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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姮娥自己內心都這麼認為，都說「請君憐惜」了，那不就是洞房花燭的典型標誌？

「便是我身邊有恆星璀璨……」夏歸玄的聲音就在她耳畔響起：「你也是唯一的月。」

壁紙中那碧海青天，夜夜心中的，依然是他的臉。

夏歸玄再一次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先成親，再熟悉，華夏古老的慣例，只是在你我這裏……來得遲了一點。」

「剛才那些難聽的話不是故意編個符合你記憶的劇本，而是確實藏在我內心裡的真實魔意，你在我心中確實有這樣的典型屬性，也是吸引我的點，沒有什麼需要粉飾。」夏歸玄頓了頓，平靜道：「所以夏歸玄還是夏歸玄，不過多了點人性。」

卻聽夏歸玄淡淡道：「這三千世界，如你一般美貌的女人還是很罕見的……我以前沒留意，如今看上了，想要了。」

也許他說得對……

是的，這句話就是本質。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走不掉，腰肢已經被夏歸玄的手臂環繞，又微微用力，姮娥便倒栽進他的懷裡。

然而他們真的……還不熟悉。

「不放。」夏歸玄從湊過腦袋，在她耳邊低言：「我m.hetubook.com.com們現在開始熟悉，就從相擁開始……比如……熟悉你我的懷抱，和你我的氣息。」

「你……」她低聲喘息著，艱難地道：「放手……」

無論是佔有慾和色|欲發作，讀懂了她的美麗，想要佔有；還是想要玩弄「敵人的妻子」，滿足他那點小心思，這是獨屬於她姮娥的誘人屬性。

這話確實比之前冰冷得多，可姮娥見鬼地發現，自己反而更習慣點。

夏歸玄續道：「以後我……會多陪你。」

姮娥哪裡扛得住？

夏歸玄道：「征服敵人的土地，玩弄敵人的妻子，這是男人的樂趣。你很符合這個條件……我玩弄你一次，就像羞辱他一次……」

終究是沒有反駁「我的妃子」，默認了已經「成親」。

夜色依然很冷，可他懷裡很暖和，就像他現在的言語一樣。

當夏歸玄放話說「我擊敗羿之後，按照我們的部族規矩堂堂正正地得到你」這句話，就是立下了「訂親」的契約，而擊敗羿的同時，契約完成，關係落定。

便如少司命完全是以看待「弟妹」的態度，給她配助手、且委以重任的。心ｈｅtubｏok.cｏm.ｃom裏酸不酸是另一回事，她顯然是承認這個位置的。

姮娥繃緊的身軀瞬間軟了下去，靠在他懷裡默默無言。

即使這很難堪。

說著說著，撫在姮娥臉上的手忽然下移，挑起了她的下巴：「這是遲來了兩三千年的征服，本該發生在當年的對白，是么？」

因為在社會認知上，她就是他的妃子。

但就是如此無法抗拒，從撫臉，到下巴，再到環繞腰肢，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

即使明明知道，他的「熟悉」，不懷好意。

下一刻夏歸玄的手便撫上了她吹彈可破的面頰。

夜色愈發迷濛了。

姮娥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不由自主地有些喘息：「你……你現在是怎麼了……這些話……」

姮娥有些被戲耍的感覺，在身後憤憤然道：「因為那是你啊！」

姮娥屏住呼吸，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他夏歸玄和姮娥話都沒說過幾句，兩個人甚至可以說壓根都不熟悉。為什麼姮娥會沒想過找別人、為什麼會對他如此幽怨、為什麼會是下意識和別的女人爭風的對象？

夏歸玄忽然笑了：「你看，女人啊……」

這就是午夜夢hetubook.com.com回，早該發生在幾千年前的對白，快要烙印在自己的認知里了。

姮娥的眼波漸漸迷濛，微微偏頭，低聲道：「還不是不懷好意。」

夏歸玄道：「我依然可以說以前那樣的話。」

「見你孤寂，我有憐惜。我不願意再說那種傷人的話，把你當作一個滿足自己征服心態的物品。至少應該給你一個溫暖的家庭，從此不再孤苦伶仃。」夏歸玄慢慢道：「兩個心態結合，那便是我，所以不用對我的甜言蜜語緊張兮兮，那不是故意在逗你，以後你會經常聽。」

嫁雞隨雞，雖然那腦殘在洞房花燭夜跑路了，可歸屬確實已經定了。

姮娥傻愣愣地看著他的側顏，被他一會一個模板的跳躍性發言徹底弄傻在那裡。

也覺得更符合邏輯點……

姮娥聽得心裏很是難過，但確實覺得這才是夏歸玄。

兩人安靜地看了一陣夜景，夏歸玄嘆了口氣：「美則美矣，長看確實單調寂寞。」

彷彿他一直在切換各種模式，讓她發現怎樣的夏歸玄才更讓她喜歡？

姮娥偏過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有些難過的眼神。

他鬆開手，重新轉向窗外，雙手支hetubook.com.com撐在窗台上，長長吁了口氣，笑道：「連我自己說出來都覺得難聽的話，你反而更習慣，我覺得女人應該愛聽的話，你反而緊張兮兮。」

姮娥抿嘴不言。

他的唇就在耳邊，氣息痒痒。他的手就在腰間，看似老實，隨時上下。可姮娥連掙扎的意願都找不到了，目光迷濛地看著黑夜，腦海里努力地想要閃過一些畫面來轉移注意力，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人生，一共就只有那麼幾幅畫面。

「怎麼？」夏歸玄微微一笑：「難道你更喜歡之前那麼腦殘的我？」

姮娥呆了一下，心中卻著實有些動心，抿嘴上前，並肩站在他身邊。

然後在他的懷抱與氣息中，那虛幻的臉漸漸真實，凝聚成了如今。

就連那隻千棱幻妖都拿這關係說事了。

姮娥臉上終於沒能掛住，跺腳轉身：「什麼世紀了，兔兔都會看電視了，不興先成親再熟悉那套了。」

是犯賤嗎？

夏歸玄側身招了招手：「別杵那兒……你往昔望月，難道沒有想過，有人並肩？」

姮娥終於問：「人性？」

也許兼而有之，他並不粉飾。

幾乎能聽見姮娥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混雜和-圖-書著有些凌亂了的呼吸，在寂靜的夜裡如此明顯。

緊張又彆扭的心情隨著他的話語，一條一條漸漸平息。看著他和煦的笑意，姮娥忽然有了一種「我們今天剛認識」的感覺。

姮娥有些抗拒地搖了搖頭：「別碰我……你現在身邊鶯鶯燕燕，也不缺我一個……何況你不是不近女色的么……」

猶如靜態的壁紙一樣，徒留空殼般的美麗。

這可能是夏歸玄第一次火力全開，傷愈出關以來萬花叢中的歷練在此厚積薄發，神功大成。

夏歸玄笑了：「若是陌生女子，我的某些念頭確實可以叫做『不懷好意』。可對我的妃子，難道不是正合你意？這東西叫公糧好不好……」

姮娥今天確實覺得重新認識了夏歸玄，她沒發問，靜靜地等下文。

以至於如果他柔情蜜意的要親吻，她可能會本能抗拒；可如果說著這樣的話，挑著她的下巴想要親吻，姮娥卻詭異地覺得，自己連半點抗拒的心思都起不來。

夏歸玄彷彿看懂了她在想什麼，笑了笑道：「不是我在有意切換各種模式給你看，而是想告訴你，其實夏歸玄沒有很本質的變化。」

「我覺得好怪……不是，誰說我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