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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二柱子今天咋沒上班兒呢？」

事實是否如此不得而知，但是洋樓里除了女人和極為重要的客人之外，高三誰也不讓誰進倒是真的。

浦市的平均房價是850元每平米，複式花園價格是1500元左右。

「那倒是不能、不過咱廠門口那告示你沒看嗎？公安局找嫌疑犯，抓住了給十萬呢！我這是腿腳不好，要不今天我也不來了……廠長……廠長你幹啥去？」

打著點滴的李憲在交代完了蕭基懸賞的事情之後，便將周勇叫到了身邊，令其拿著自己的存摺去取了錢，送到了公安局。

小心翼翼的土房之中探出了腦袋，趙二小向北方一看，便見到那西城區地勢最高處，燒包極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主人有錢似得三層大洋樓。

在十萬塊錢的刺|激之下，整個邦業縣城，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令縣長震怒的綁架案，更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不知道在哪，但是必然存在，且等待著人們挖掘的寶藏。

起身要去找蠟的功夫，便哎了一聲。

「孩子們！作為新時代的少年，我們必須要有雷鋒樂於助人的精神，賴寧勇赴火海的勇氣，以及和放牛娃王二小敢於邪惡作鬥爭的信念！現在，向榜樣學習的機會來了！請注意看黑板。這張照片上的人，是個萬惡的流竄犯。你們一定要和_圖_書記住他的樣子，如果在任何地方發現，一定要及時報告老師，聽明白了沒有？」

……

放他娘的狗屁。

「三哥，老子走投無路了。當初是你把老子整到邦業來的，現在，是不是也得把老子送出去？」

小洋樓里的高三正穿著浴袍，坐在那真皮的沙發上，不顧新歡小娟在一旁貓兒一樣的三哥三哥叫著，拿著電話，滿臉的憤恨。

這麼整不是個辦法。

「上啥班上班！上班一年能掙多少錢？找人！」

可是現在滿大街都是在找自己的人。別說跑，他露面都不敢，在這裏破房子里窩了整整一天，他吃耗子的心都有了。

「今天廠子放假！」

一下子，他想到了之前在廢品收購站和高三手下喝酒時的閑聊。

「三哥那本事可大了去了。別看這些破爛不值錢，可是那些老物件兒，隨著這些破爛從邦業直接運到香江，這麼多年沒一次出事兒。手眼通天！」

高三爹娘死的早，家裡面五個兄弟又不合，沒發跡之前三十歲了都沒娶上媳婦。後來收破爛發了家有了錢，倒是絕了娶媳婦的心思。

有了錢，誰他媽樂意天天跟一個娘們兒過日子？

正當高三對著電話罵罵咧咧之時，整個屋子一黑。

嗯？

「日他娘！那個李憲就他媽不是個東西。老子尋思和*圖*書化干戈主動登門賠罪，之前韋老闆相中的那個明代象牙筆筒送他，就尋思讓他見好就收，沒成想這逼樣草的拿了東西，回手就把老子點了。韋老闆說那個象牙筆筒至少值二十萬，他娘的，算是餵了狗了！」

被高三睡過的女人都傳，說高三在小洋樓里藏了不知道多少寶貝。怕誰呆時間長了，知道了藏寶地。

「啥？找人能掙錢啊？」

工廠里。

當初爹媽生病的時候，家裡六個兒子能咋地了？誰他媽也沒養一天，誰他媽也沒拿一分錢。

等外面升起了裊裊炊煙，心一橫，踏出了破草房。

……

邦業火車站旁邊兒理髮店頂個炮二十。

「我有啥不敢過來。三哥，這次我玩兒的太大了。估摸著被逮住就沒好果子，你要是想我在裡邊兒嘴一禿嚕，胡編亂造出點兒啥對你不利的事兒，那你可就別幫我。」

破爛……

當即，他就在地上滾了一圈，將自己的臉用青苔和污泥圖了個花，又從垃圾堆里撿了個破碗。

尋常人家娶個媳婦連禮金帶家電全套下來三萬上下。

「咋整？這口氣我是咽不下。他想整死我高三，先不說我把柄落沒落在他手上，也不看看他自己個有沒有那個本事！不過這梁子結下來了，不能就這麼算了。霍爺，你給我查查，那孫子有沒有什麼和*圖*書把柄。我就不信做生意的屁股就都乾淨，他不是要整死我么？老子就先整死他！」

看著電樁確實跳了，他罵了聲。可是忽然，身後一股濃郁的臭味兒傳來。

入夜。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趙二小狠狠的錘了錘土牆。

學校。

不過李憲沒讓，趙二小發動人民群眾去找就可以了。但是高三那邊，還需要安排安排。囑咐周勇讓他在道上打聽，看看能不能搜尋到高三走私文物的事情之後，頭昏腦漲，又被家裡那隻傻狗刺|激了一下的李憲才昏沉沉睡去。

這嚇得沙發上的小娟一聲尖叫，「唉呀媽呀，三哥停電了！好黑，我害怕。」

拿了手電筒，高三來到了屋外。

……

有錢，那就啥都有。沒錢？兒女不是兒女，爹媽不是爹媽。

「沒看見那告示嗎？找嫌疑犯，抓著了給十萬，提供直接線索給五萬。哎？你咋把鋤頭扔了？不上地啦？」

嗯，二百五十萬，沒毛病。

或許是感覺到這麼找太亂，邦業縣城內的各個社區，下面的鄉鎮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湧現出了一大批有組織，互相合作的搜尋隊。這些人多是親戚里道，十幾二十幾人一組，互相分工，然後與其他的隊伍劃定區域，開始有組織的進行尋找。

外面遠處人家都是星星點點的燈光，就自己家沒電了？

這他和-圖-書媽整的是啥事兒啊、綁人沒掙來錢，倒是把自己搭了進去。

自打這兒，邦業的氣氛開始變得怪異；

黑暗之中，高三皺了皺眉頭。

「聽！明！白！了！」

跳閘了吧？

他剛想轉身，就感覺一個尖銳的東西頂在了自己腰上。

「找啥人啊？找人能當飯吃啊？」

一夕之間，邦業的大街上，各個主要路口，火車站客運站，甚至就連一些邦業通往外界的山路，都被大量被懸賞金吸引而來的群眾所佔據。

「老師，那十萬塊錢獎金咱們咋分啊？」

人們打招呼的方式，不再是「你好」「吃了嗎」，而是「有沒有線索」「有人找著了嗎」。

「趙二小，現在滿邦業都在抓你，你他娘還敢過來？再說，我憑啥幫你？讓你消停在廢品站等著我安排，是你小子自己動了歪心眼兒，不守規矩去綁了人惹了這麼大簍子的吧？」

聽到這個聲音，高三一愣。

傳宗接代養老送終？

大街上。

大米三毛錢一斤，雞蛋八毛錢一斤。

可是咋出去？

趙二小坐在了發了潮，長滿了青苔的地上。感受到屁股下一片冰涼腹中空空，不免悲從心生。

「這王八犢子啥情況？今天怎麼就來了這麼點兒人？都他娘的不想干啦？」

這麼多年，三層小洋樓里住過不知道多少女人，有大閨女，有小姐，還有有夫hetｕboｏk•coｍ.cｏm之婦。有的時候一住還是一對一對的，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這裏呆過超過半個月。

「還上個幾把地！」

本打算在邦業城裡藏個幾天，搞點兒路費然後趁著公安那邊稍微鬆懈往外跑。

他就這麼想。

在邦業現在就是死路一條。

高三將沒了忙音的電話往一旁一摔，罵了一句。

「陳曉明，你給我滾出去。這節課你在外面上。」

邦業西城一處已經倒了半邊兒的破草房裡，趙二小子哆哆嗦嗦的，聽著外面的腳步心臟跳得都嚇到了自己。

食色性也，以馬洛斯需求理論中的最基層剛需，也就是理髮店物價為準，按照二十多年後修個車500一次的漲幅算來，100000/20x500……

看著房子里堆積的破爛，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廠長，那啥……職工們都上街找人去了。」

十萬塊錢在93年能造成什麼吸引力？

看來自己綁票這手藝，還是沒有撬鎖登門搶劫來的專業啊！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為啥當初下山的時候沒往海林那邊兒跑，而是慌不擇路的跑回了邦業。

必須得想辦法出去！

睡夢之中的李憲，全然不知，當那印有趙二小相片的懸賞通告一經在小縣城裡傳播開之後，整個邦業……翻了天；

面對這樣的懸賞，就連周勇都動了心，嚷嚷著要開車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