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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報紙還能這麼玩兒！

一面是集財權而形成的強幹弱枝，一面是繼續深化市場改革。日後「中國模式」的雛形，在這個一月已經誕生。

但是，正如王小波在3年之後出版的《青銅時代》最後一頁上所說的那樣——一切都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庸俗。

還是在這個一月。

京城的房地產數據統計出爐，數據顯示；京城近郊一手商品房房價為最低710元每平米，最高為1099元每平米。無數在京城奮鬥的外地青年紛紛發出了自己憤怒的聲音——這特么得工作多久才能在京城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嘖、好文筆啊！」放下報紙，李憲由衷的誇獎道：「情緒層層遞進，論述條理清晰，論據安排有力。義正言辭，錚錚鐵骨……這樣的文章潤筆費得多少錢？」

愛情本身，已經不再是禁區。

商報的這篇文章，標題就是《連續惡意中傷，做企業勿下三濫！》

盧靜在《北方青年》第一期社會板塊上刊登，隨後被龍江日報轉載的那篇標題是《地區現象壟斷的背後，個人利益的角逐——解密飛龍公司內部鬥爭》的文章發表之後，沈洋那頭迅速的做出了回擊。

嗯，這算是為之後二十來年群眾邊吃餃子邊罵春晚的習www.hetubook.com.com俗，開了個好頭。

是時候拉一波嘲諷，然後高高興興回家過年了。

用老徐的話說；就這種水平，我一個人頂一個師！老子能能罵到他們給記者公關費給到破產！

今天你罵我，明天我罵你的，來來往往跟潑婦罵街似的，多特么稀罕？

元旦開始施行的分稅制改革正如火如荼；作為對八十年代以來想地方政府下方財政權的反思與修正，在朱總理主導下分稅制改革全面展開。

看了看面前的徐茂和和薛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行了，玩也玩夠了，鬧也鬧的差不多了，扯皮扯了三四天，我看飛龍那頭這兩天有點兒想要過年，沒了跟咱們打嘴仗的興緻啦。」

這個晚會上另一個二十歲青年王陽，捧著個吉他唱了首《同桌的你》。這個後來叫老狼的男孩，絕對不會想到；在94年，這首歌的火爆程度將會超過93年民謠類情歌的巔峰之作——李春波的《小芳》。在每一年的畢業季，都會成為KTV包房裡邊兒點唱王者。

看著手中遼寧商報頭版頭條的標題，李憲笑的燦爛。

徐茂和嘿嘿一笑，雖然只有初中文化，不過這兩天看報紙他倒是挺來勁兒。

這年頭，別說搜狗，和*圖*書就連微軟還沒出智能ABC。電腦端中文輸入的主流還是五筆。

「那行、那明天咱們就給他加點兒料。」看著李憲笑的蔫壞蔫壞的，薛靈也跟著笑道。

明白了這種機制，熟練了肌肉記憶，李憲後來那種飛一般的打字手感倒是回來了。

仍然是在這個一月。

用印表機打出來，他交給了薛靈：「讓公關那邊兒潤色一下，然後交給日報和卡佳那頭。」

噼里啪啦，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一篇洋洋洒洒三千來字的鬥爭文章便新鮮出爐。

「我就說、這特么拐來拐去的，各自該說的那點兒理都說完，這兩天更新的這些狗屁一點兒乾貨都沒有，我看著都沒啥意思了！」

「放心。」李憲呵呵一笑：「我這就是站在企業家的角度，給飛龍提提意見。他們總經理看見，沒準兒還得感謝我呢！」

這種輸入方式，大致就是一個固定字母代表聲母，用一個固定字母代表韻母。比如U，代表的就是聲母sh。L代表的是韻母uang。想打出爽，直接按UL兩個鍵就行。習慣了之後，輸入速度倒是比後來用搜狗還快。

一九九四年的一月份，中華大地並非風平浪靜。

李憲哈哈一笑，從辦公桌後面起了身。

打開辦公桌上的電和圖書腦，進入到系統，李憲略微思考，噼里啪啦打了起來。

「值！」

沉迷於麻將桌和託福單詞兩極上，已經不再過分關心政治但理想主義仍未全部消逝的大學生們，在國家教育委員會和央視聯合舉辦的一場現場直播晚會中震撼了中國。在這場晚會上，代表北外登台的年僅20歲的何炅自導自演了一個叫《滲透》的小品。這個小品，成為了他進入央視大門的金鑰匙。在之後的幾個月，何炅除了給《綜藝大觀》寫小品劇本之外，成了金龜子姐姐的好搭檔……大拇哥。

作為政府年度一號文件，在分稅制改革公布之後，立刻引起了坊間和地方上的強烈反響。老百姓們只知道以後交稅直接上繳國家用於四化建設，而不是上繳地方了。經濟學家們意識到，中國的行政體系關係即將發生微妙的變化。但不論是斗升小民還是學者專家大致都不會猜到，這個改革將會為中國帶來極大的影響——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

電視熒幕上，長度僅僅八集的《過把癮》在中央台首播。劇中二十七歲的江珊大聲喊出了「說你愛我！」，躺在床上的王志文則露出壞笑，以「我恨你」回答。打這兒起，稚嫩的城市新中產已經試圖發出屬於自己的聲和_圖_書音。愛情已經不再像五十年代那麼具有革命意義，不再像六十年代那麼具有階級象徵，不再像七八十年代那樣羞羞答答。

時年二十五歲，在石磡連開了好幾天演唱會的王菲接受了內地記者的採訪。當被問及「你目前最大的煩惱是什麼」時，王菲低頭一笑，帶著二十五歲女青年的害羞與自得，答道：「最大的苦惱啊，應該就是我太紅了吧。」

整個一月份，全國大部分地區的民眾幾乎都在津津樂道著這些事情。

明天二月一號，距離過年就剩幾天。二月二號集團年會，二月四號農曆廿四立春，老吳和蘇媽結婚。二月十號……可就農曆三十。

矛頭指向誰，自然不言而喻。

在沒有互聯網的當下，輿論的風口多元且多彩，並不是如後世所想象的那樣鍍著一層過期報紙似的暗黃。

李憲呵呵一笑，看了看日曆。

年前十天，這篇被日後經濟學者稱為「顛覆了90年代中期保健品行業格局理論」的文章，在民間，掀起了風浪！

簡直神奇！

在文章中，那個名叫董林的記者，怒斥新北集團在明明已經吃了官司的情況下破罐子破摔，繼續以不存在的事實對飛龍公司的名譽權加以侵犯。

一篇名為《從同行的角度看，保健品行業龍頭會www.hetubook.com.com因何而崩塌》，署名為「新北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李憲」的文章，刊登在了龍江省幾個發行量甚大的報紙上。

沒錯，二十年後在京城奮鬥的青年依舊這麼喊，而且喊的更加撕心裂肺。

次日。

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李憲終於把Win93給弄明白了。

幾天之後，春節聯歡晚會綵排上。因為現場演唱效果不合格，這個剛剛說自己的苦惱源於太紅的歌手，被首年擔任春晚導演，對真實舞台效果，甚至連音樂伴奏都改為了現場樂隊伴奏的郎坤給刷了下來。在無數歌迷的憤慨中，春晚首度成為了民眾憤罵的對象。

同樣是在這個一月。

要不是文化水平不行，張口尼瑪幣閉口日你嘴，報紙上不給刊登，這活兒老徐自己就能幹。

薛靈放下手中另一份怒噴新北集團的報紙，將李憲手中的商報接了過來，大隻掃了一眼：「三百紅包，不能再多了。」

沒見過啊！

祖國的東北，在保健品市場領域。一場行業內龍頭和一個新丁的隔空對罵，卻正上演的如火如荼！

不過這難不倒李憲，在win93內置的中文輸入法中，他找到了陰陽碼——也就是後來的微軟雙拼輸入法。

看了看上面的內容，薛靈瞪大了眼睛，「你親自上陣，這麼說沒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