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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放心，騷騷一笑，「這次老哥我可是穩發了，我一稅務局的哥們兒給搭的橋。高科技項目，馬上就要走到投產環節了。估計一個月之後，老子這一千萬就能變成一千五百萬，半年之後，一千五百萬就能變成兩千五百萬！」

這麼一來，如果操作的好，估摸著手裡能存下一千多萬。可若是競爭標王，還有大約兩千萬的缺口。

一般點兒的是俄國本土出的克里米亞，酸的像醋，一點兒不好喝。好的也就是喬治亞和摩爾多瓦。其實也是俄羅斯進口，再進口到中國的。其中喬治亞的口感和摩爾多瓦其實差不太多少，但是價格貴了一倍不止。之所以這樣，是蘇聯時代斯大林同誌喜歡喝——斯大林同志就是喬治亞人。

幾分鐘之後，李憲氣的拿起叉子，滿屋追殺徐茂和。

「這特么后驅的，冬天你能開的了嗎？不怕插大溝里啊？」

「啊？！」李憲驚呆，「那批機床可是賣出了一千多個啊！」

而且自己也不能光指著項目分紅，整個人就這麼獃著不是？

徐茂和更嫌棄，「你懂個幾把，這香水多噴點能防蚊子。最近蚊子多厚啊？」

這一單生意做完之後，算上之前和李憲分的，徐茂和一共賺了一千五百來萬。這個資產在冰城雖然不能說頂尖有錢，但是也躋身那百分之一的金字塔尖兒里了。

但問題是，現在自己手裡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多萬的可移動資金。唯你衛生巾的代理權可以進項一筆，不過根據他自己預計，也就是五百左右萬的樣子。

看著這貨神神秘秘的樣子，李憲這才放下了心來——沒禍害就好。

很明顯徐茂和也和*圖*書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被李憲一嗆，愣了。半晌之後再一揮手：「馬勒戈壁，冬天再說冬天的。」

而在郭富城的風格之中，髮型模仿是成本最低的。自打92年開始，郭式中分頭在中國悄然流行了起來。

他已經打算將高三的那批古董出手一批，不過類似其中一些價值高現在賣出明顯不明智，需要留下來傳家或是在10年左右古董最熱的時候再出手。

可惜的是，徐茂和的臉型不行，還一片坑窪。標準的富城分蓋在腦袋上，硬是看著跟小兵張嘎里的二狗子一樣。

聽著徐茂和一路吹牛逼，李憲來到了中央大街之前去過的那家俄國餐廳。

他記得94年央視的第一屆招標，秦池以三千零七十多萬的價格拿下了當年的標王。現在雖然提前了一年，但是市場的格局其實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李憲覺得如果自己參加到這一場盛宴之中，手裡怎麼也要有三千五百萬才算穩。

李憲沒報太大的希望。

「啥啊？」徐茂和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李憲更好奇了。

徐茂和擺了擺手，「我他娘的就是再花，能花那麼多啊？我投資了！」

他先是去了一趟俄羅斯，在程六那溜達了一圈兒。

怎麼身邊兒的人現在看起來就自己很窮的樣子？

李憲笑著搖了搖頭，也沒阻止。

鋪張一些無所謂，沒事去理智就是好同志。

最典型的就是牟其中，自打罐頭換飛機之後牛逼炸天，手裡的項目光是說出來都能嚇死人。

見徐茂和雖然小幅度膨脹，可是大方向上還是清醒的，李憲就放心了。

果不其然，到了出口一打眼兒就瞅見和*圖*書了一身騷氣十足的白色雨林裝，戴著個大蛤蟆鏡，把頭髮捯飭成了「富城分」的徐茂和。

徐茂和瞧樣子更想，也不顧天兒熱，待李憲從出口出來，直接給了個熊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往裡沖。

可是徐茂和沒這麼想。

徐茂和嘿嘿一笑，也不否認，接過李憲手裡的皮包，攬著他肩膀就出了機場。

不過許久沒見，李憲倒是挺想這傢伙。

「防個卵，我看你是想招引蝴蝶。」李憲無情戳破。

「分子膨化燃料和水基燃料！」

「唉呀，憲子你可想死我了！」

可程六的大市場剛剛建成，還沒開始正式運營。再者現在俄羅斯的政治不是很穩定，從去年年末開始氣槍買賣合法化，街頭巷尾的又不安寧。倒爺幫這群肥羊成了俄羅斯小混混的重點搶劫對象，到處都有點兒風聲鶴唳的感覺。

好嫌棄。

「你投什麼了，投出去一千多萬？」他還是挺好奇，徐茂和的門路他清楚，都是倒爺圈子，這群人路子野的很，而且前些年錢來的太容易，投錢膽子也大，什麼都敢幹。

期間徐茂和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之後，就點了一桌子最貴的酒菜。大手花錢的騷樣子，讓店裡的服務員笑的特別親切。

手裡有了錢，他開始琢磨著干點兒啥。

「你不會是跟牟爺搭上橋，要去喜馬拉雅山炸口子開發大西北了吧？」

徐茂和這人線條太粗，而且太容易相信人，李憲怕他走了歪路。

有錢是爺。

提起這個，徐茂和興奮的脖子一梗，「正在建廠，馬上投產。」

「哎呀。」李憲被好大一股古龍香水味兒嗆了鼻子，「你這是上ｈeｔｕｂoｏk.coｍ.cｏm騷溝里洗了澡了咋地？」

東北地區的賓士寶馬比較少，但其實並不是有錢人買不起，而是不實用。冬天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經常路面上一層冰一層雪，賓士寶馬除了旗艦車型最高配置的四驅之外，在這樣的路況上全都玩兒不轉。所以後來才SUV和奧迪大行其道，就是因為前驅和四驅在冬季工況表現比較好。

這筆錢，指著邦業怕是出不了多少——除了現在已經完全砸在了設備上的日元貸款之外，現在整個縣能拿出來的錢，不一定有面前徐茂和的銀行賬戶里多。

俄羅斯就沒有什麼紅酒產地，所以現在哈爾濱的俄羅斯餐廳還真沒有什麼好紅酒，再貴也貴不過五百塊錢一瓶。

下了飛機，李憲打通徐茂和的電話，得知人已經在出口候著了。

李憲砸了咂嘴，止住住徐茂和繼續鋪張浪費，「徐哥，有錢可也不是這麼花的，悠著點兒。」

「他媽的水變油啊！」

就是這個狀態。

當初在出手那批機床時候，他留了個心眼兒，將大部分40機床的導軌給人為磨損，又通過程六的關係，在俄羅斯那邊兒收了一批備用件，靠著這個「售後」又賺了二百來萬。

說到投資，徐茂和壓低了聲音。

這時節的蚊子確實挺厚，李憲是深有感觸。不同於二十年後那種不知道怎麼進化出來的又小又靈敏，一巴掌拍下去閃的飛快如同戰鬥機的黃蚊子。都是那種又黑又大的品種。也不跟你廢話，聞見汗味兒直接往你身上一紮，你拍死我拉倒，拍不死就吸你10%HP的轟炸機。

好在回國之後，通過朋友的介紹投了一個項目。

不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明顯，面前這個騷包的古龍香水，怕不是只為了防蚊蟲那麼簡單。

看著機床停車場車那台經常能在港片里見到的白色寶馬320，李憲咧了咧嘴。

徐茂和嘴一撇，「牟其中可不是用罐頭倒騰飛機時候的那個牟其中了，這筆養子現在瞎幾把扯犢子。他他娘搞的那些東西，一看就是沒譜的事兒啊！還特么去喜馬拉雅山炸口子引雨水，先不說他能不能搞成，就算他項目能上馬，那得多大的工程量，多少年能完工啊？這事兒我看懸，可不能跟他玩兒。」

「老徐啊，你那錢讓你禍害的還剩下多少了？」看著服務員將紅酒堆了一桌子，李憲笑呵呵問到。

而且赤塔那一炮下來，徐茂和也覺得小來小去的倒騰沒什麼意思。

年後李憲的那批機床是徐茂和處理的，但當時李憲只求迅速回收資金去盤下打臉的紅花廠，因為當時有投資的目標，按照他的想法時間就是金錢，所以選擇了迅速出手。

自從之前在俄羅斯被坑了一把之後，上一次和李憲去俄羅斯趁著蓋達爾倒台的功夫，盤下赤塔阿廖沙工廠的那一批機床，可以說是他近年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了——他選擇了利益最大化。

「好嘞！」服務員答應的乾脆。

看著這貨啾啾著嘴，歪著腦袋重重點頭以表示對這個項目的絕對信心，李憲張大了嘴巴，心裏一陣抽抽。他想說話，可是一股無名火上來，梗住了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不僅顯得埋汰，還挺牙磣。

看著還在介紹這個國家級項目如何牛逼的徐茂和，他久久無言。

現在聽到徐茂和有項目，而且看樣子是賺快錢的項目，他好奇的m.hetubook.com.com很。

所以李憲覺得，整個哈爾濱就一台寶馬320不是因為徐茂和比較牛逼，而是比較傻逼——花了六萬美刀，整了台一年之內只能開六個月，餘下六個月只能放車庫裡吃灰的車。

在冰城下了飛機，李憲本打算立刻回到邦業。但是還沒有走出機場，就接到了徐茂和的電話。

大中午的，餐廳里沒多少人。

膨脹，太膨脹了。

徐茂和點了根兒三五，嘿嘿一笑：「三百多萬。」

但是靜下心來一琢磨，覺得現在國內的形式變化太快，錢放在手裡貶值的太快，還剩下點兒錢總要干點兒什麼才好。

四大天王已經在大陸全面走紅，成為了多少少女婦女的夢中情人，特別是顏值處於巔峰時期的郭富城，更是風靡的緊，引來半個中國的青年正想模仿。

「沒事兒！平時哥哥出來消費都這檔次，你來了咋還能省？那個誰！」徐茂和對服務員一招手，「紅酒，要喬治亞的。給我整一提先放這兒，喝多少算多少啊！」

見李憲一臉蛋疼模樣，徐茂和伸手一挑大拇指，「剛弄回來的，六萬美刀！整個哈爾濱就一台，咋樣兒？」

手氣的發抖，酒瓶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鮮紅的格魯尼亞紅酒，如血液一般在實木地板上綻放。

「那你投的什麼項目？」李憲也壓低了聲音，「是不是國內有什麼機會了？說說。」

大錢掙不來，小錢不想掙。

回來時候在飛機上，一路李憲都在盤算著自己的資金問題；

冥思苦想了好一陣，他還是覺得和李憲在一起舒坦。是以勾搭李憲再合夥出去「整一下子」。

都是倒也圈子裡混的，原則上這有可能。

李憲這麼一問，徐茂和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