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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也遙遠地和他對視著，場面一時詭異地安靜。

繼此前宣言之後，萬界再起雷音。

鈞台出鞘，光華沖霄。

卻見夏歸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太一慢慢開口：「倒也不用謝我，我傳人不少，真得道者寥寥，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也沒有預料到，你的表現會那麼完美。」

夏歸玄微撤數里，對方同樣向後撤，與此同時攝走了夏歸玄身邊的四位五行之神。

太一飛速祭起殘劍，喝道：「結陣！」

口口聲聲殺人殺人，搞了半天夏歸玄是在搗亂，把這本來應該層層探索的世界一股腦兒掀翻，攪成了一團亂麻！

夏歸玄來前都沒想過會這麼快直指自己最想見的核心。

誰勝誰負？

他成功了，是不是意味著他這一劍勝過了夏歸玄？

是的，這是無上之器，手持此劍者，是板上釘釘的半步無上。

他似乎默認了自己就是那個東皇太一，和區區幾分鐘之前祝融的說法又不一致。

一點綻放，滅世之殺。

那人沉默片刻，面容也終於開始變得清晰。

而各界之本源總有微妙區別，具體在這完全一模一樣的一劍，那做過至尊的那一界，只ｈetuｂoｏｋ•ｃｏm•cｏm可能是東皇界。

「哈……哈哈哈！」夏歸玄仰天大笑：「那就讓朕看看，超越朕想象的實力在哪裡！」

千棱幻界不知多少年的征途，收攏合併了多少位界，盡數合併在天界號稱三十三天，被這區區一劍怒破九重。從地球上空直抵太陽系，穿越銀河，攪亂三界，上下四方、多重維度，被一劍攪了個天翻地覆。

無數本來似乎受到規則所限並未趕來的強者，從四面八方無盡虛空之中湧來，無數神通、無數威能，鋪天蓋地地向夏歸玄轟殺而去。

「或許。」太一道：「我知歸玄素記舊情，既然如此，何不退去？」

比如夏歸玄自己。

比如東皇太一。

「因為東皇界的強盛，反饋到了陛下這裏？」

結果這麼核心的太一之劍真就這麼直接暴露了，免去了夏歸玄多少探究的時間……可見自己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直奔主題，確實讓對方有些亂了陣腳，下意識的就拿最對應他的東西祭了出來。

太一神色再變：「糟了！」

未曾執掌東皇界，這太一神劍就不可能如此精髓。

只有仇恨。

這就是救下ｗww•heｔuｂｏok.ｃom.ｃoｍ他們的代價。

一聲非常奇異的炸響，就像光「唰」地充盈宇宙，整片天地一片茫茫，強如五行四神之能，都再也無法用視覺看見世界上的任何物質，只有最熾熱的光明，掩蓋了一切。

光芒漸斂，五行四神終於看見了場面細節。

彷彿道破這個詞的夏歸玄是最大的禍首。

連材質和功用都一樣。

說穿了太一就是道，就是本源。

那是夏歸玄初入東皇界時的帝王，前東皇太一。

太一神劍VS太一神劍，在遙遠的九天之上轟然對撞。

四人駭然。知道夏歸玄很強，可沒想到能強到這個程度，只一擊就擊破了無上之器！

神劍衝破雲層，撕裂天地，餘威不止，再上九天。

這一劍本來就旨在救援。

太一道：「不過是還給你留一分情面罷了，此界實力超越你的想象，你真要逼到不死不休，你會後悔。」

此即歸墟。

夏歸玄微微一笑：「華夏自古，敬死不敬生，敬天不敬人。夏某如今反其道，敬的是生太一，而不是苟存於歸墟之中，不願歸去的備份品。」

「知道。」夏歸玄燦爛一笑：「我更好奇的是和*圖*書，陛下你顯然不是此界至尊，那麼為什麼我在這裏折騰了這麼久，此界至尊還沒出現？是怕了我呢，還是它此時另有要事纏身，無法出現？」

無數生靈衝撞此界，要把夏歸玄撕成碎片。

而那把被打出裂痕的劍，和原版的東皇之劍一模一樣。

一位半步無上，居然要糾合四位五行之神結陣，才有把握擋下夏歸玄這一擊。

太一笑了一下：「或許也托你之福。」

九天大震，無數千棱幻妖抱著腦袋痛苦哀嚎，但它們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哀嚎什麼，頭痛的是什麼，遺落的失去的又是什麼……

夏歸玄似乎也真把它當東皇太一：「陛下到了此地，還能更進半步，可喜可賀。」

但劍痕貫於九天，絕地天通，無人能入，只能看見茫茫的臉，扭曲鬼厲。

夏歸玄的這一劍，可以算是傳承得來，也可以算自悟。

反觀夏歸玄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正安靜地打量來人。那神色間也沒有了之前饒有興緻猜四神的模樣，反倒有些慎重和……敬重。

夏歸玄終於道破。

哪裡還來得及？

來人右臂微微顫抖，手中的神劍劍身上隱隱有著一絲裂痕。

夏歸玄再退和圖書半步，拱手一禮：「不意還能再見陛下一面，不勝歡喜。陛下所傳道則，夏某一生受用不盡。」

寂滅神劍！

整個世界彷彿失去了生機，盡數收為劍尖一點。

按理說這種近似於「底細」的事情不應該這麼輕易暴露，他夏歸玄探知五行之神都花了這麼多年，還有其他更核心的東西茫然未知，在適當的時候起到的效果難以估量。

以太一自稱的人或技能，可能是自誇貼金，但能用出這一劍的人……那不說宇宙本源，起碼是必然做過一界至尊，盡攬當界道則，知悉當界根本，方可用得出來。

「嗖！」鈞台之劍再度出鞘，繞著夏歸玄身周環繞：「那縮頭烏龜再不出來，就莫怪朕捅穿它的三界，屠盡此地生靈！」

幻界轟然動搖，位面破碎皸裂之聲響徹宇宙。

歸墟。

太一深深吸了口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夏歸玄嘆了口氣：「當初阿花的鏡像世界，一模一樣的數據建立起來的世界，一模一樣的小九和無月，後續的生活都不一樣，鏡像小狐狸都掛了，涅槃變嫩了的真實無月並不能投影到虛擬世界的御姐身上；而無月手中的法寶，那位御姐也和*圖*書是不會有的，本質上其實是分成了不同的人各自生活。那麼你……為什麼會有東皇之劍？」

道也者，至精也，不可為形，不可為名。強為之，謂之太一。

聽夏歸玄這語氣，這似乎不是投影？

古樸清癯的面容，帝王的冠冕。

一個仙界最本源的純粹之光，在這異域時空對撞。

這一刻夏歸玄心中確定了很多很多事情，有一些想法推翻了曾經的判定。

這是他一個人，在挑戰整個千棱幻界！

太一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你要殺我？」

太一神色大變。

那劍卻不是向著他們而去，而是虛晃一招，再上天穹。

話音方落，神劍已出。

「轟隆隆！」

對方眼眸微微有所波動，終於回答：「此劍既毀，復有何言？」

心念電閃而過，虛空之上兩道白芒已經碰撞在一起。

「都給朕滾出來！」

過了好一陣子，夏歸玄才慢慢開口：「投影的話……不管誰是誰的投影，雙方屬性技能都類似，我可以理解。但有些東西與屬性無關……比如這太一神劍，並不該是別人能有的，除非共享了一切經歷與記憶。再到這劍本身……連這都能投影么？」

「當然……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