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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沒有親眼所見，終究虛幻。

殷筱如靠在夏歸玄懷裡好奇巴巴地看sindy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對話，渡過初始的「我要愛愛都會被窺視」的不爽之後，她居然奇怪地在對方身上感到了親切，甚至看她不忿的樣子都覺得心疼似的……

「我總覺得，狐王精血凝成了筱如，這意思不一定該算她自己的身軀，你們之前對狼牙他們公布的有另一個角度解釋，我覺得挺好的……」

那時候他一臉冷淡，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不會為了證明這個去變個形象給你們看。

感覺「父神」好像挺習慣這種姿態的，跟刻在骨子裡一樣。

「這你就錯了。如果我完全不考慮你們的想法，現在你已經和你識海中的殘魂一起飛灰湮滅，還能在我面前扯淡？」

父神確實說過，他有九尾狐血脈。

可這是為什麼變的？在床笫之上，為了寵妃子，變得不假思索，語氣柔柔的，就差說「為了你我願做狐狸」了。

「等一下。」殷筱如撓撓頭，有些不太理解意思：「這意思，我不是什麼轉世，自己覺醒不算完嗎？」

給他們一壺酒，一盤葡萄，殷筱如此時如果笑嘻嘻地給夏歸玄喂顆葡萄，那既視感就更濃了，活脫和圖書脫的看電視里的昏君。

「但是……你這軀體的本質……是她為自己重生準備的軀殼。如果按照她的計劃推演，世上就真沒有殷筱如了。」夏歸玄低聲道：「你本能的反應，說自己以後不會是殷筱如……你以為只是覺醒變化？不，那是真的沒有了。」

「商祭司你怎麼了商祭司？」夏歸玄似笑非笑地問：「讓你過來是談事兒的，不是看你發獃的。」

夏歸玄冷笑：「可我喜歡操勞。」

之前的覺醒，豈不就是因此誘發？

「確實不算……因為你體內並沒有前世靈魂，她的靈魂在商祭司魂海里溫養，一直保持著一定的魂力不散，並非轉世投胎。」夏歸玄輕擁著她，語氣有些同情地慢慢說著：「你是她的本命精血所化胚胎，擁有的只是源自血脈的潛意識，最懵懂純凈的靈，所以你如同一張白紙在人類社會熏染，慢慢的所有行為和思想都成了個都市小女人……」

「太過分了……」殷筱如渾身都在發抖：「有實力的人，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無視別人的自我嗎？」

商照夜一怔：「父神是說……」

夏歸玄旁觀著辯論沒插話，此時才微微一笑：「沒錯，若按你的理論，有實力就可和_圖_書以忽略對方的想法，那麼我也可以忽略你們的想法。」

一肚子繼承先王遺志、君臨神裔、一統蒼龍、踏破九霄的人馬娘，此時成了個雕塑，從神色古怪漸漸到了面無表情，麻木地站在那裡發獃。

「是。」夏歸玄轉頭一笑：「現在我確定了，我不騙自己，我就是偏心。」

但話到嘴邊終於不敢說出口，只是有些不忿地抿著嘴。

但沒有力量，就抗拒不了大能的安排，拒絕不了既定的命運。

商照夜沉默片刻，低聲道：「所以你想有力量嗎？」

然後……違和的是，被抱著的那個嬌柔的狐狸精妃子不對啊，那是吾王，怎麼成個嬌憨的小鳥依人的一肚子和她家老公愛愛的臭女人了？

殷筱如大怒：「身體了不起嗎，我、我學焱姐姐，把身體還給你們，我不要了行不行！」

商照夜暗道看你這德性說不定把勞字去掉才是真的……

夏歸玄冷笑：「最簡單的就是我不管，你的潛意識覺醒，與她識海中的魂魄共鳴，然後雙方合體，你就是新的狐王了。」

「這就是父神所謂的多種選擇之一，他可以為你的靈魂另外打造一個身軀。」商照夜有些苦笑：「不過我覺得父神未必會選擇這個，不僅僅hｅtubooｋ•ｃｏm•coｍ因為這很麻煩，還因為他習慣的是你，是一隻小狐狸……不是另外一個軀殼。」

殷筱如愣了一下，看向商照夜的眼神慢慢有些凌厲起來。

商照夜：「……」

吾王倒了……悲。

商照夜偏過頭沒有對視，只是淡淡道：「世上本就沒有殷筱如，由始至終，那就是狐王原身被打爆了之後，本命精血遁入生靈旺盛之地重新生長而已。從一開始就是個嬰兒，沒有什麼母胎投胎，所以你根本不帶人類血脈，是最純粹的狐裔。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成為殷家的小姐，想必這裏另有巧合……」

「先王血裔，明明就是女兒嘛，這不是挺好的？哪有當老媽的搶女兒身軀的……」

豈非死結？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我進入了什麼言情劇的拍攝現場嗎？

商照夜站在床邊看床上的狐男女，總覺得這種形態很像個什麼來著……

他頓了頓，嘆道：「此前我對此有些遲疑，覺得自己出手干涉這樣的事情，違背太清之意，違背太上之心，裁判親自下場打比賽，屁股歪沒邊了，對你們很不公平。」

商照夜低聲道：「父神豈不是已經正在這麼做，考慮的是殷筱如的想法，並沒有考慮過我們怎麼想的。」

繞和_圖_書回來了……想有力量，就會覺醒。

不是，更違和的是……商照夜呆愣愣地看著夏歸玄的狐耳，完全理不清自己該是什麼心情。

由始至終，這思想就是過渡期的一場夢罷了。

見氣氛有點僵，她終於開口：「最簡單的是什麼？」

商照夜看著殷筱如有些親切的眼神，怔了一怔，微微偏過頭沒有回答。

商照夜道：「請父神明示。」

商照夜怔了怔，原本挺絕望不忿的神色倒是消了許多，略帶驚喜地問：「那父神的意思……」

「我倒也不是無所不能，這種狀況，對應不同的選擇，我的操作難度不同，難度較大的方向，估計需要尋求一些寶物。」

夏歸玄終於翻身下床，踩著拖鞋到了陽台，看著外面的夜色，良久才道：「若說我是此世天道，天心悠悠，對於這類事情是不應該有偏倚的，更何況在狐王的立場上看，其實她沒錯，換了我身處緊急之變，多半也會那麼做的……反倒是筱如才算鳩佔鵲巢，可她是被動的，也沒錯。此謂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對味啊！

殷筱如眨巴眨巴眼睛。

「你那同情的語氣什麼意思，我這樣不好嗎？」殷筱如不服：「這不是好事嗎，我自己的意識自己的思想，什麼都是我ｍ•ｈｅｔｕbｏoｋ•com.ｃｏm自己學的，不是誰的影響！」

商照夜面無表情道：「能談什麼事兒，父神無所不能，我們自己的意見重要麼？」

「我已經知道自己偏心了，還這麼做，那就不是歪屁股，而是入魔。」夏歸玄笑笑：「其實我今天一直有些想法，你要不要參詳一二？」

她頓了頓，強調著：「這不是轉世，還不如說失憶。只要找回了記憶，那就是狐王，所謂的殷筱如記憶，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

平時看不出來啊……

商照夜道：「所以父神此前的觀望，並不僅僅是觀測殷筱如的想法，同時也是在觀測自己？」

商照夜淡淡道：「最簡單的辦法，父神就不用操勞了。」

商照夜嘆了口氣：「其實身體本來就是吾王的……」

殷筱如聲音顫抖：「但我已經有自己的思想，是全新的靈魂了！」

商照夜無奈道：「父神現在明示偏心，是不是要殺了我們？」

是了，像一個昏庸的君王，抱著狐狸精妃子慵懶地靠在榻上，各自衣裳不整，狐狸精妃子還露著小香肩。

商照夜沒有回答。

如今變了，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在大能的布置里，在狐王的立場上……你有沒有思想，重要嗎？

而面前的臣屬正在很無奈地彙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