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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憲苦笑著搖了搖頭，捏著鼻子把酒喝了。

劉偉漢一口熱水沒喝下去直接噴了出來，「你以為這是搞大躍進吶？李總，你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再說，畢竟是那個……婦女月事期福利，全市都這麼搞，說出去也不好聽。」

他話還沒說完，王芷葉就把剩下的半缸酒給吞了。

拿起酒杯，他輕輕抿了一口。

誰嫌棄錢燙手不是？

因為從後來的經驗看，事實的確是這樣。

……

關愛女性這個理由找的好，李達昭的提議已經提出，就引來了全體與會領導的讚揚，伍思田當即拍板定下來了。接著，就打電話通知了新北方面。

見李憲有點兒心不在焉，一大堆事兒的劉偉漢也就告辭。

完全空了的杯子就放在了他面前，然後一隻白如蔥的手指就指了過來。

看著這個被自家爺爺和叔叔誇出花來的貨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聽著周圍同事們鬨笑，王芷葉摸了摸發燙的臉，得意滿滿。

簡直就跟送錢一樣。

他奶奶的，小娘皮一個跟我叫板？

而北林這邊上到劉萬發下到報社的同志，個頂個的能喝。可以說一桌酒局之上，除了司機不喝酒，其他人起碼是一斤的量。

「……」

腦子裡剛才劉偉漢的話還在不斷的回蕩，李憲覺得這裏面有文章可做。但是不同於衛生紙，這種他有生活，在回來后親身體驗過痛點的產品，這個月事和圖書用品……

王芷葉臉上還紅撲撲的，見李憲的房間里沒人，便抱著一大堆的文件施施然走了進來。

當即，他就起身對桌子上一抱拳，然後撒丫子就跑。

那邊兒，王芷葉咕咚一口已經幹了半杯，見他杯里的酒還沒動，打兩個酒嗝，急眼了：「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實在？我這半缸都進去了，你這喝一小口？是不是老爺們兒啊你！」

與此同時，新北公司。

在此之前，李憲的印象里王芷葉就是一個從小沒過過苦日子，被家裡邊兒慣了一身暴脾氣的鍍金客，可是看著酒桌上這小娘皮的表現，他覺得自己還是接觸的不深。

不過此時看著王芷葉滿臉的挑釁，李憲也心一橫。

惹不起。

將市報的記者們送走，李憲將劉偉漢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倒水一邊詢問了區里這一次採購的用意。

忙活了半天，又是和區領導合照，又是接受記者採訪，忙活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了解的太淺。

劉偉漢接過熱水，擺了擺手，「嗨、這不是下個月就該做季度報告了嘛。區里的意思是，把你們新北好好的包裝一下，然後將公司的效益作為改制試點企業總結經驗送到市裡，然後再轉呈省里。這個月是你們新北成立的第二個自然月，四十萬和五十萬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是這十萬塊錢的效益，關係到和_圖_書報告能能不能寫效益直接增長100倍的事情。所以你放寬心，就是這麼點兒事兒，跟你們新北沒啥關係。」

正巧這個時候，辦公室門被敲響。

商業局這次來的都是年輕人，見王芷葉這麼給力，立刻跟著起鬨；

見到這反差，端著酒杯的人尷尬了……

區里這一次負責宣傳工作的是區長辦公室主任劉偉漢。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李憲對這人印象不錯。

將資料放在桌子上，王芷葉正想詢問新北和新浪這個月的幾筆木漿訂單，就見到李憲瞪著倆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月事……衛生紙……」

說完，自己拿了飯碗壓了一大碗米飯，就著基本沒怎麼動過的菜，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就是啊李憲，咱芷葉一個女同志都沒耍滑，兩杯酒下了肚了，你咋還熊上了呢？趕緊的！」

正當桌上眾人起鬨的時候，張大功來到了食堂，將一會兒區里來人想做一個採購宣傳讓廠里配合，伍書記指明讓他接待的事情說了。

辦公室里就剩下了李憲自己。

李憲痛苦的看了眼面頰緋紅，一臉不服的王芷葉。

「喂，你們公司這財務怎麼回事兒啊，賬怎麼做的這麼複雜？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記賬，我都看不明白。你們上個月……」

李憲是有苦說不出；這一段時間自己的活動太密集。每一個獎狀領回來的時和*圖*書候都帶著一身酒氣和宿醉后的頭疼。現在雖然不鼓勵大吃大喝，但是領導為了你考慮為了你操勞，能不安排？

再之後……滿腦子都被月經佔據。

而且更妙的是，這一批採購是長期訂單，每個月給區里各機關單位送去定量的衛生紙，還不搶佔目前的產能。

新北是北林的企業，林業局商業局過來做數據採集必須要通過財務等方面，為了保證能良好的溝通，徐朝陽特地指派了之前很李憲比較熟的王芷葉帶組。

「誰能證明你喝了半缸？」李憲一臉茫然，「剛才我看你那酒杯里明明就……」

雖然搞不懂伍思田的用意，不過區里能從那捉襟見肘的財政裏面拿出十萬塊錢來對新北進行支持，李憲還是覺得很開心。

這就涉及到了許多報告和資料的問題，為了更加切實的搞清楚目前新浪紙業併入新北公司之後的效益，徐朝陽特地跟李憲打了招呼，派了商業局的一個統計小組過來。

看著他將門鎖好，一臉「陰笑」的走了過來，王芷葉裹緊了衣服，蹬蹬蹬往後退了三步，將後背貼到了牆角。

李憲正在接待林業局來的客人。

怎麼就釀成了這麼大的禍？

一來二去，這酒局就連上了。

正在王芷葉眉頭得意的都挑起來之時，身邊一個男同事湊了過來。

來的太他媽及時啦！

「哈……」王芷葉廢了點兒力氣才把嘴裏的酒咽ｍ•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下去，然後一臉舒爽的指了指李憲的杯子，「你還咋說？」

很明顯區政府很在意這一次的採購，居然找來了市報社的記者進行採訪。

「李憲你你你你你要幹嘛？！」

她一把將敞著懷的格呢子大衣給合上，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虎著臉道：「往哪兒瞅呢你？」

他有點兒不那麼溜。

喝！

聽到這個解釋，李憲心中瞭然，笑道：「那咋不再乾脆點兒，直接讓劉書記動員一下全市機關和下邊各地區，來個效益增長千倍萬倍瞅著多好看？」

哎……

頗有一種在某個層面贏過了「別人家孩子」的優越和快|感。

「想啥吶李總？你這一杯酒磨磨唧唧的喝了半個小時了。咋地呀？現在當了總經理了，管著一千多號人的公司，看不起我們這群老同事了唄？」

人很穩重，而且是正經的科班出身，素質較區里很多領導高了不少。在之前的幾次閑談之中，這個人對中華經濟以及未來經濟走向的推測和判斷，特別是那套關於未來十年內中華經濟格局將會變成「國企私企外企」三國爭霸的推論，讓李憲覺得這個區長大秘著實有兩把刷子。

王芷葉看他愣愣的，沒動作，繼續鋼道：「瞅啥吶，留著酒明年過年泡人蔘吶？」

之前，森工集團的考察組在考察了包括新浪和已經更名為宏輝瓷磚廠的林業局瓷磚之後，對林業局的企業改制方案非常和-圖-書滿意。據說正在內部研究，將這套改革方法在整個森工系統之中推行開來。

隨著話音，一個裝滿了酒的杯子懟到了李憲的臉上。

王芷葉還從來沒被男人這麼盯過，感受到李憲的目光在自己的胸口和……和……臍下三分處來回遊竄，本來就喝多了酒而變得紅撲撲的臉感覺更燙了。

「芷葉，來來來，李憲走了咱們繼續啊。不是我說，今天你太牛逼了，這頓酒喝出咱們商業局的氣勢，我服你！這杯敬你！」

老子部就是吃飯之前說了一句女同志不能喝酒，咱們喝飲料嗎？

王芷葉扔了個白眼過去，「喝什麼喝？喝多了下午不幹活兒啦？吃飯。」

喝的腦闊疼，這一段時間。

本來這兩天對於這種活動李憲是煩透了，但是此時此刻，他真想親伍正思一口。

看著王芷葉紅撲撲的臉蛋兒，他覺得要是再繼續這麼喝下去自己今天可能要掛。連連推辭說下午還有事兒，堅決不能再喝。

李憲高低也是混過林業局商業局的，雖然在那兒呆了沒兩個禮拜，可是畢竟有過這層共事經歷，統計組一行人到了之後他先沒談工作，直接在公司的食堂安排了飯局。

李憲這才回過神來，眉飛色舞的嘿嘿一笑，一個健步竄到了門旁，伸頭看看左近沒人，將門「哐」一聲關上了。

啪。

李憲就是逗逗他，不過看著劉偉漢滿臉通紅的說著捲紙的用途，他隱隱抓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