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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著蘇媽的面，他直接來了這麼一句。說著，就要去拉蘇婭的手。

……

蘇婭點了點頭，低著頭就往出走，到了李憲身邊兒的時候，趁著蘇媽不注意，咬著嘴唇狠狠瞪了眼李憲。

這份規矩，倒是讓王鴻飛在刺|激李憲的直銷大髮根本不奏效的同時，又大罵李憲這是搞封建主義復興，是反女權。

蘇婭正在幫著蘇媽切菜，聽見李憲的腳步聲，怕被自己娘親看出端倪，也不敢抬頭，把頭低得快要埋進了胸里。只是將一柄小菜刀在菜板子上剁得噹噹噹噹響個輕快。

……

本以為直銷這個模式一放出來，干休所那群老同志肯定會上套。卻沒成想，沒人接自己的招不說，唯一一個對這模式感興趣的，還特么賒賬。

幾十年的老同事，鄭唯實啥樣兒老秦是太知道了。這人別笑，一笑那肯定就是肚子里壞水開鍋啦。

聽到李憲竟然想讓自己去林場，蘇婭心中一顫。

雖說女兒去李憲家裡這事兒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妥，可是想著蘇輝也一同去，便也沒有想太深。

李憲瞥了瞥這二位，哼了一聲，便放下二人直接去了廚房。

一個月不見，不想我也就算了，居然跟我打狠兒？

哼？

晚上，活動室。

鄭唯實一咧嘴，「我算了，現在我跟小李子拿下了這個代理，只要推出去一盒，那咱們就能賺一百和-圖-書四十塊錢。可是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估摸著啊，我認識的這些人里，能喝得起這玩應兒的，也就那麼三五個。

見對方同意自己的觀點，鄭唯實呵呵一笑：「所以啊，我就尋思，能不能讓大傢伙免費喝上這口服液。」

王鴻飛也正了正頭上的假髮套，「想不到啊，在這小地方還能看見這樣的姑娘。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看這窮山惡水倒也養人呵。」

「不跟你要錢吶！瞅給你嚇的這逼出！」見老秦防賊似的防著自己，鄭唯實眼珠一瞪。

宅子里雖然自己不曾定過什麼規矩，可是只要家裡有外人過來吃飯，蘇媽母女從來都是不上桌的。夏天的時候就端著大碗蹲坐在台階上，現在天冷了，乾脆就在廚房裡湊合。

隨著一聲驚呼，她將菜刀噹啷一聲仍在了菜板上，捧起手指，放到了嘴邊。

只是，鬱悶的李憲不知道，在他為了自己第一筆直銷生意失敗而惱怒的同時，干休所里，成為了歸真堂保健品有限公司一名光榮的直銷員的鄭唯實，已經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是幹啥？」看著那褐色小玻璃瓶，老秦是真—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了。鄭唯實有了名的鐵公雞，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兒，別人八百年別想從他這兒站到點兒便宜。現在居然拿著賣價十塊錢一支的口hetubook.com.com服液過來，這無事獻殷勤，必然是非奸即盜啊！

囑咐了閨女一聲，蘇媽便又將精力放回了菜鍋。

手上的刀沒拿穩當，直接割了手指。

在零點零一秒之間，老秦就通過現象看清了本質。

就像是……上課傳紙條被老師發現了似的。

老頭晚年生活就這點兒追求，不滿足說不過去。

「研究啥？」老秦抬起頭，有點兒楞。

在宅子里這麼長時間了，李憲平日里不著家，母女三人拿著工資在寨子里干獃著，蘇媽已經覺得欠了好大人情。現在得知李憲家裡有事需要用人，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

看到那小腦斧一般的兇悍眼神兒，李憲挑了挑眉毛。

對於這個嘴欠的傢伙，李憲恨不得把他手裡的酒杯和飯碗搶下來，然後一腳踹到門外去——要不是還想著讓這個傢伙在哈爾濱代理直銷，給腦心康口服液打開銷路，他沒準兒還真就這麼幹了。

喝完砸了砸嘴，感嘆道：「其實吧，小李子這東西就是貴了點兒。四百塊錢一盒，太高了點兒。要是不考慮這個價格方面，按照漿果研究所那小王說的功效，沒事兒喝點倒也真還行。別說，他這東西啊，還真挺對我這病的癥狀。」

所以不如這樣，從明天開始，大傢伙兒就群力群策，一起往外推銷這東西。你們就打電話聯繫老朋和圖書友老同事往出推這個口服液，然後把這個銷量都算在我頭上。只要達到一定量，咱就能五五折在李憲那拿貨，到時候，一個月賣出個六十多盒，我給所里每個人白送一盒口服液，你看咋樣？」

大宅之中，蘇媽剛剛做完了午飯。

李憲出師未捷，去干休所做直銷沒成，反倒是搭進去適合口服液，賠了夫人又折兵，讓徐茂和和王鴻飛在路上一陣嘲笑。

見閨女毛手毛腳的，蘇媽埋怨了一句。

看到那隨著啪嗒啪嗒一連串腳步來回晃動的馬尾辮，李憲呵呵一笑。

整頓飯，李憲吃的都挺鬱悶。

深深的看了眼沒事兒就在自己夢裡胡亂晃蕩的小妞，他便對蘇媽說了自己要在林場待上一段日子，現在林場那邊兒正在搞項目忙的緊，家裡缺個做飯收拾的，想讓蘇婭和蘇輝兄妹倆回去林場幫忙的事情。

「幹啥，有事兒？」

拉著小馬扎，鄭唯實就坐到了老秦身邊，從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了一支腦心康遞了過來。

雖然是驚鴻一瞥，可是蘇婭仍然將王鴻飛和徐茂和二人驚艷了個夠嗆。

老秦點了點頭。

蘇婭臉上一陣惶恐，趁著那魔爪還沒伸過來，捂著手一擰身便從他的咯吱窩下邊兒鑽了出去。

見到老秦一臉的防備，鄭唯實擺了擺手，「你這老頭，我還能吃了你啊？」

這上哪兒說理去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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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怎麼干點兒活就要工錢？」

「你有想法？」老秦一愣，問到。

「老鄭，這事兒行啊這事兒！」

對於這個結局，李憲特么也沒想到。

「啊！」

看到鄭唯實一臉便秘似的微笑，老秦當即就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鄭唯實看了看身邊兒，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兒，附在了老秦耳邊，「這東西，我看肯定是好東西。李憲這小子雖然平時奸了點兒，可是這孩子不壞，不能忽悠咱們。他說的口服液這些功效，我是信的。」

「哎呀，妹子。你這手怎麼出了這麼多血？快讓哥給你看看！」

見老秦不敢接，鄭唯實嘖了一聲，直接將口服液插了管，塞進了老秦的手裡。

「那你看！」聽到這話，鄭唯實眉毛一揚，「要麼我過來找你呢。就像跟你研究研究這事兒。」

這麼看，那個啥一個月賣25盒的保薦人就是扯淡嘛！

「你想幹啥？」老秦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往什麼套里走。

鄭唯實深深的點了點頭，「李憲不是說了那個什麼直銷策略了嗎。老秦吶，你在人事口乾了這麼年，那人脈可杠杠的，老下屬老同事的，隨便聯繫聯繫，賣出去五六套不跟玩兒似的？」

帶著鬱悶，他開車回了邦業宅子——答應老吳的事兒，得辦。

「老秦啊，別緊張。我就是想著你這中風https://m.hetubook.com.com就是因為血壓的事兒來的，這不正好李憲這東西是調血壓養神經的么，來一支？」

看見李憲回來，蘇婭臉上一喜，可是見到徐茂和和王鴻飛兩個不認識的外人，在院子里和李憲對視了一眼之後，就低著頭跑到了廚房去。

徐茂和一邊兒看著廚房的方向，一邊兒笑嘻嘻的拍著李憲的肩膀。

自己老兄弟確有盛情，老秦老懷大暢，拿著口服液就喝了下去。

到了院子里，才用力一跺小腳，甩著馬尾辮兒跑回了自己屋。

站在廚房門口，見到蘇婭想轉過頭看看自己，又強扭著頭的模樣，李憲呵呵一笑。

看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月亮的老秦剛剛將那架天文望遠鏡寶貝似的收好，鄭唯實就端著大茶缸子靠了上來。

「我了個乖乖，早聽說你買了個大宅子，今天看見這宅子我倒是沒覺得怎麼樣，可是你這金屋藏嬌可是真是夠勁兒啊！」

蘇媽在，不太好說話。

老秦一盤算，眼睛亮了。

「小婭，你去收拾收拾東西，跟你弟一會兒就和憲子去趟。那邊兒活兒多，你們兩個有點眼力見兒，可不許毛手毛腳的，聽見沒？」

李憲不在，宅子里的伙食標準自然而然的就降了下來。現在見李憲回來了，而且帶回了客人，蘇媽便臨時加菜。

泛著淚花允著手指，一面飛快的看了李憲一眼，又偷偷的看了看自己的娘——眼神兒里，透著股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