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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辦盤坐在玉髓上，老實道：「女皇的意識是有自毀傾向的，她融合獸族血肉之後，無法掙脫帝俊的心靈指引，覺得自己只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傀儡，她不甘且怨恨，才接受我惡念的融合，得以掙脫這個枷鎖。可並不代表女皇的意識消失了……繼續攻打蒼龍星，並不能完全歸於是我惡念對人類的恨意，它同時也是女皇的立場。」

夏歸玄歪著腦袋看了她半晌，忽然失笑：「你不過是因為善良，心中不忍，找理由勸我別殺她。知不知道這叫聖母？」

手辦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吃、吃人？」

而星球的白刃戰，早已屍山血海。

手辦怔了怔，不說話了。

這種敵手是最頭疼的，如果是常規戰，此時早就贏了。

「閉嘴。」夏歸玄隨手給她上了個口球。

一道黑乎乎的繩索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瞬間把女皇捆了個嚴嚴實實，連一點法力都用不出來了。

「其實很好解釋。」手辦幽幽道：「她雖然不是純惡，終究也是偏惡，戾氣和執念較重的人而已。」

夏歸玄皺眉，頓住了手。

但此刻還需要再破王庭，王庭之中有多少防禦設施、多少原能奇陣、多少潛伏軍團，尚未可知。

手辦不蹬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她不想吞噬你，但hetubook.com.com她說了不算，不想被吞噬，那就老實點。」夏歸玄挑起她的下巴：「既然按照擒獲敵國女皇處理，那自然有俘虜女皇的價值……想讓小廝夏歸玄捏腳？那你還是先在澤爾特獸族面前，對本座跪下吧。」

夏歸玄摸了摸下巴：「話說回來，你這種純善的聖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早晚誤人誤己。這麼說我殺她也不對，應該是讓你吞噬她。」

但善念的純善就在於，她只是難過，並不會生氣與怨恨。

這次當了個工具人，要說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是人都難過。

一直忽略了這一點，把她當惡念看待和分析，覺得她的行為很好解釋。

「今時今日的你，哪來的舊主……要算也是這個賣萌手辦。」

手辦道：「你說擒下她讓她跳舞……我也感應到她的內心，這父神噁心巴拉的就是好色，看我到時候擒下他，讓他做小廝捏腳，看他端什麼高高在上的父神范。」

「夜長夢多。」焱無月厲聲道：「王庭內部，必有母巢，一夜之內，我們還沒恢復，它們倒先恢復了，你和澤爾特打了多久的仗，莫非連這都不知？」

「那她執在何處？」

商照夜出神地看著被捆綁塞球的女皇，低聲嘆了www.hetubook.com.com口氣：「我……不知道。如果我說我也不想殺她，父神會覺得我這是心念舊主，反而更起殺心么？」

……

商照夜側目而視，這捆綁的造型還特別凄美，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片學來的。

商照夜：「……」

猙獰的霧靄彷彿都頓了一下，繼而受了驚恐一樣，滋溜溜散了個乾乾淨淨。

其實商照夜很想說這個想法好，有時候我也這麼想的，真不愧是先王之念……呃呃，怎麼能這樣想，父神這麼好，真是大逆不道。

如果是生命意志，那是可敬的。可惜它們並不是，只是單純的被腦控之後如同殺戮機器一般。

夏歸玄愣了一下，對哦……

她從無盡的屍骸中喘息著站直，身上的戰甲已經儘是血色，看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火紅戰甲原本的顏色。

女皇怒道：「你說完了沒有！夏歸玄你快點動手啊，聽她胡扯什麼！」

焱無月深深吸了口氣：「最先突入的，會是我自己。攻城坦克師，炮火掩護我！」

澤爾特主星的戰火已經到了尾聲。

這是最後的推進，王庭的守衛戰。

女皇眼中終於掠過一絲慌亂。

沒有恐懼，不會潰逃，不會投降，拒絕交流……就是死死地戰到最後一滴血。

夜長夢多，夏歸玄並沒有打算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種純粹的惡念活著，否則天知道將來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不、不要！」手辦蹬腿掙扎：「你吐出來的東西要不要吃回去啊，太噁心了啊啊啊啊！」

「吱……」攻城重坦架起了炮管。

捆仙繩。

「呸。」焱無月吐出一口淤血，高舉右手：「第一坦克師，攻城模式！」

夏歸玄說著，手上已經凝起了神光。

「很多，不贅述……其中有一項就是固執地想要證明，她不僅不需要父神，甚至可以擊敗父神。」

女皇用力掙扎：「夏歸玄你變態！」

「唰！」焱無月火焰戰刀劃過，一隻潛伏者灰飛煙滅。

這是真正要出手誅滅她的意思了，連事先說的「讓她跳舞」都沒打算實施，那明顯只是口嗨。

可實際上她融合了女皇靈魂，是完整的，並不是純惡之念啊。

「少特么廢話，滾！」

身後重型坦克轟隆隆地開過，幽靈戰機盤旋上空，戰爭機甲動地而來，人類的鋼鐵軍團全面佔據了王都。

焱無月擦去額角淌流的血跡，以免影響視線。抬頭看向遠方，道路的盡頭已經是澤爾特王庭。

「女皇立場又如何？侵略還有理了？」

「白痴。」夏歸玄拎起她，教育道：「那是讓你分離出來的東西收回去！」

「副帥，你自己也已經和-圖-書油盡燈枯了！」

決戰一觸即發。

「可這傷亡……這王庭未知，強攻的傷亡率太大了……」

單獨一個守護者軍團根本不是銀河艦隊的敵手，跡近全軍覆沒。

澤爾特獸族最讓人類們頭疼的一點就是，它們的「戰鬥意志」是無盡的。

夏歸玄冷笑：「我有理由相信她內心最想做的是吞噬你，你還為她說話。」

夏歸玄沒再多說這個，一把抓過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女皇，冷笑道：「別裝著一副視死如歸了，你驚恐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惡念不僅是戾氣和執念，還有其他的負面，比如怕死和軟弱，這在絕境之時，惡念只會比常人更加凸顯。」

可正當要轟出去時，懷裡的手辦忽然大喊：「等一下！」

越是如此，夏歸玄反而越覺得過意不去。

「可她原本並不想侵略，最初的侵略是源於找某個人的心靈指引，當後續已經成為世仇，那便成了純粹的立場。」手辦道：「如今你是勝者，在你的角度應該是如何處理敵國女皇，而不是善惡審判……即使結果同樣是殺掉。」

手辦理直氣壯：「我是善念，聖母難道不是理所當然？選擇終究在你。」

如果按照此前看的紀錄片，那原女皇明明還算得上一個自我犧牲高瞻遠矚的奇女子來著，雖然那種紀錄片多半吹牛美化得比較嚴重ｗｗｗ•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但大體方向上應該也沒偏差太多。

正在此時，空中天馬踏月而來，夏歸玄揪著五花大綁的女皇，降臨王庭面前。

夏歸玄：「？」

「副帥。」旁邊有副將喘息著勸阻：「大家已經太過疲憊，反正對方也不敢反衝出來，不如在外紮營，先休整一夜……」

夏歸玄摸出手辦：「繼續說。」

他低頭問商照夜：「你意下如何？」

女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夏歸玄：「……」

女皇本來閉目待死，聞言反倒睜開眼睛，怒道：「沒誤會，我就是惡毒的靈魂，有什麼好求他的！」

「你雖是惡念，但和女皇融合之後，已經是個完整的靈魂，你不是純惡之念，為什麼要把自己打造成這樣的形象？」

夏歸玄看了她一眼，忽然打了個響指。

女皇：「嗚嗚……」

這種內心當著夏歸玄和商照夜的面被掏出來，簡直當眾處刑，還不如被殺了呢！

「你……你有點誤會她了。」手辦從懷裡鑽出腦袋，神色頗有些複雜地看著夏歸玄：「她……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夏歸玄沒好氣地瞪了她半晌，終於嘆了口氣：「算了……這次我利用了你，拿你當工具人，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既然你說情，我再考慮考慮。」

王庭之中，褐黃色的煙霧瀰漫。

那她很多行為忽然變得怪怪的，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