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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歸玄獃獃地感悟了一陣，忽然大笑：「就這麼簡單？」

但傷勢確確實實復甦了一大步，這可騙不得人。

但心裏很開心。

「遊戲見面有實感。」小九微微一笑：「其實我們的交集都在遊戲，對我來說，那裡才是真實。」

這分明不是相親，是網戀。

小九已經坐在裏面等著了，一身潔白淡雅的連衣裙，短髮眼鏡，如同校園裡的女孩，書卷氣裡帶著清新的芬芳，和不久之前在同樣的地方暗謀元首時的她很不相同……

夏歸玄道：「重走人間路而已。」

夏歸玄淡淡道：「說我自私也好霸道也罷，反正此事無論你們自己怎麼考慮，我不許，也就不存在他拿妹妹來交換的噁心套路了。明天你也沒必要回復他，因為你要變蛋了。」

焱無月已經聽不見他的笑聲了。

這波是互相綠？

焱無月有些頭疼，正不知道怎麼開口，就聽夏歸玄嘆了口氣：「我說別人封建家族，不把女孩當人看，其實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我既給不了你公孫玖那種妻子保證，又不想讓你跟別人，也許我比他們還過分，他們是封建主，我是奴隸主和-圖-書。」

原來早在戰艦那時候和凌墨雪一起捉姦就沒捉錯，這倆妥妥的奸|情，連願為情人都說出來了，老娘都不願呢。

周圍的火焰之靈似有所感，成千上萬的火鳥之形四面八方地繚繞，自發地守護這顆蛋，彷彿在守衛著它們的王。

他身形一閃，進了火焰之源，將蛋型焱無月放置在原先放水凝精的位置，那就是火焰之心最本源的位置。

焱無月乾咳：「咳咳，有妹子願做情人哦。」

「噗……嗯，其實也正常。」焱無月笑道：「大夏這種模式，既然回到家族制，回到你所言的『門戶私計』，那自然很有封建大家族氣息，你跟筱如去過殷家，難道沒感覺？還比不上當初剛剛移民之時，那時人心反倒更進步開闊，公孫家的祖先要做皇帝，幾乎是集體反彈不肯……現在啊，我懷疑到了合適的時候，就真能做了……」

「電話不是一樣說么……」

焱無月：「……」

其實不太甘。

果然岔七岔八的一攪和，夏歸玄不會像之前那樣刺|激得非要弄了自己，連自己都快忘了，但是這個麻煩的問題依然要面m.hetubook.com.com對。

可他為小九生氣，大罵這個惡毒的臭「哥哥」。

不是「惡哥哥」欺負「可憐妹妹」啦，小九身份的話真要找男人，當然只能做情人，難道還能一起生活不成？

「呃……」焱無月這才想到好像這才是正題。

「一直這樣看著我幹什麼？」夏歸玄沒好氣地發問。

這回公孫玖是真走了，在大怒的夏歸玄氣場下其實她也挨不住，總覺得要被揍死。

如果說原先說這句話是猶豫的、不太甘心的，因為自己也知道，原不過是知己，並沒到和他談婚論嫁甚至做情人這種份上，只是被如今的身份環境一逼迫，迫出來的「解決方案」和「棒打狗男女方案」。

「哈……來遊戲聊吧。」

也算一件事塵埃落定，這種感覺還是很舒服的，男女破事沒必要太多牽扯心思，惹惱了全揍一頓，管它什麼元首元帥？

說著又嘆了口氣：「如今回頭，覺得自己走了二極，均非道也。昏君暴君也不是沒有好的地方，比如真性情……又何必全盤相反？去偽存真，去惡留善，可也。」

焱無月被這鬧劇一衝，早都差點忘了wｗｗ•hetuｂook•ｃｏm.ｃoｍ自己有傷了，身上自己的痛處都快麻木了沒啥感覺了，想不到他始終挂念在心裏。

最後的意識是，麻蛋還有話沒說完呢，不想睡……我連要變多久的蛋都沒問啊喂！

只不過是如今重塑的新道，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藏在最深處的某些東西開始浮了出來，就像是蛋殼上有了奇異的花紋。

隨緣吧。

唔……這是什麼神對比……夏歸玄敲敲自己的腦殼，感覺自己目前這種奇怪的狀態真是道嗎？不是壞掉了嗎？

「你這樣的人，說不願牽絆……」焱無月笑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死死壓住自己的本心，這怎麼能修行？」

夏歸玄不悅道：「誰說她願了？小九面上秀雅，內心高傲得很，隱然輕視同儕，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她可憐巴巴的要去遊戲裏面寒光照鐵衣了，這個垃圾家族看不起女孩，胡亂把人當工具……」

她美眸凝注著夏歸玄認真的面龐好半晌，才低聲道：「有沒有覺得，你從初識之時的飄然仙意彷彿不是世間人，開始變成了一身的煙火氣，貪嗔痴怨愛憎會什麼都有了，還很照顧人和_圖_書……」

被他這麼一怒反而甜滋滋的，走了還是笑意吟吟。

夏歸玄：「……」

感覺從正事密謀，變成了相親女孩一般。

「真要變蛋了，過了子時你再不溫養，就真要落下不可磨滅的暗傷，將來要修復都非常困難。這些男女之間雜七雜八的破事你不該再多想了，凝神靜心，感悟涅槃胎息，我直接幫你變了送火焰之源去。」

正這麼想著，手錶響起通訊聲，小九的聲音響起：「來上遊戲么？有事跟你說。」

夏歸玄微微一笑：「也是造化，看你的造化能多深。」

感覺被揍死都值。

「最有希望做的就是公孫玖自己。」夏歸玄斜睨著她：「要當皇后么？」

其實焱無月要變多久的蛋，他也不能預做肯定，因為這涉及焱無月自己在蛋形態下能吸收多少和感悟多少，仙道閉關，不知日月，能預先說「我要閉關幾天」的，要麼很低級，要麼很高級，恰恰焱無月是中間級。

「我也想跟你說幾句，你那什麼破家族臭哥哥的，反了吧。」

「……刻舟求劍，那時是那時的狀況。」夏歸玄有些出神地說著：「我曾經做過最惡劣的奴隸主，放縱自我且不恤和-圖-書他人，最後的結果很不好……後來矯枉，必須過正，效果是很好的，也很應該……也許過正太久，我自己也忘了這是『過』，以為就是正了吧。」

「行吧，你等會。」

麻蛋，本來以為副帥捉姦是過家家鬧劇，現在細品，怎麼感覺自己也被副帥綠了？

只不過那眼裡的盈盈笑意，如春風，似秋水，見到夏歸玄出現的時候那明亮起來的神情，儘是歡欣喜悅。

這蛋還挺可愛的，居然是粉色的，上面有著天然的玄奇紋理，大小大概跟焱無月的球差不多……

那邊焱無月神色古怪地看著發怒的夏歸玄，這才醒悟他們遊戲視頻里那個小九就是副帥的妹妹……不，就是副帥。

隨著話音，心中一動，靈台輕涌，似有萬千道悟湧入其中，神魂道則之傷竟大幅度復甦，好像枯萎的花木肉眼可見地逢春一般。

太清的道則之復，引動的天地法則太過離譜，她近在咫尺感受到的枯木逢春與生命之息簡直能醉氧，幾乎是完全被動地陷入了入定狀態，然後……變成了一顆蛋。

片刻之後，小九的404房間里，人物上線白光閃過，夏歸玄出現在屋中。

焱無月眨巴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