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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花到底是誰？

腦花猶豫片刻，還是迴避了真名，只是道：「叫老夏彆扭，因為你真沒我老。」

高達追砍夏歸玄的場面很快還是被打斷了。

它忍不住漫步向前，到了湖岸邊，低頭下望。

夜色生靈再度叩首：「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月神。」

「這才是我本該有的生命形態？」馬飛低聲自語：「黑暗不是魔啊……」

話音未落，高達再度舉起了激光劍。

但基本可以斷定，不會是之前猜疑的盤古或女媧。

腦花看了一陣子，哼哼道：「她這是為你應援呢？轉移我的注意力？」

柔和的月色清輝透過蒼穹，灑遍大地。

因為夏歸玄對華夏的感情和敬重很明顯，他會開口罵波塞冬是個傻逼，卻絕對不會對宿敵帝俊和羿說同樣的詞——哪怕帝俊和羿在他眼裡或許屬於東夷，但那也是華夏之內，大家一樣的黑髮黑眸，在他眼裡能算內戰，而對其他神系的態度顯而易見不一樣。

生命不過是某些存在的玩物么？比如那奇怪的黑霧？

更有世界法則的感悟，沁入靈魂，引發共鳴，繼而蔓延到每一寸肌膚表裡，漸漸生異。

這便是欲和圖書擒故縱的價值正在體現了……

「……叫老夏會死嗎？我叫你阿花也是因為你不告訴我真名啊，你告訴我真名我馬上改。」

姮娥：「……」

所以說當什麼軍師嘛，說得澤爾特之役她不是俘虜一樣……夏歸玄心中什麼都有數，她負責妖嬈就好了……

高達駐足而望，人也不砍了，因為這景色真的很漂亮——其實對吃瓜三人組而言，此番戰鬥並不辛苦，來到這個位面起最多的感受就是美，各種各樣的美，無論是世界還是人。

或者索性說姮娥在吃醋還更有那麼點接近，不想他和別人在她的地盤裡熱熱鬧鬧，而她冷冷清清地抱著兔子吧。

夏歸玄：「？」

就在這九洲寂然，惶惑不安時，天上灑下了月色清輝，籠罩乾坤，覆蓋在每一個生命身上。

如果是，這樣的修行或者進化，其實是絕大多數人無法接受的。

夏歸玄總是會有很多判斷藏在肚子里，不到時候表現不出來。就像他收了馬飛的靈魂，埋下的後手連朧幽都沒預計到。

而且你們真正的母神還在高達里蹲著呢，她才是孕育你們所有生命的，真正的至高無ｈｔtｐs://m•h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m上的神啊……

哪怕獅狂那樣的本性殘暴的人都接受不了，大家渴望力量，不代表想失去理智，更不代表願意變成黑暗的傀儡。

馬飛發現自己的身軀開始變化，它的四肢開始著地，不再是人形馬頭，恢復成了原始的馬型。色澤也開始變黑，卻又不是那種一眼看去就邪惡的猙獰，而是通體如墨玉，幽亮美麗，血肉也似乎變成了一種流晶之形，一支獨角在馬頭上漸漸突起。

朧幽商照夜抱臂圍觀，總覺得現在父神對付女人的功力越來越強，連對高達都能潤物細無聲了……

「你們不是誰的玩物，是聖魔位面的造物，天生地養之靈。」姮娥的聲音回蕩在天邊：「這裏本該是夜晚的國度，美麗和神秘的代名詞。黑夜不是深淵，因為有月。」

體內的力量模式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武道的罡氣，有了一種幽暗術法的流轉氣息，身軀輕盈得彷彿沒有重量，卻無損實力的運轉。

你們在幹嘛啊，夏歸玄看著呢，好丟人。

「一個女人，老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嗎？別人還恨不得裝得嫩一點呢，你看那和圖書兔子，兩三千歲的老妖怪了，還一口一個兔兔，誰都不會對她起戒心，還很能博同情和憐惜，這才叫聰明。就你這傻樣，怪不得被炸……」

月光之下，一匹雄駿美麗的墨玉獨角獸倒映在湖水裡。

億萬生靈在夜色之中叩首：「感謝帝尊，讓我們找到了生命的本源。」

這是自身前景的憂慮，此外還有對世界的困惑。

夏歸玄暗道姮娥怎麼可能知道連這點事都能轉移一位無上的注意力，給大家一個台階還差不多。

那將來何去何從，是不是大家都停止修行完事？

一時之間，萬籟俱寂，無數躁動不安的心在月色之中慢慢安寧，彷彿月之女神的綸音在靈魂深處回蕩，給予人們靜謐祥和的夜晚和心靈。

「怎麼，你能叫我阿花，我不能叫你阿玄？要不要換個，歸歸怎樣？」

如今一樣很美，就像天地籠罩在光暈里，朦朧而夢幻。

夏歸玄板著臉道：「是的，狐王陛下。」

那是遲來了不知多少年的自然。

那被某些力量刻意壓制了的基因變化，終於開始恢復自然，一種在只有夜晚的世界里本應該形成的生物體系，正在進化成型。

朧幽的吐ｈｔtｐs://wｗｗ•ｈｅｔubｏok.com.ｃｏm槽之魂再也無法按捺：「得了，女皇屬性，女神屬性，又完成一個。她是不是知道你最喜歡這調調啊……」

眾人心中各懷心思，一時也沒再吵吵嚷嚷，都坐在天上看人間。

看似隨意接話，其實劍也收了，意思就是接受了夏歸玄的「勸諫」，裝嫩點，叫老夏得了……

此時的人間九洲，正在被姮娥的光華改造。

早些時候連獅狂都已經隱隱窺見「此世本源」的修行了，和馬飛交戰那會兒都隱隱用上了，其他比獅狂見識高的大有人在，別人難道看不出？

之前全員魔化，帶著一地屍體回去，魔化中的記憶斷斷續續，只知道自己與帝尊為敵。為敵就算了，笑到最後的還是帝尊，不知道哪請來了一群恐怖生物，打到最後都超出大家理解範疇了，連個傷都沒受……

「好好好……」夏歸玄舉手投降，轉移話題道：「看看姮娥在做什麼。」

在他面前稱什麼帝，說什麼神啊……

帝尊的後台背景不可估測啊……

所有人心中惶惶不安。

之前黑霧的對話，讓這個困惑再度繚繞在人們心裏，她們覺得夏歸玄可能隱隱有點底了，只是不能肯定，所wｗw.ｈｅｔｕbｏok.cｏｍ•ｃoｍ以不揭？

腦花由衷道：「阿玄，你果然長進了。都能讓前不久還在揍你的女人轉過來幫你了……」

姮娥不著痕迹地看了夏歸玄方向一眼，也不知道看的是夏歸玄呢，還是看「聖魔」。頓了好一陣子才道：「不要叫我帝尊。」

所謂探索世界的本源，難道是個坑么？還是說這世界本身就是個坑？

基於這個前提，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如果阿花是盤古女媧，夏歸玄絕對不會跟她嬉皮笑臉毫無敬意，那麼阿花極有可能是其他神系的至高神、又或者超出神系意義的其他概念……關於這些，朧幽商照夜的了解就真的不多了，很難猜測。

在夏歸玄進擊姮娥的時間里，下界九洲其實還處於惶然迷亂的狀態之中。

連對姮娥和雅典娜的態度都看得出來，以各自神系的內部地位來說，雅典娜顯然高於姮娥，但在夏歸玄眼中的地位恰恰相反。

雖然帝尊很平淡地讓大家下界，一副既往不咎的樣子，天知道後面會不會清算？

腦花隨意道：「這還用想？她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把世界變成夜之國。」

那麼大家最後的進階，是不是就是那種魔化？

……

廣寒宮中，忽然閃起了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