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向雨蕁奇怪地看著她老半天，忍不住道：「姐姐原來你這是禍水東引，想要龍族和千棱幻界幹上啊？這種幕後黑手大Boss行為，就這麼直接告訴我真的好么？」

焱無月：「……」

彷彿通過龍族，又重新構建了雙方那種隱隱的聯繫似的。

「我這是出狩嗎我！我這是探查敵情！不回去了，去澤爾特主星！」

「嗚嗚嗚……主人！」鏡靈醒了過來，對著少司命痛訴自己挨揍的事實：「臭妖怪太壞了！這麼老實可愛的鏡子都打，活該長得丑沒人要嗚嗚嗚……」

如果千棱幻界知道自己進軍主宇宙的切面是因為這個原因被隔絕，甚至還因為這個原因想要被永絕後患，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日了狗！

「嗯嗯。」鏡靈怒斥：「就是千棱幻界的壞人！面上揍我就算了，還不斷在後面拱我，我屁股疼。」

夏歸玄：「……和這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帶你逛逛街。就算有人追在屁股後面又怎麼了，本座天下無敵，我揍不死她我……」

鏡子當然是她放在向雨蕁身邊的內鬼，因為誰也不知道那丫頭見到師父之後會不會跳反，當然要有「監視」。

小丫頭的神情一下就生動起來：「看來千棱幻界攻不破和_圖_書姐姐的法則，真是咫尺天涯啊……」

向雨蕁奇道：「那是什麼？」

向雨蕁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不知道鏡子為什麼也幫師父瞞……但沒暴露就是好的。

她也不說話，就歪頭看看夏歸玄的左臉，又歪頭看看他的右臉，好像臉上有花一樣。

「那死丫頭的星龍之意……是跟這位龍神所悟，還是……跟他？」

有點浪漫誒……

少司命嘗試回溯了一下鏡子，一無所得。她自己也知道靠回溯沒用，自己的時空之道可不精通，假設鏡子真接觸過夏歸玄，夏歸玄完全有能力把所有可供回溯的線索抹得一乾二淨。

可如今監軍也沒說啥，是真的沒見到他？

觸發了澤爾特的星域防護炮塔都無所謂了，天體光子炮轟了過來，被夏歸玄直接捏成了麵糰，直到闖入澤爾特星域內部上千光年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少司命失笑：「乖，我會替你報仇的。」

她彷彿什麼事都沒做過，神色平靜地說著正題：「我來此就是因為感受到你近期受了多次衝擊，千棱幻界不斷在試圖接續位面……不知是否已經連通了此宇宙的節點，只差一步即可大舉入侵，所以特別想要這個切和-圖-書面接續。形勢已經到了很緊急的地步，此事要早些解決。」

向雨蕁：「？」

少司命笑笑：「未雨綢繆確實有一部分原因，不全是。」

「嘶……」向雨蕁有些糾結地揪著頭髮：「原來如此，大人的世界好難啊……」

少司命進了龍神殿，也不知道和龍神談了些什麼，估計和夏歸玄談的事情也是大同小異。向雨蕁沒跟進去，躲在外面偷偷問鏡子：「喂，你怎麼肯幫我師父瞞？你是姐姐的器靈，認主的吧，居然可以說謊的嗎？」

「便如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太康，借用的是你龍族遍布諸天萬界的擴散力。」少司命認真道：「同理，千棱幻界這種暴力的位界擴張，很有可能入侵到太康躲藏的位界，如果他傷沒好的話，會出事的……我只限制了他們通向主宇宙的切面，遠遠不夠，最好能夠永絕此患。」

夏歸玄面上終於掛不住了：「看什麼看？」

「正因為認主……我知道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見不見？否則她完全可以全盤接收共享我的記憶，為何不做？」

她猶豫了好一陣子，終於忍不住問：「千棱幻界和姐姐本來沒什麼關係吧，也沒有入侵到東皇界。姐姐為何如此和*圖*書重視？早早的就切斷了他們與我們主宇宙的切面關聯還不夠，還希望遊說龍神和千棱幻界開戰……是未雨綢繆么？覺得它們的模式早晚會對東皇界起到威脅？」

然後還特別有反追蹤意識，一邊跨越，一邊不斷在抹除身後的所有痕迹，方向還不是回老家，而是往澤爾特星域里亂闖。

「其實……」焱無月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道：「神龍界和我們不是相鄰位界，之前說過是疊了好幾個位面跨越的，很遠，沒有人追在屁股後面，也感知不到這裏。」

少司命微微搖頭：「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把鏡子給你么？」

向雨蕁也驚奇地看著鏡子，鏡子彷彿不知道大家都在看它，還是在哭：「我屁股疼。」

反倒回眸望外，若有所思。

可怎麼總覺得怪怪的呢……

「……因為我是姻緣之神的器靈，只不過她牽不了自己的線。」魔鏡悠悠道：「自古算人難算己，姻緣亦然。」

向雨蕁奇道：「不是為了監視我啊？怕我找到師父之後不告訴你唄。」

少司命眼裡閃過異色，沒說什麼。

是了，姐姐現在才是東皇。

「我覺得這不是時候……若是有緣，便是天塹相隔，亦只如當面。若是無緣，當然便是咫m.hetubook.com.com尺，亦如在天邊。」

「……我也不瞞你，確有這方面用意。」少司命道：「但真正的原因是，我本希望能引起龍神的警覺……千棱幻界的擴張，和龍神的道途有很類似的地方，只是激進與溫和的區別罷了，龍神本當發現一旦二者直接接觸，幾乎是必然衝突，還會成為死敵。」

於是一步千萬里，幾步跨光年，焱無月覺得什麼「飛一般的感覺」「縮地成寸」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速度了，一時間她甚至懷疑這位的太清巔峰之能是不是專門練在了跑路上。

如同夏歸玄見到龍門時的反應一模一樣，少司命也駐足站在龍門前，神色很是吃驚。

向雨蕁目瞪口呆。

「我不但要告訴你，還要告訴龍神。」少司命並不否認：「你們本就如同鏡像，便是我不引導，也早晚要對上的……我納悶的是龍神好像在睡覺一樣，反應如此遲鈍……小龍，我欲見龍神，替我通傳一聲可好？」

「呃……」

遙遠的位界之外，夏歸玄狼狽地拉著焱無月跑路，帶著個「累贅」又不能直接開啟空間遷躍穿梭，只能拉著人飛。

向雨蕁壓著心中怪異的感覺，帶著少司命進了龍域。

「我忽然發現你有了那麼點全知魔鏡的味兒和-圖-書了……至少可以做情感導師。」

向雨蕁簡直能完全復刻她此時的心理活動，那就和師父是一模一樣的想法——這龍門和伊闕是否有關？

焱無月盤坐虛空，揣著手手看夏歸玄。

龍神殿內，少司命仰首看著天上星龍，卻一時沒有交流。

「當然可以，但龍神見不見姐姐，我就不知道了……」向雨蕁知道其實龍神已經和師父有約，怕是已經做好主動進攻千棱幻界的準備了……應該說姐姐和師父不愧是曾經那啥，雙方想做的事都如此接近，找的人都一樣，目標也類似。

……

夏歸玄也籠著手盤坐在那裡，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嗯，這種星際遨遊，你沒試過吧……體驗如何？」

果然很快就傳來龍神的聲音：「請東皇入聖殿一晤。」

焱無月憋著笑，一本正經道：「嗯，天下無敵的父神，現在我們在澤爾特腹地，你是打算在這裏……巡狩多久？」

向雨蕁：「……」

少司命看著鏡子，鏡子一直哭。

「若是見了，是否已是敵人？是知道了結果彷徨無措的好些，還是索性不知道的好些？我順的是她自己的心，當然也就可以說謊。騙人的不是我……是心。」

為什麼卻覺得，這樣的天涯，卻又如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