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靈魂深處
第五十五章 你是誰？
沒什麼好否認的，亞瑟點點頭，表示肯定，實際上遊騎兵技術橫向對比的便是秘血技術，它誕生於黑山醫院深處秘密研究，但最終因為種種原因被叫停。
「他撒沒撒謊有什麼重要的嗎？對於出身，我們凈除機關一直看的很開。」亞瑟予以回擊。
安東尼直視著亞瑟，這個神父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所有人都猜錯了他的目的，他們的企圖，以及這故事里所有的一切。
亞瑟彷彿思考著利害，隔了很久他才再次說道。
身後的門被推開，藍翡翠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個膠囊狀的物體。
突然安東尼笑了起來，笑意裡帶著幾分嘲笑與輕視，緊接著他說道。
他想不明白似的問道。
「你們也試著復刻過秘血技術對吧？」
安東尼沉默，除了那車輪飛轉與地面撞擊發出的聲響外，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冰冷的寒風灌入車內，刺|激著兩人的神經。
亞瑟的呼吸突然凝固了起來，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除了安東尼那回蕩在他耳邊的話語。
安東尼沒有過多的表情，臉上那猙獰的疤痕也顯得平靜了起來，他說著便抬起了他隨身攜帶的箱子，從裏面拿出一份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這樣嗎……可他已經死了，線索已經斷了。」
「《啟示錄》、聖杯遺骸、洛倫佐·霍爾默斯……我想你還會讓我們幫忙追捕那些外逃者，是嗎？」
「可獵魔人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失去力量，這正是因為秘血給予他們力量的同時也在改造著他們，一點點的修改，直到人體的造血系統開始生產少量的秘血，來維繫體內秘血的存在。」
寂夜裡只有那馬車逐漸消失在黑暗裡，轟轟的車輪聲碾過泥石，碾過了歲月，碾過了每一個人的靈魂，於是有惡鬼掘開了墳墓，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
更為令他憂愁的則是在安東尼抵達的那一夜，那位安東尼神父給自己帶來的情報。
安東尼冷靜的讓人覺得發寒，亞瑟不禁想起了洛倫佐，獵魔人就是如此，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妖魔，夾雜在縫隙之間，頑強的生活著。
「所以獵魔人都是有使用年限的，可勞倫斯藉著美第奇樞機卿的力量苟活了下來，他活的越久，越是危險，那衰老的意志，無法駕馭那被秘血妖魔化的軀體，我們不可能容忍這樣的風險存在。」
吞吐熾熱的蒸汽塔，熊熊燃燒的火爐，從地表之下溢出的蒸汽，還有那環繞天空的巨鯨們。
「安東尼成功了，該說真不愧是那位新教皇的心腹嗎？手段真是厲害。」
「你知道他是誰嗎？」
骨骼、內臟、肌肉這一切都開始異於常人，肉體逐漸被秘血所主宰……你能清楚我的意思嗎？」
亞瑟的懷著輕微的怒氣，但他也逐漸找回了從前的感覺，兩個人就如同冰冷的機器一般，把所有的利害擺在眼前，只追求著己方利益的最大化。
亞瑟居然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差不多，總之不能這麼放任他遊離下去。」
「你是敵人嗎？洛倫佐·霍爾默斯先生。」
亞瑟有些不敢相信，但緊接著感到些許的荒謬，他笑了起來。
亞瑟沉默了下去，他不知道也不清楚，這時他才發覺，洛倫佐雖然提供了很多關於妖魔的知識，但他從未提及他在教團時的名字。
見到這些安東尼似乎有些頭疼，隨後冷漠地說道。
他老了，遠沒有年輕時那樣果斷，曾經的他或許也如安東尼這般冷酷無情，但歲月衝垮了他，令他那堅固的壁壘布滿裂紋。
「所以呢？」
「勞倫斯背叛了你們，引發了聖臨之夜……這是他的早有預謀，以及你們的逼迫，對嗎？」
見此情況，安東尼也適當的放出一定的秘密。
安東尼雙手合十，靠著椅背上，聲音冷漠，冰冷的敘述著那段禁忌的故事。
「你們殺了他？」
亞瑟凝望著那火紅的雲層逐漸陰鬱下去，看著黑暗一點點的吞食這個城市，慢慢的，他著了迷般，目光變得逐漸獃滯，直到突然的響聲打斷了這一切。
安東尼展露了他真正的意圖，比起《啟示錄》聖杯遺骸，洛倫佐這個一直出現在視野中的傢伙才是最好的目標。
「亞瑟，我們這次是抱著合作的目的而來，而不是開戰，這對我們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只會讓那些妖魔，讓那些背叛者奪得利益。」
「看得出來，如果你們獲得了神聖之棺，可能在幾個月前，舊敦靈就淪陷了……你們根本不清楚它們是什麼。」
根據那些文字的書寫，這或許是可以與聖杯匹敵的邪異。」
「加拉哈德的消息？」
「繼續說。」
「別驚訝，雖然福音教會已經沒落了，但我們至少曾經也創立過輝煌的年代不是嗎？對於妖魔的技術，我們擁有的遠比你們看到的還要龐大。」
英爾維格的工業之火熊熊燃起，在那洪流中勞倫斯無力抵抗。
夜色籠罩了舊敦靈，在亞瑟的輕聲質問里，窗外傳來了馬車疾馳的聲響，駿馬們吐露著熱氣，馬蹄重重的敲擊在石磚上，車輪迅速的轉動，碾過了雜物與淤泥，衝過積水，將它們全部拋棄。
「未知的武器？」
「確實，看起來是在他的協助下，你們殺死了勞倫斯，而且關於我們福音教會的秘密，你們從他的口中也知道了不少。」
接著便是現在這樣，一路跑了回來，只為了讓亞瑟快點看到這些。
安東尼聲音熱烈了起來。
「不……只靠你們是做不到的，勞倫斯那種怪物，他活了那麼久，獵魔人這種怪物，他年歲越是增長，他越是強大……」
「那麼我直接步入正題如何？」
緩緩的放下酒杯，他的手有些止不住的發抖，仔細的觀摩著，那皮膚上也布滿了皺紋，他也老了。
「你說的也很對，我是一個決斷者，我有的只是立場與利益，而不是帶著個人情感。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
「算不上，只是一個老朽的意志，畏懼起了死亡。
「步入正題？也好，這件事對於我們福音教會而言十分緊急。」
「凈除機關沒有獲得神聖之棺，它被勞倫斯搶走了。」
當然，除去這些還有那更深層的博弈，流亡者已經投靠了凈除機關，雖然他們身上也疑點重重，但比起使團的問題，他們倒不具有什麼危險，而現在使團，那位安東尼神父，他還不清楚這一切。
「怎麼，要抓捕這位背叛者嗎？」亞瑟不懷好意的問道。
安東尼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高聳的建築成排而起，朦朧的霧氣下它們一疊疊的豎立起來，構築起森冷壓抑的鋼鐵叢林。
「因為與妖魔作戰的強度，獵魔人傷亡很大，但總會有一部分獵魔人活下來，可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們的意志會衰弱，妖魔的力量卻和圖書會更盛。」
凈除機關在同時與兩者做交易，這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即使這裡是舊敦靈，凈除機關的主場，可亞瑟還是不禁擔憂，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亞瑟覺得有些不可理喻，雖然洛倫佐有點神經質，可怎麼看都比安東尼靠譜不少。
短暫的驚愕后，安東尼反應了過來，低聲說道。
「洛倫佐·霍爾默斯，一個突然出現在你們眼前的獵魔人，他僅僅是幫助你們獵殺妖魔便取得了你們的信任，而你們對於他的了解只源於他自己的自述。」
亞瑟突然感受到一份難言的沉重，從眼前男人的身上激發，如同重重山石般壓在他的胸口，在這狹小的車廂內，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亞瑟話語裡帶著火藥味，曾經令凈除機關懼怕的不是什麼妖魔，而是那在大海之後的獵魔教團，他們壟斷了對抗妖魔的技術，他們也絕不允許出現第二個獵魔教團，直到甲胄技術的流入，原罪甲胄的開發，他們擁有了一定對抗的力量，凈除機關才從這惶惶不可終日的局面里好轉了起來。
「這可不是劍與盾能掌管的時代了，鋼鐵與火焰才是新的主宰。」
聽到這些安東尼臉上的冷意更甚，他直接將那些文件交到了亞瑟眼前。
這是凈除機關的氣動物流運輸系統，將需要運輸的物體放入這膠囊之中，它就會被壓縮的氣體推動，在物流管道里沿著地下蔓延，覆蓋著舊敦靈里每個凈除機關的隱秘據點。這通常是用來傳輸重要情報，為了控制人員流動，常用於破碎穹頂之中。
可這時安東尼冷笑了起來，他再次問道。
「根據亞納爾的情報，有一個獵魔人在那地獄的戰場裡帶著它殺了出去，就此逃離福音教會的掌控。
亞瑟直接說道，雖然安東尼的態度還不錯，可他可不想和這個傢伙客套太多。
「我們稱呼他的編號為047，是被冠以梅丹佐之名的獵魔人。」
亞瑟接過了照片，重新整理情緒，變得冰冷無情，「看起來剩下的那些也瞞不過你們。」
安東尼說著從文件中拿出了數張黑白的照片，角度都不同，但共同點是那個男人的臉龐。
安東尼毫無情緒地說道，密令還在繼續，這些聖臨之夜倖存下來的獵魔人，仍然在被追獵著。
「是他對吧，這位叫洛倫佐·霍爾默斯的獵魔人……或者說偵探。」
安東尼拿起了那張黑白的照片，將它出示給亞瑟看，照片里男人靠在街頭，吞雲吐霧著。
「有時候，不必付出代價，只要有著相同的利害就好，你說呢？亞瑟，就像你們與洛倫佐·霍爾默斯聯手一樣，因為你們都是對抗勞倫斯，所以無需代價，他也會幫助你們。」
「你們這次來是想回收它嗎？和《啟示錄》一起？」亞瑟問。
安東尼試著為亞瑟講解這些，具體的他也不清楚，雖然職位上他是新任教長，但也算得上獵魔教團歷史中最慘的一位教長了，在福音教會如此混亂艱難之際上任，而且如果奪不回《啟示錄》他很有可能會是最後一任教長了。
這一切都在安東尼的預料之中，他遠比亞瑟年輕，也要比他殘酷，可以說流亡者便是被他帶領著聖堂騎士們逐出的七丘之所。
亞瑟看著那黑白的照片，緩緩說道。
「所以呢？」亞瑟示意他繼續說，「這是個不錯的開頭，安東尼，這才是情報交流的樣子。」
安東尼對於亞瑟知道這些並不意外，面無波瀾，只是繼續說道。
亞瑟靜靜的坐在窗前，目睹著舊敦靈的日落。
亞瑟也表現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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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神情一直高高在上的樣子，這讓亞瑟很不爽。
這些事件，無論哪一個都算不上輕鬆，更不要說這些一起出現了。
「勞倫斯活了那麼久，他的強大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們是難以殺死他的，除非有別人的協助。」
亞瑟僵硬的點了點頭，他緊接著緩緩說道。
「這是自然。其實對於你我很不理解一件事，我是以正規身份來面見你，而你卻對我百般警惕，甚至說帶有惡意，可洛倫佐·霍爾默斯呢？」
「對，未知，我們不了解其性質，也不知道它的形態，甚至說它的善惡，在它誕生在聖臨之夜，那個毀滅之夜，參与者都死在了聖臨之夜裡，我們也是從倖存者的口中得到了它存在的情報。」
老傢伙有些不敢相信，反覆確認著加拉哈德的記錄，可那些文字不會變形，它們已經被記錄下，反覆的觀測也只是將這個真相不斷的印入腦海中，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最後有些落寞的坐回了椅子上。
亞瑟直接問道，比起一個叛徒，這才是福音教會更為在意的東西。
凈除機關已經尋找了很久，在勞倫斯死後，神聖之棺……或者說神聖之棺內的聖杯遺骸與《啟示錄》都神秘消失不見，而這兩樣東西都能帶來巨大的危險，他們已經儘可能的去搜尋了，可依舊一無所獲，而在這之後，仍有秘血出現，那被混入致幻劑中的新型秘血。
安東尼繼續著他的分析，他想起了那個名字，從靜滯聖殿的彙報中，在勞倫斯的附近出現了另一個獵魔人。
亞瑟不明白，安東尼為什麼又突然提到了這些。
那個禁忌之棺里封存著聖杯的遺骸，按照福音教會的處理，它將被投入深海，暫時的封存起來，但在此期間遭到了凈除機關與勞倫斯之間的爭奪，最後以勞倫斯的勝出為結束。
「那麼你知道他在獵魔教團時的名字嗎？」
靜滯聖殿粗略的判斷出了勞倫斯的位置，但這裡是英爾維格的領土，進一步的行動安東尼需要凈除機關的協助。
「很複雜的事……讓我想一想。」
藍翡翠疑惑的問道，雖然是亞瑟的護衛，但很多事並不是她能夠知道的，對於亞瑟與安東尼的對話，她一無所知。
安東尼看著沉默下來的亞瑟，疾行的馬車似乎也變成了轟隆隆的火車，他們朝著某個未知的地方進發，或許能抵達到那裡，也有可能死在中途。
亞瑟突然笑了起來，他有些想不明白安東尼的意圖。
「隨著年歲的增長，這種改造越發完全，這是一種……妖魔化，理智的妖魔化。
勞倫斯有著團隊，而那個團隊藏在深處，他們躲得越久越是危險，與其獨自尋找，不如接受福音教會的協助。
「根據我們的調查，神聖之棺曾出現在你們的領土上。」
「洛倫佐·霍爾默斯。」
「要怪就怪歷史遺留的問題吧，畢竟你們獵魔教團曾經是那麼的強盛，即使是我們也只能在陰影里苟且偷生。」
安東尼一時停頓，猶豫幾分后還是繼續說道，這不是思考利害的這些了。
亞瑟繼續說著，就像展現誠意一樣，說道。
「那麼，安東尼神父，你乃至你身後的福音教會，那位塞尼·洛泰和*圖*書爾，你們能為這一切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當然，那是福音教會的財產，也是我們一直該做的事，所以我們需要勞倫斯的下落。」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可亞瑟搶先在她前頭說道。
看著那照片里的男人，他沒有等藍翡翠的回答，這句話更像是在對著照片里的人說道。
安東尼回憶著新教皇給予他的情報，那些文字就連他看了也會感到地獄就在眼前。
「我們是一個堅固的團體，凈除機關堅不可摧，任何外力的施加只會讓我們變得更緊密、更堅固，但當從內部開始分裂呢？」
「當然，不過不止這些。」
亞瑟一怔，他想說什麼反駁他，可想起那些躺在黑山醫院，早已失去神智的行屍走肉們，他的話語聲又弱了下來。
這次安東尼的態度確實是想和亞瑟好好談談的樣子，他繼續說道。
藍翡翠累的說不上話，她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根據靜滯聖殿的彙報，我們發現了勞倫斯的蹤跡，他活躍在你們英爾維格的土地上，我們希望可以合作對其抓捕。」
「所以呢？」
獵魔人看起來穩定，維持著我們熟悉的人型，但在那皮囊之下，是完全不同的血肉，被秘血侵蝕異化的軀體。」
他輕語著。
「發生了什麼事？」藍翡翠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實際上秘血技術就是將妖魔的血液注入獵魔人的體內，但我們都清楚，血液是會死去的，就像人體中的血液，它會死亡，被代謝掉，然後新的血液從人體的造血系統里出現，取代那些死去的。」
安東尼也顯得很意外，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位可怕的獵魔教長也會死去，緊接著他想到了什麼，帶著些許的疑惑問道。
安東尼則緩緩的拿起了那黑白的照片，聲音彷彿是從詭異的幽冥里響起。
「更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啟示錄》，對吧。」
「這可是《啟示錄》的核心，如何提煉秘血，但這一切在秘血的改造下，可以在人體內完成。」
這是座冰冷的城市，只有鋼鐵與凝結的冷水，唯有在日落時，那火紅的光幕鋪灑而下，將那冰冷的色調溫暖幾分，雖然只是短暫的虛幻，但也令人安心。
「感覺如何？」
時間向前推移，安東尼伸出手掀開簾幕，目光從馬車裡投出，仔細欣賞著舊敦靈的夜幕，雖然他地位崇高，但他也是第一次來到舊敦靈，這裏的每一處對於他而言都是新事物。
安東尼面無表情，回答道。
「什麼意思？年歲的增長？」亞瑟顯然不懂他的話。
他喃喃自語著，神情複雜。
「所以說，哪怕秘血再怎麼詭異，再怎麼頑強，在經過時間的洗禮后，它也會死去，並在秘血適格者的體內被代謝掉。」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們自作自受？」
安東尼說著便擲出了一份文件，如果說之前是亞瑟針對他的窮追猛打的話，現在是安東尼的反擊了，在這馬車之中，僅僅利用言語來迎敵。
「而你們稱他為……洛倫佐·霍爾默斯。」
「是的。」
這位安東尼神父有備而來，就像計劃好了一般，向著亞瑟投出了一個又一個重大的情報，這或許改變不了局勢，但卻能令己方的內部出現問題，而關於這些事，他已經令加拉哈德去向那些流亡者證實了。
「可如果說，他是個極度危險的妖魔呢？他不擇手段靠近你們，利用殺死勞倫斯來博得你們的信任呢？」
「那個帶走邪異的獵魔人是誰？」他問。
洛倫佐已經成為了凈除機關的一大助力，在沒有足夠的利益前，凈除機關與洛
和-圖-書倫佐的合作，是沒有人可以撼動的。可很快他的態度一轉緊接著說道。
「他死了？」
亞瑟沉默，他沒有說出勞倫斯已死的這個情報。
「聖臨之夜帶來的並不只是毀滅，還有更為可怕的災難，這是我們的錯誤，我們也在儘力彌補，我的出現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在那一夜裡，雖然福音教會傷亡慘重，但我們也成功的製造出了一個未知的武器。」
這張該死的面孔亞瑟見過很多回了，他怎麼可能記不住。
這就像一片陌生的新大陸，每一處都能給異鄉人帶來驚喜。
藍翡翠沒見過這樣的亞瑟，也可能這是亞瑟壓力過大的表現，這個傢伙在這幾天里一直和安東尼纏鬥著，兩個唇槍舌戰，儘可能的為己方奪得更多的利益，而在此期間亞瑟也沒有去看望過他女兒，伊芙在被送入黑山醫院后便一直沒有音訊，亞瑟很是擔憂她的情況。
「這算是我的誠意吧，這是不為人知的秘密之一，獵魔人沒有善終，這是因為他們在到了一定年歲時，便會被秘密處死，而勞倫斯是個例外，這個怪物活了很久，久到沒有人能再制衡他。」
「怎……怎麼了？」
「獵魔人們沒有失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仍在妖魔化，時間度過的越久，他們的妖魔化便會越是深入，直到從內至外都與常人不同，而那時，他們突破臨界值，令體內的秘血完全蘇醒……那是不可控災難。」
「來說說看，亞瑟，這份文件里全部是與洛倫佐·霍爾默斯有關的情報，都是他在獵魔教團時的，來對比一下他到底有沒有撒謊吧。」
亞瑟回答，但更多的情報他沒有透露。
「你覺得我們是有著相同的利害，我會和你一起抓捕洛倫佐？」
「很不錯，很難想象這些是人類做到的。」
看到藍翡翠歸來，亞瑟猛的轉頭問道。
亞瑟點點頭，幾分威脅似地說道。
亞瑟詢問著這位剛下船的旅客，在接到安東尼后，馬車便朝著使館前進，這是兩個國度之間時隔多年的第一次接觸，亞瑟儘可能的想表現的強勢些，不給安東尼任何休息的時間，直接把他拉上了自己的馬車。
「我覺得你能理解這些，就像你的那些騎士們，當他們變得越發危險時，你也會這麼做的，對吧？」
就像某個恐怖的秘密近在眼前，亞瑟抓起那幾張報告，上面是加拉哈德的字跡，他把他與雪爾曼斯對話中的重要信息全部記錄了下來，眼瞳里倒映著那些文字，在不斷的閱讀中，它們編織出了一個讓亞瑟有些難以接受的故事。
她也不清楚亞瑟想做什麼，似乎有某個重要的情報需要快速抵達他的手中，為此藍翡翠被派遣了出去，她到附近最近的一個據點，然後借用那裡的氣動物流，取得了這個從它處發來的情報。
「你們凈除機關接受一個陌生人，就這麼簡單嗎？如果說洛倫佐·霍爾默斯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呢？你也應該了解他對吧，他是個狡詐的騙子，精通誤導與計算，你怎麼敢肯定你見到的洛倫佐，是真實的不帶謊言的呢？」
「它是從聖杯里誕生的邪惡，是人類向禁忌的未知的一次試探。」
安東尼則盯著亞瑟的眼睛，希望從其中找到些許的破綻，氣氛凝固了起來，馬車在舊敦靈的街頭飛奔，捲起霧氣，將其衝撞消散。
「那是一切禍亂的源頭，所有罪孽藏身地方。」
「藍翡翠，你覺得……洛倫佐·霍爾默斯是敵人嗎？」
亞瑟目光是同樣的冷漠，他開始理解安東尼的所言所行，視線也凝固在那黑白的照片上無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