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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她才是這星球的原住民？

「沒有啊。」吧台妹子撓頭：「奇怪，剛才是不是覺得有個人很怪，連貨幣都不知道是什麼……咦為什麼我會說貨幣？」

「滴。」還是失敗。

夏歸玄對這星球的變故很感興趣，因為這某種意義上該算是他的星球。

夏歸玄：「……」

他還是長發，烏黑如錦緞束在身後，真正如同古裝電影里走出來一樣。

殷筱如么？聽起來多少還是個名人……

嗚……怎麼也這麼好看。

如今對新世界又一無所知，不知有沒有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的傷勢其實也沒好清楚，不可過於隨性。

隱在暗中的夏歸玄悄悄離去，一路直閃到郊外一座小山邊才停下步來，心中很是無語。

警察們面面相覷，半晌才有人道：「剛才那人長什麼樣的？」

夏歸玄落荒而逃。

妖？

他信步出門，抬頭看著夜晚的城市霓虹，覺得世事真有趣。

「先生，請這邊刷臉。」

監控之中，剛才夏歸玄的位置空空蕩蕩，根本什麼都沒有。

「先生，您半夜在外遊盪，請配合我們檢查，出示一下身份證。」兩名巡警向他走來。

「不行的先生，您長這麼帥，我們套用其他身份證也瞞不過臨檢。」

「先生，您要的白開水……十元請先支付謝謝。」

到了地方，下車按了和_圖_書個不知什麼按鈕，氣墊車「噗」地變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小圓球，隨意收進包里。

頓了頓，又有人道：「奇怪，我們來幹什麼的？忘了。」

活得久的樂趣就在這裏，什麼事都能見到……就像殷筱如這類特殊的「妖」，其實也與以前所見並不相同。

難道以後要靠隱身和變化過日子？還是一路隨性衝撞，誰管我我抽誰？

「兄弟，和殷筱如的約會，你都能這樣吹了？」旁邊有人買單，沖他幸災樂禍：「穿一身古裝來約會，買單也磨磨蹭蹭，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難怪人家說你冒失。」

不懂支付門道會出事的嗎？

「滴」的一聲，小姑娘忙扣了數字，眼裡反倒有些小遺憾，原來這帥哥有女伴的呀……

「嘻嘻，先生您文縐縐說話的樣子真可愛，要不住我房間吧？」

「賣銀？先生請自重……」

女人一身女式西裝套裙，標準的職場女性打扮，知性優雅。此時嫣然含笑，帶著些有趣的探詢：「這麼急著走？是我讓你厭煩了么？」

夏歸玄眼裡泛過淡淡的異芒，女人的背影落在他眼中漸漸變了個模樣。

香風掠過，女人悠然出門。

夏歸玄也不跟她計較，笑了笑道：「我可能沒臉，不過你很漂亮。」

那娉婷的背影後面，隱隱浮現出一條毛絨絨的和*圖*書尾巴。

小姑娘本來想說什麼的都被一句話搞忘了，樂滋滋道：「可能設備不太好，要不先生您掃碼？」

「哦對了先生，我們也沒有大夏幣，因為一直都是虛擬支付已經沒有幾個人隨身帶真幣了。建議您明早去銀行兌換……」

其實他都不知道為什麼來付個錢要「被拍照」，看周圍的人們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也就收起手中的銀子，懵逼地跟著做了。

「喲，長官，來喝酒么？」

「算了告辭。」

「……」夏歸玄眨了眨眼。

「這位，你行跡極為可疑，蹲下雙手抱頭……」

可眼前這位，好帥……

她偷眼看了看掃碼的女人，小嘴很快扁了下去。

現在的通訊已經不知道發展到了怎樣的境地。或許神念萬里，也就不過如此而已？

旁邊伸來一隻纖纖玉手，皓腕上的手錶對著儀器輕輕一晃：「這單我買了。」

可惜那時候匆匆路過，並未駐留，搞得現在斷層更嚴重。

這女人恐怕誤會自己是什麼異類，有意在保護……

或者她也不能確認，不過順手為之。

正扯皮時，外面腳步聲大起，一群警察沖了進來。

我們認識么？

夏歸玄更覺有趣。

圓月低懸在山外，她從山中一躍而下，在夏歸玄的視角看去，人月重疊，就像一隻妖狐躍進了月中。

正這ｈｅｔ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麼想著，旁邊的山上忽然傳來能量波動。

「哦，只是想把銀子換成通用貨幣？先生我們這叫大夏幣，您哪個國家來的？別那副表情，是大夏幣，不是大傻幣。」

「先生，住宿請出示身份證。」

便如一夢醒來，已是滄海桑田。

「不是，先生，我們尊重您喜歡漢服的自由，但Cosplay也差不多點啊，拿銀子支付是鬧哪樣啊？」

「哦，對了，先生您可以刷臉認證。」

他躲在這顆星球閉關療傷很久了……原先這裏分明只是一個連居住都不適合的荒僻行星，閉關出來，世界竟已變成了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夏歸玄再度消失。

夏歸玄當然知道這是解圍的台階，微微一笑：「哪有……那再坐坐？」

「可惜我厭煩你了。」女人懶洋洋地擦過他身邊：「以後別這麼冒失，再見。」

可聽她那句「以後別這麼冒失」，又似乎意有所指。聽在別人耳朵里可能會理解成他冒失得罪了美人，約會吹了，可在夏歸玄聽來似乎隱含告誡。

漸忘術，不消片刻，這些人對夏歸玄的記憶就會消失，不留後遺症。

警察們倒吸一口涼氣，轉向吧台：「調取監控看看。」

當初曾經見過人人都能拿著名為「手機」的東西萬里通話，夏歸玄就覺得修行界的通訊法寶已經被凡和*圖*書人擊敗了。

夏歸玄轉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一道窈窕身影從山腰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里飛竄而出。

這年頭穿各類古裝上街的已經很普遍了，大家都很是習慣。但一般人更欣賞漢服小姐姐的美麗，男的往往不敢恭維。

小姑娘臉色有些小變化：「先生……你沒臉？呃不是……」

「滴！」刷臉設備的輕響聲驚醒了服務員，刷臉失敗。

人類正在以另一條路徑，發展出了與修行者們越來越相似的東西。

「呃等等……其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啦，多少一晚？」

「我們還要巡邏。奇怪，剛才是你們按的報警器吧？」

夏歸玄對他笑笑，再度轉頭看門外，已然芳蹤渺渺。

掃臉就算了，掃我馬乾啥，你們這時代出門不是不騎馬的嗎？

抹平這些小插曲並不難，可夏歸玄發現，自己一代堂堂仙帝，居然在這種都市裡寸步難行！

他閉關剛出，對這個世界幾乎一無所知，需要一個全新的適應過程。首當其衝的就是連怎麼支付都搞不明白……這女人好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特意幫一把？

我也沒馬啊……

夏歸玄：「……」

這氣墊車挺好玩的，沒有輪子，離地懸浮半尺，速度不慢，還挺穩。沒有一點靈氣波動反應，卻已經有了飛行法器的味兒，比起閉關之前路過地球看見的汽車轟鳴更有和_圖_書了點意思。

所以她是把自己當成一隻初入人世的妖了？

一個潛伏人類世界的類人生物。

有城市拔地而起，人類繁盛，能感覺到有人修行的氣息，還有妖混跡其中……

夏歸玄微微偏頭，看著莫名替他買單的女人。

連停車位都省了。

她好像不是動物修鍊化形變成人的，而是本來就保留有某些動物特徵的人，是一種特殊的類人種族。半妖？獸人？不知道她們自己如何稱呼。

小姑娘忙道：「先生眨眨眼？」

怎麼住個店也要身份證？夏歸玄無奈道：「忘了帶，可否通融一二？」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路上行人漸稀。

看來還是得先找此世的修行者溝通一二才是正解……夏歸玄忽然想起了咖啡店裡給他解圍的殷筱如。

夏歸玄在路邊閑逛，觀賞都市夜景，偶爾有人開著胖嘟嘟的氣墊車經過，夏歸玄一路目送，興緻盎然。

夏歸玄目送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許這城市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平靜，還有警察巡夜……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找個旅館住宿，天亮再做計較。

他當然不會沒事去和警察衝突，迅速消失。

殷筱如。

晃悠一圈，看見一家酒吧似在通宵營業，夏歸玄吁了口氣，酒吧總不要身份證吧！

「……」

咖啡店裡，服務員一臉微笑地看著面前的漢服小哥哥，眼裡有些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