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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神本人來看則未必，要看他自己的性情，也許有人覺得你是褻瀆，有人覺得有性格我欣賞？

衝突之中，她的斗篷已經散了，露出了遮蔽之下的容顏。

教主確認了這一點，不是跪，是跑。

這父神沒幫神裔就算了，還給她添亂，一肚子不服。

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任她怎麼飛遁也飛不出咫尺方圓。

那是後來之事了。

教主慢慢搖頭：「不是。」

教主的神色有了幾分古怪，猶豫著道：「我……本來以為……你早就死了。」

夏歸玄偏頭看了她一陣，忽然道：「你們見蒼龍現於天象，當知我要降臨，卻為何還敢在這節骨眼假冒我？」

「如果你是外來者，反而說不定能掙扎，但你不是……你的所有能力，都是依據我的道則推演而來，盡在我的框架之內，又如何掙脫我的束縛？」夏歸玄嘆息道：「除非力量真的達到能與我抗衡的程度，否則還是不用嘗試了，任何法門對我無效……嘖，怎麼說來有點悲哀的樣子。」

「現在知道了，可之前不知。」教主嘆了口氣：「蒼龍現於天象，並不是父神直接在告知，只是一和圖書種被動的天象浮現，這樣的預示可以有多種解讀。可以解讀為父神將臨，也可以解讀為神裔的氣運將至。」

好像是……

「喲呵還一肚子不服……」夏歸玄失笑道：「也許你當時不在，也許你也沒留意……不知道墨雪還記不記得，殷筱如取出瓶子揭發周家的時候，那彷彿來自萬里之外的黑氣攻擊？」

「瀆神？」夏歸玄都想撓頭：「哪來這麼多有的沒的，我定過這種規矩？你們自己定的吧，把自己繞進去了？」

沒錯，這東西就是她用來模擬父神之息騙人的，蒼龍是她的同夥。

「emmmm……」

教主臉色也微微一變，她當時不在場，卻聽說過了。

一個很漂亮的輕熟|女姐姐……眉宇里有些戾氣和長居上位的威嚴感，但此刻已經化為悲哀和悵然，低聲在說：「父神要如何教訓我這個膽敢瀆神的神裔？」

至今別人都很多半信半疑，連乾元者都沒有完全忽悠過去，只不過是大家都覺得有利於團結聚人心，才沒有人去揭破罷了。說不定反攻人類成功之後，還是神裔內亂之時。

凌墨雪神色一動，和_圖_書她真的完全忘了這件事。

凌墨雪眨巴眨巴眼睛。

夏歸玄摸著下巴想了想：「其實我不給你搗亂的話，你還真有可能成事。藉助焱無月或墨雪，殺了公孫玖，人類萬里長城都塌了，就憑其他的酒囊飯袋，你們的戰爭必然勢如破竹……加上上層腐爛，篤求長生，在戰爭勝利的前提下，你和墨雪說不定都可以拉一批帶路黨，使大夏易幟。」

當然能騙過別人還有其他因素，那隻蒼龍另有緣由，所以只能是那隻蒼龍裝父神，她是協助者。

這不是她安排的。

「這破碎的劍，還有一些別的……還有凌墨雪吸收的聖血與破壞性能量的糾纏，無不證明了父神經歷過生死大戰，面上分析，大概率還輸了……」

主人和小女奴打情罵俏，教主早就分辨出這是什麼狀況——這男人是真正的父神。

因為這劍柄，大家能感受到極為強烈的父神氣息和靈魂相連，內里還有無人可破的靈魂印記在其中，顯然是父神曾經隨身常用的法寶。

教主安靜下來，站在門邊喘息不語。

「既然不是，此事一定有第三方，是另有圖謀和_圖_書的人類也好，是其他星球文明也罷，說不定還是其他位界……你們連另有他人在窺伺都不知道，就敢開啟戰爭，殺了人類柱石……一旦外敵再臨，你確定不需要人類的銀河戰艦？」

總而言之，這男人能認出這劍名，還可能是瞎扯，但這劍絕對與他靈魂相通，他絕對是正主。

沒有人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也沒有人知道這種太清之劍為什麼會破碎得只剩個劍柄。

她深深吸了口氣，漠然道：「冒父神之名，是死罪。父神若要殺我以儆效尤，我無話可說，只可笑神裔自以為的父神，其實壓根不在意它們的死活。」

教主的臉色唰地變白。

正在此時，京師上空驟然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空中監察的納米機器發出了通傳警報：「有人刺殺公孫副帥！速往城東支援！」

但不管刺殺成功與否，人類包括公孫玖本人，都只會認為這是神裔乾的。若是夏歸玄沒有「搗亂」，那麼焱無月凌墨雪，每個都是人證，證明神裔有這個圖謀。

「那黑氣，我一眼可辯不是神裔手筆。」夏歸玄笑道：「是你們做的不？」

否則千辛萬苦這麼長久的人hｔtｐs://m.ｈｅtｕbook•cｏm.ｃｏｍ類社會布局，穩穩操作很可能就是她自己一統全球，又怎麼可能一句話就全給不知道哪來的蒼龍摘桃子？一位無相者面對偽神哪來那麼乾脆利落的跪？真父神站在面前說不定都有得說叨。

她想撕開空間挪移而出，空間卻凝固得如同一體，根本撕不開一絲破綻。

「我們所感的父神靈氣和道則，極有可能是死後演化，形成了我們的天地……此非我一人猜疑，這麼想的人其實很多，但沒有人公然這麼說罷了。」教主苦笑一聲：「若是真有父神在，何至於眼看著我們被外星入侵，被人類驅逐，死傷狼藉，沒個說法……」

「如果你是無相後期，我一介分魂可能攔不住你，終究我未復全盛。」識海中傳來悠悠的嘆息：「可惜你只是無相一層……」

教主不語。

教主感到這區區一個小房間忽然變成了宇宙。

教主：「……」

教主猶豫道：「我也沒打算殺公孫玖，此人很有能力，我打算收服，也確實想要繼續利用人類的科技與戰艦為我所用，不會輕易濫殺的。」

事情會徹底脫韁。

夏歸玄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麼，笑了笑道：「和-圖-書我指的是對我出手，我不覺得有什麼褻瀆，你若是想掙脫我的框架，我更是欣賞萬分，這是向道之士應有的道心與求索。但你們冒我之名，享我之尊，驅使我的子裔，完成你的私慾，這卻是逆鱗。」

當人們敬神之時，自己叩首跪拜，虔誠相敬，認為別人的一絲一毫不敬都是褻瀆。

夏歸玄「哈」地笑出聲。

「……我在閉關。」

「所以你們藉著別人解讀為父神將臨的想法，藉機冒充，一統神裔之心？」

教主還是不說話，看得出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教主漠然道：「請父神喻示。」

那他不是父神誰是？

和人串通假冒父神的就是她自己，結果撞上正主兒，這不跑就死定了。

但用來模擬父神之息，卻是無往不利，再強的無相者也最多覺得氣息不夠強，那就說是受傷未愈就行了……

「理論上，既然我知道了如今的情況，似乎不該管這事，看你成事也不錯。」夏歸玄笑笑：「但我覺得你好像想錯了一些什麼。」

「私慾？」教主神色再度凌厲起來：「這是神裔的家園，被人類侵佔半壁，我們試圖聚攏神裔之心，逐走人類，復我家園，何為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