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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是山寨貨，規模依舊不小。

「哎，王總，您產品賣得不好，找找自己原因，別跟我們來勁啊、酒店那頭我們都說了，他們讓我們過來搬的。」那人臉上笑嘻嘻，可是話里全是刺兒。

國內的酒店行業打九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興起。

王鴻飛剛剛代理了心腦康口服液的時候，一個月可是走出去一千多盒的。

緊接著，王鴻飛就帶著十幾人上台，拿出了心腦康口服液，開始對在場的那些人兜售起來。期間，還向台下著重介紹了關於心腦康口服液的三級代理政策。

可是當83年酒店開業的時候，當天就迎接了一萬多個顧客。

心說老子可是把冰城總代理給了你啊！

嘿他媽的？

「這不給雞蛋嘛、不耽誤，金利延壽就在隔壁，咱這就去。對了你帶錢了嘛？」

看得出來，這人是科班出身，講解的相當專業。

……

徐茂和看他一臉的認真，有些擔心。

那一年，首都機場有一副少數民族的潑水節壁畫，其中一個少女是裸體的，這在國內引起了很大一場爭論。霍英東每次到京城都要先看看這幅畫還在不在，生怕哪一天自己的酒店項目就和那壁畫一起被摘下來。

現在這銷售會這麼涼，上哪兒養代理人數啊？

李憲和徐茂和也沒著急進去，就在門口旁聽了起來。

王鴻飛看著站在門口的李憲和徐茂和，一臉苦笑。

李憲攬過徐茂和肩膀，道：「那是必須，知己知彼百戰百勝www.hetubook.com.com嘛。時不我待，今天咱們就去市場上看看。」

待會議室中人都散去，特地留下來的徐茂和拉住了李憲。

這一段時間忙，他沒太關注這塊，本想著林翠保健品這塊業務已經拿下了塊灘頭陣地。

卧槽。

「上個月可不是這樣的！」提起這個，王鴻飛老臉一紅，「咱們是第一個搞這個專家講課模式的，當時我們租了個五百人的會場都做得滿滿的。一天兩場下來，那可就是二百多盒的銷量！」

這不扯淡？

這哪兒成？

李憲忍不了了。

一方面集團剛剛成立，前一段時間又是做央視的標王廣告，又是先租后買拿下了漿果研究所，然後又搞了林權，雖然名下有那麼多的產業，可是李憲現在還真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窮光蛋。急需要像保健品這個暴利產業來修養一波。

打那之後，大酒店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在中華大地開花。

李憲一拍腦袋。

那年輕的大夫將心腦血管疾病的發生條件和可能引發的後果講完之後，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得嘞！」

現在心腦康口服液主要就是指著邦業地區和冰城兩塊市場。就這銷量，持續下去老子喝西北風啊？

王鴻飛深呼了兩口氣，最後罵了句他媽的，往後面一指，「自己搬！」

他還以為再不濟，一場醫學會開下來也給賣個三五十盒，沒成想成交量就這點兒。

可是說了大半天，似乎並沒有多少人買賬和*圖*書。

這貨，居然還有成長空間啊！

又過了一會兒，人群匆匆散去。

「嗨。」王鴻飛嘆了口氣，「後來別的保健品看咱們搞的好，都找大夫和專家搞銷售會，一下子客流就被分了。關鍵咱他娘的找的都是真專家，講的都是真醫學，別的葯根本不按照規矩走，找幾個不知道從哪兒淘弄來的老中醫，咔咔就是一頓忽悠。不說別的，就說隔壁那個什麼金利延壽口服液，主治功效從頭到腳，裡邊膽囊炎，外面牛皮癬，上從禿頂下到雞眼，就沒有它不管的！還有就是……之前一直做延生護寶液的飛龍，現在也正在打廣告搞了個什麼延生膠囊，說也是管治高血壓的。那廣告做的鋪天蓋地，這他娘，咋跟人家頂？」

「憲子，咱們真要把保健品這塊做起來？」

「什麼情況啊老王？」徐茂和見屋裡人都走光了，口服液就賣出去三四盒，不禁納了悶兒，「不說還行嘛？這就還行啊？」

再有，他心裏也是憋了股氣。

「你們得留點兒口德啊、不管咋說，咱這個名醫銷售會還是跟人家學的呢。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

「我還以為啥神葯呢，敢情就是管心臟和腦袋的。早知道不來了，人家金利延壽口服液包治百病呢。」

「怕個卵！」徐茂和一瞪眼睛，「老子這哪是害怕，偉大領袖毛主席說過，不打無準備之仗，我這就是給你提個醒。咱們得摸清敵情，再去刺刀見紅。」

現在看m.hetｕbｏoｋ.ｃom•ｃoｍ來，這不是又讓人給打回海里了嘛？

「對啊。有啥問題？」

這讓他大為意外。

感受到了徐茂和的猶豫，李憲呵呵一笑，「徐哥，咋，你這麼大胆子的人，怕了？」

當李憲和徐茂和在身穿硃紅色制服的迎賓帶領下到達酒店四個宴會廳中的一個時，正見到一個歲數不大，身穿白大褂的人在演講台上講著心腦血管疾病的危害。

縱觀眼下的社會，能讓人短時期富起來的，除了氣功就是保健品。

現在東三省飛龍已經稱霸，開始以東北為大後方向全國市場進發。一些小保健品企業跟風進入市場，正是保健品熱的功夫。競爭著實不小。

這不行啊！

「那敢情好，省著這天天廳里擠的跟火車站似的……」

天鵝大酒店可不是什麼小吃部小旅店冒名的，正經八百的大酒店。

哎？

「一個宴會廳都坐不滿，還搞個幾把蛋銷售會啊？白瞎了這麼大的地方。」

79年的時候，後來當選了全國人大代表的霍英東在廣洲投資建立了第一家酒店白天鵝，那時候還不敢叫酒店，偌大的五星級酒店只能冠上賓館的名號。那時候剛剛改革開放，所有商人都怕政策突變。

站在門口，李憲聽見幾個老太太在離去時候的嘟囔。

那些延壽口服液的員工點了點頭，一個個從王鴻飛身旁擠過，拿了凳子椅子，呼啦啦揚長而去。

為首的一個白襯衫看了看空蕩蕩的宴會廳，嘿嘿一笑，從兜里掏出了盒紅塔山，遞m.hetubook.com.com給了王鴻飛。王鴻飛沒接。

可是，台下稀稀落落幾十個老人，卻有點兒楞眉楞眼的。

「啥事兒？」王鴻飛見這些人，沒了好臉。

昨天晚上打麻將的時候，他還和王鴻飛談起了保健品銷售的事兒。王鴻飛說還能湊合，粗線條的徐茂和也沒細問。還以為銷量上和上個月時候差不多。

「這話說得對，等他們走時候咱給開個歡送會。」

成，蠻好。

「那還用去市場上看啥啊？」聽到這，徐茂和擺了擺手，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一條大拇指：「咱直接去王鴻飛那兒，那小子鬼精鬼靈，現在心腦康口服液做了這麼長時間，什麼情況你問他，比你派人去做市場調查都清楚。」

那人倒也不尷尬，「那啥，我們那廳人太多，椅子不夠用了，我看你這兒好像用不太著，過來搬點兒過去。」

聽到這番高見，李憲不免重新審視了一眼徐茂和。

「誰說我們用不著啊？」王鴻飛瞪起了眼睛。

昨天夏光遠的那些話，深深刺痛了他。李憲想證明自己，現在手頭上的業務短期真的不能讓他暴富。

隨即走廊里，幾聲低語傳來。間或，幾聲底底的嘲笑傳來。

你倒是能湊合！

「什麼樣的人群容易患心腦血管疾病？首先高血壓，血壓過高容易導致精神緊張，人體神經失調，新陳代謝發生紊亂，主要器官功能失去平衡，從而引發動脈硬化，冠心病和腦血栓……」

很明顯，這個剛剛開業幾年的天鵝大酒店就是山寨目前已經https://m.hetubook.com.com名聲廣播的白天鵝大酒店而來的。

直銷這個東西的厲害之處是全民皆兵，可是現階段林翠的直銷員還沒有多大的規模，李憲原本想的就是依靠開銷售會和健康普機會往出打名望，拉代理。

剛才會議上雖然幾個集團高層情緒上有點兒過，可說的倒都是實話。

李憲一招手，給王鴻飛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人在哪兒后，帶著徐茂和就坐電梯下了樓，乘車直奔道里的一家酒店而去。

確實，保健品這塊業務雖然在成立之後就沒怎麼管，可是咱已經有了先頭部隊啊！

搞保健品，李憲老早以前就有想法，但是之前一直沒把這當成著急的事兒。可是現在看來不做是不行了。

……

氣功就算了，他完全做不來。剩下的，可不就剩下保健品了？

發了一大通的牢騷，王鴻飛許是感覺沒面子，又把話圓了回來：「不過你們不用惦記，銷售會現在做的一般，不過咱這個直銷還是有效果的。每天那些代理都能銷出去三五十盒。收入上還能湊合。」

聽到這數量，李憲一咧嘴。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哈哈，這事兒行！」

「那這咋回事兒？」李憲一皺眉頭，指了指空蕩的宴客廳。

正在他在心裏數著又多少草泥馬狂奔而過的時候，一大堆身穿白襯衫，襯衫上掛著紅色條幅，上書「金利延壽口服液」的人呼啦啦的走到了宴會廳。

「別急，估么著他們也挺不了幾天了。頭兒都跟酒店說好了，他們這一走，咱們就把這個大廳也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