實。」
「你的回答呢？」
阿渡吃到的那枚橘子似乎有些酸，只見他剛丟了一瓣果肉進嘴裏，五官都皺到了一塊。
「路德，你別告訴我，你沒和阿塞蘿拉對戰過。」阿渡大聲說道。
阿渡伸手接住，道了聲謝，一邊掰橘子，一邊說道。
「因為你是外行，內行看到這份報告也認為木荷在開玩笑，他們不相信一種精靈可以因為食量增長，成為種族裡絕對的異類，也不相信個體性差異能有如此巨大的波動。」
「要不要再來一個？」路德又拿出一個橘子。
「哇，這是惡作劇嗎？」
「她追逐強大的力量，崇拜強大的生命，依附強者，蔑視弱者是她的本性。」
「就像是有神明向你施以暗示，庇護著你。」
「是你讓她們發光發亮，成為了更加出色的人。」
「那為什麼不表個態？」路德問，「我聽說你在石英聯盟的地位舉足輕重，名義上是冠軍，但是一隻腳已經在高層那邊了。」
彷彿是預見了又一個強大的訓練師崛起，自己有朝一日能與她在對戰場地上痛快地過招。
「他們之前還詢問我，有沒有興趣第一時間和丹帝競賽上分，完成長久以來，第一次公開場合的冠軍對決。」
阿渡篤定地說道：「在你遇見她們兩個之前，她們只是個普
https://m.hetubook.com.com通的孩子，但是她們必然有著特殊的天賦，而你恰好是知道如何激活，如何培養她們的人。」「你的前瞻性選擇，你的遠見，你的決斷，每一次都讓我震撼。」
「可是來到棲島之後她居然變了，她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諂諛於你，和任何人交流都不卑不亢。」
「你就像是在溪水邊翻找玉石的人，這些人被當做廢石丟在一旁。唯有你視若珍寶，笑眯眯地從石堆里把他們翻找出來，帶回家。」
「如果蜜拉還能說是你和她有過交手，彼此欣賞……」
阿渡一直不明白路德曬這玩意做什麼，在神奧，橘子皮大多搗碎了，摻雜到一些藥粉里，可棲島又不製藥。
「通過經驗與數據，她可以分析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並且通過和精靈的配合，把對手逼進自己設計好的對局模式里，通過預先構思的套路，抹殺懸念。」
「棲島給她上了鎖鏈，她在這裏不斷地受挫，總覺得自己即使贏下了真之介也只是一個菜鳥。」
「你力排眾議，用自己的保證換得她們洗白，並且委以重任，把大量的資金交給他們打理。」
阿渡正欲把果肉放進嘴裏，聽到路德這句話，他捏著那瓣飽滿的果肉，思索了一會，說：「因為你們。」
「可你把她帶了回來，並且許諾她以後可以隨時來棲島，促成了棲島研究所建立之後，她成為了正式的研究員，並在不久之前寫出了第一份關於瑪力露麗一族的成長差異性論文。」
「棲島的建設也是如此，你每到一處都能把自己最需要東西拿到，並且從茫茫人海里挑選出足以讓人驚詫的人才。」
阿渡說，原本石英聯盟已經有了合作意向，並且對於聯合舉辦很是意動，但是因為這些話，他們打斷了進程，選擇繼續觀望。
阿渡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路德這麼描述阿塞蘿拉，他的內心激動地狂跳。
也難怪大木博士急吼吼來觀察瑪力露麗，又讓幸子他們追蹤瑪力露麗的數據。
「我到這裏依舊相信你是隨便撿人回來，一切只是運氣好罷了。」
路德以為阿渡說完了，打算自己說兩句。
阿渡很激動，他握緊了拳頭。
路德真的很好奇，阿渡的披風到底批發訂製了多少條，怎麼都是一個色啊，自己看著不覺得單調嗎？
「這三個人竟然擁有無與倫比的經商能力，彷彿天生就知道該從哪裡獲取財富，源源不斷地利用自己的能力，給棲島帶來巨大的回報。」
「一個訓練師在一場對戰中需要分析的東西非常多，大到預測對方精靈的下一步動向，預讀對方訓練師的招數，場地因素，天氣因素，對手心態，雙方精靈的狀態判斷……」
阿渡抖了抖剛洗完的披風，掛在了晾衣繩上，水珠撒了躺在下方的哈克龍一臉。
「萬年青反叛，西斯特毀局，設計謀害神奧高層。」
而且阿渡親眼看到那些橘子皮是被路德拿去烘乾暴晒，實在令人好奇用途。
「我不只說過一次，她是個妖精。」路德感慨，「無數人讀書不過是讀死書，讓她們活用比登天還難。」
「可是阿塞蘿拉讀書卻是在增加自身處理局勢的能力，她提升自己實力的方式就是閱讀。」
「希嘉娜絕對是未來所有新生代訓練師的陰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
「木荷的論文進一步開啟了食量對於部分水系精靈成長的研究。」
「再說一句，指導他們完成這份論文的是大木博士和山梨博士，這也是整個學術界震撼的原因。」
「我覺得他們是比火雁還容易反覆的小人，可是他們卻忠誠得嚇人，甚至還能站在你的立場幫你考慮問題。」
阿渡鼻息沉重。
神奧聯盟並沒有大肆對伽勒爾聯盟進行反擊，只是憑藉著媒體渠m.hｅｔｕｂｏoｋ.coｍ•ｃom道，利用輿論對其他地區聯盟發出了號召。
「你別說，石英聯盟的老人真不少，他們對於合作和統一這個概念的渴望遠勝於其他聯盟。」
「我不敢想這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能做出的判斷，說不好聽，他們是臭名昭著的，盜竊精靈的通緝犯，可是你卻十分信任他們。」
「這裏的每一件事你似乎都有所預見，在最合適的時候破解了他們，並且從中得到了最大的利益。」
用給瑪力露麗餵食掩蓋內心的波瀾，路德打著哈哈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阿渡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看得出他的疑惑由來已久，而且憋得慌，恰逢如今兩人聊天，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我一直在問自己，希嘉娜和阿塞蘿拉到底是天賦原本就很強，還是你知道他們強大，因此找到他們點撥，讓他們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
阿渡似乎不信自己運氣這麼差，果斷接住，繼續剝果皮。
「不僅如此，烏合之眾的毀滅有太多的偶然因素，恰逢前所未有的暴雨襲擊，頭目們無法外出。」
「木荷也是如此，就是一個在彩虹大學混不出頭，大概率會因為資歷被淹死的年輕人。」
路德嘆了口氣：「對戰過，她的天賦在於瞬間解讀對戰局勢。」
「路德，你是不是能看到未來？」
路德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大木博士來棲島竟然給棲島的研究所蓋了個戳，並且暗地裡協助木荷她們在做大研究。
路德無奈地說道：「火雁買回來的，這批橘子里有些還沒熟透，但是外表顏色都差不多，吃起來全看運氣。」
「但是我看到了希嘉娜，看到了阿塞蘿拉。」
吃個橘子就跟開盲盒一樣刺|激，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吃到的是酸得跟青梅一樣的，還是甜如蜜糖的橘子。
「他們到底是不是驚才絕艷，沒人知道，畢竟在這個學府里，出色的人實在太多了。」
一句你們家裡有沒有一個美咲，成了觀望的ｈｅtubｏok.coｍ.com地區聯盟內心最大的刺。
伽勒爾聯盟擺明是預見了各個地區聯盟互相觀望，不做行動的可能性，因此提前就物色好了打破這種平衡的人物，並時刻準備著創造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是自從當初見到你之後，根據你身上發生的事，以及你的成就，我總是有種奇怪的錯覺。」
「火雁就是一個熔岩隊的餘孽，剛來棲島時候對戰比不上蜜拉，其他特長几乎沒有，可是你就是庇護著她，不斷挖掘她的潛力，讓她一點點變成現在這個什麼都會一點的萬能人才。」
「只不過，我很快發現她對於信息的高效處理能力。」
美咲的出現讓神奧聯盟之前的爭論成了笑話，大批不明真相的人都已經認為希羅娜自己主動站向了伽勒爾錦標賽一邊。
「你的瑪力露麗已經成了學術界的一顆炸彈，而認真撰寫了論文的木荷和幸子，乃至於整個棲島研究所在未來可能會成為學術界時常提及的名詞。」
「猜猜我在哪看到這份論文的？」阿渡把手裡的橘子遞給瑪力露麗，直視路德，「學術聯盟每年研究正式立項申請資金的報告上。」
談到阿塞蘿拉，阿渡表露出了挫敗感。
路德身子一顫，抬起頭正對上阿渡那雙透著精光，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洋白之所以能活用自己強大的整體戰術絞殺對手，讓對方分明有強大的精靈卻沒法打出效果，就是因為他有極強的判斷力。」
「我尋找了這兩人的資料，最終發現……」
「你好像知道某些事情的最優選擇是什麼，你知道該怎麼讓自己提升，知道該和什麼人打交道讓自己能夠獲得足夠的成長。」
「回到剛才的話題，說實在的，和丹帝打一場，其實我還挺意動的，畢竟在正規場合下贏他，不僅能把他的不敗金身打破，還能證明自己的實力，怎麼看都很舒服。」
「我無數次看著火雁的資料思考，認定這是一個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