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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每一段旅程都有蟲洞和瞬移，絕大部分還是依靠航行的。

因為不存在日升月落，不存在朝雨晚風，永遠都是一樣的外景，從這樣的星河變成了那樣的天體。

凌墨雪道：「主人非劍修，這劍是怎麼用的？」

他那個大鼎，被縮成三尺見方，橫在面前。一柄劍型懸浮其上，似有烈火從鼎口噴涌，藍湛湛的包圍著劍身，劍身也是微藍，看似冰晶一樣很漂亮。

在蒼龍星二十幾年的沉澱，心中的觸動竟似比不過這區區幾天。

凌墨雪有些猶豫地問：「感覺……主人也就四五千歲，沒有那麼久。」

因為集貿星的一天，未必是蒼龍星的一天……星球自轉的時間根本不一樣，看似在集貿星呆了一天，按蒼龍星計時可能就是三天。

「可能是未知本我。」夏歸玄搖頭道：「本該是琴心之所悟，乾元之所鍾，無相之所破……到了今天我還在找，也是我之過失。但也有可能……不僅僅是本我。」

越小越接近。

「至少可以看。」夏歸玄又道：「再如你去其他位面晃悠，那個位面的時間流速和這宇宙不同，你在那裡經歷萬年，出來不過一瞬，如何計算歲數？再比如和圖書，你若選定一個歷史穿越，證明你可以選擇位面的時間節點，那麼你回到這個位面的時候，是否可以選擇回到剛穿去的那一瞬，使得去了多久都如瞬息？時間……是可以玩弄的東西。」

夏歸玄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為什麼覺得四五千歲？」

夏歸玄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當你達到一定層面，會發現時間這東西……不是單線的。你現在也有機會回到三皇五帝之時，去看他們的逐鹿。」

這出來之後的見聞，讓凌墨雪觸動很大。

航程之中，主僕倆都沒再打情罵俏，旖旎的氛圍被破壞乾淨了。夏歸玄繼續研究他的煉器，凌墨雪盤膝打坐，正在修行。

於是劍出劍收，就像潮起潮落之後，歸於沉寂。

呸呸呸……

凌墨雪小心道：「主人的坎……」

戰艦有凈化和提取裝置，在戰艦里的「空氣」，就是凌墨雪修行最適合的靈氣，所謂「靈氣濃郁的靈山寶地」，其實也就如此概念而已。

無論是赤月礦星所見所聞，還是那一哭之後和夏歸玄的關係有了變化，還是集貿星的科技文明認知，還是從只考慮自己的修行到了想給人類社會帶知識的想法和*圖*書，還是女皇的史詩，甚至是摩耶的迷茫……

就像是不同的能量如果非要細化到最本質的微粒，其實都可以叫原能，管你魔法還是仙術還是科技製造的能量反應，本質都可以解析還原成一樣的能量，所謂殊途同歸。

養成？

凌墨雪喜色僵在臉上，傻在那裡。

留下一抹絢爛的光，映照心間。

「造物的認知。」夏歸玄低聲道：「連這個星域的文明，都能人造神靈了……小蘑菇星的龍族也能人造蘑菇人。他們在這一項上居然都走在了我的前面……」

凌墨雪臉紅紅地轉過頭，看向房間另一角，夏歸玄正在煉器。

事實上連「一個月」這樣的計時，都是向雨蕁在貼合夏歸玄的習慣。太空之中根本沒有這種計時方式，因為每個星球的「一天」「一月」，都是完全不一樣的，甚至很多星球壓根就沒有日和月。

但在戰艦里可以。

「先練劍坯，有了九玄星鋼，可做固形之用，原先的碎片已經可以合攏煉成一把新劍了，可以日用。至於另兩件只是我為了對付暗魔而特意添加的克制屬性，也成就水火，讓劍稍微升格，不影響劍本身作用了。」

真的是要走出來和_圖_書，他說得對。

但學渣凌墨雪……還給老師了。

從初入乾元，到乾元二層，就是這麼簡單，幾乎無聲無息。凌墨雪覺得還不止，說不定再過幾天還沒到小蘑菇星的時候就該三層了，可以進窺中期。

「主人不是創造了神裔？」

凌墨雪知道，這次出行是夏歸玄刻意帶她來的，他知道那對她有用吧……曾經想看這苗子長成什麼樣，他不止是看，他在養。

該到去拍賣會的時候了。

夏歸玄小心地控制火焰，神色很專註，就像在雕琢最精美的藝術品。

純能量晶體就是如今星域通行的貨幣——拿到其他星域多半也能通行。

「據說大夏的學校，大部分都教編程課的。」夏歸玄道：「教我計算機語言？」

就連蒼龍星時自己修行和心境最突飛猛進的階段，也是認識了夏歸玄之後才開始的。

沒有充足經驗，連當一艘普通的星際巡航艦的舵手資格都難。

此時出發去小蘑菇星，應該差不多恰好趕得上時間。

夏歸玄沒有再和摩耶多說，放他去主持航行。

「覺得主人和夏朝或者更遠古一些的三皇五帝傳說相關……強相關。」凌墨雪指了指自己的軒轅劍：「比如這和*圖*書個，以及……主人拍姒太康的時候的特殊反應。」

通透的劍芒里，似乎隱隱有著他的笑臉。

所以當初公孫玖一畢業就被任命為護衛艦的艦長，驚爆了全大夏的眼球。

當然既是會在這種房間里直接開煉，連個隔絕都不做的，顯然也不是很要緊的階段，不至於無法分心。他的專註態度無非是因為這柄劍對他的意義不同，凌墨雪已經知道了。

因為心境上早就到了，認知和領悟也全部具備，只缺能量的堆積，那種修行會很容易，可能單嗑藥就行。

「主人不是還沒搜集好材料么？」凌墨雪走了過去：「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但是不同星球的計時單位細化到小單位時，卻開始與「分」「秒」越發接近起來。

那時候向雨蕁傳信，說一個月後在小蘑菇星有個拍賣會，至今出來看似不久，也就赤月礦星轉轉、集貿星轉轉，實際上也有小半月過去了。

「你們飛劍，我也飛劍，運用法門不同而已。再說了我雖然不是劍修，但我也兼通啊，不然怎麼教的你。」夏歸玄笑道：「我會的東西特別雜，有用的沒用的一大堆，畢竟活得太久了，不學點新東西都奇怪。」

凌墨雪和圖書一喜，又很好奇：「我有什麼東西可以教主人？」

大夏是連初中生都學計算機語言……

心胸，格局，眼界，人情……多種文明的觀測，如在海邊看著潮起潮落，那沉澱之後的升華，凝成貫于天際的長虹。可以理解為什麼曾經他一副平靜觀測的樣子，這都是大道的感悟與養分吧。

夏歸玄修行所需的「靈氣」，就是宇宙中磅礴的能量。只不過吸收和提取沒有那麼方便，極為龐雜，夏歸玄的能力可以純化提取吸收，凌墨雪還不行。

「穿越？」

劍心微起漣漪，凌墨雪慢慢睜開了眼睛。

比如吃他的那……嗯。

「是不是難以理解？」夏歸玄道：「其實我以前認為，當時間與空間這兩個最難也最大的道融合起來，就可證無上，所以研究得比較多一些……後來才發現，還是有一道坎，怎麼都過不去……太清之巔尚且如此，你非此道者，就沒必要多想了。」

太空的航行，和曾經的大海航行相比，更蒼茫，更難定向，也更難有時間概念。

凌墨雪聽得有些悚然：「這……」

「還有什麼？」

「不太一樣……」夏歸玄抬頭想了想，忽然笑道：「我向你學個東西，你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