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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山一愣，不知道自己這師兄的套路，便謊道：「馬馬虎虎吧，不比去年強，可是也沒差多少。」

雖然日後這個氣功團體不可避免的走歪了，從科幻風最終轉換到了魔幻風。不過至少在眼巴前，中華養益功和其他的氣功團體還不太一樣。

「第三，穩操勝券，直銷是一個滾雪球的過程，越滾越大，業務會開展得更為廣泛……第四……」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剛才在下面收錢的時候，我感覺之前那些容易掏錢的老頭老太太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嘟囔著啥，反正是沒掏錢。現場太鬧得慌了，我恍恍惚惚，聽著好像說是什麼要買口服液。嗯，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雖然張洪寶跑路，但是他那七名大概是被氣功耽誤的企業家，破天荒的將氣功當成了企業來干。在全國範圍內建立起6個市場區，30個省級營銷機構，300餘個地、市級營銷機構，2790個縣級營銷機構，10萬余鄉鎮機構……

一面說著，李金生一面在黑板上寫道：「直銷有八點好處！第一，自由！我熱愛直銷工作的一大原因是它有表達的自由，直銷是一份自由的工作，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並憑著自己的能力，堅韌不拔的精神，為自己贏得事業的成功，沒有任何工作比直銷更能體現你的人生價值！」

平日里表面和氣，暗地裡烽火不斷。

「不！」

不知道什麼時候整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副金絲眼鏡帶上，配合一身格子呢大衣頗像個海歸的李金生，正在揮舞著拳頭，眼含熱淚對房間內四十多號中功學員訴說著自己的血淚史和奮鬥史。

有了總經理髮聲，接下來的兩天，飛龍公司整個都瘋了。

他隱隱約約感覺……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網點幾乎鋪蓋了全國每一個角落！

「第二，沒有收入限額！你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掙多掙少，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的努力！」

剛才在台上展示的是發功治病，也就是只用雙手對台下任意選定的學員發功，讓其患病的地方感受到「氣感」。

「哎呦，師兄。這麼忙的功夫，咋還有時間打電話過來呀？」雖然師出同門，但是幾個師兄弟的關係並不太好。本來嘛，現在師傅都已經跑路了，各地的營銷處都是幾個徒弟支撐，基本上就是各自為戰。在這樣的前提下，師兄弟即是合作夥伴，也是競爭對手。

……

……

在一群老頭老太太迷茫中夾雜著熱切的目光下，李金生猛然轉身，拿起粉筆，在身後的小黑板上寫下了一拍蒼勁有力的板書。

將所有的好處都詳細說清，李金生已經發現那些學員們的眼睛……直了！

之所以這樣，主要是源自於張洪寶幾個「親傳弟子」經營有方。

甚至在營銷手段上，中養功跟企業也沒什麼區別。氣功學員們學氣www.hetubook.com.com功收費相對很低，但是通過幾千個銷售點的產品，中功學員在氣功上的支出，卻比同時代任何氣功都要高一些。

「嘿他媽的！那可就邪了門兒了啊！我這頭去年第一場下來九萬多，今年特么就四萬，這是咋地了？是不是咱們中功不行了啊？不能啊？我給沈洋六師兄那頭打了電話，那邊兒去年第一場十五萬，今年都整到二十二萬了，不可能他們那頭行，你們這頭行，就我自己這頭不行啊……」

啥叫氣感？

他滿腦子都是……

說白了就是讓不舒服的地方感到熱。

「嗯。」徒弟王小山遲疑了一下，「師傅，剛才你發完工那波，一共收了三萬二。」

面對李憲指出的那些所謂的「大公司病」，姜偉幾乎是逐條的反駁了回去。他不相信，自己的飛龍才剛剛崛起四個年頭，怎麼會像李憲說的那樣不堪……

剛剛做完了一場帶功報告，張洪寶的二代親傳弟子，前鞍山馬戲團魔術師劉雲山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水，在學員們的高呼聲中，健步走到了後台。

不一樣之處在於——除了接受宇宙信號的氣功鍋之外，整個氣功體系的「輔助類工具」相當繁雜，什麼帶功磁帶，什麼帶功VCD影碟，鍋碗瓢盆筷子，甚至是就連練功服和鞋子都有，各種養生產品品類多大120多種，品類之齊全令同行都罵娘。

正當劉雲山想開車先走，回去準備一下材料https://m.hetubook.com.com，明天接著展示用眼神「發功」頂彎勺子，用意念發功隔空取物的時候，他放在後台皮包里的大哥大響了。

哪成想，電話那頭卻傳來了童大勇的一聲怒罵：「幾把！老劉我問你，你那頭第一場比去年咋樣？」

劉雲山點了點頭，下巴一揚：「去吧。」

小旅館中，響起了足以掀翻天花板的呼聲。

公關處那頭打了雞血一樣，除了再次發送了律師函將李憲本人起訴之外，更是發動了幾乎所有有業務往來的報刊，對李憲和新北集團進行回擊。

「這個……」王小山撓了撓後腦勺。

接到童大勇電話，劉雲山第一個反應就是，那頭今年肯定是成績不錯，自己這個牛逼拉式的師兄，八成是過來跟自己炫耀的。

一時間東北，或者說全國保健品行業的目光，都被李憲和姜偉，飛龍和新北的隔空辯論所吸引。

憑著這種手段，幾乎每一年，僅僅春節前十天，各地的市一級分社就能狂攬多則幾百萬少則百來萬的營收。

「卧槽、李總給安排的這個套路，太猛了啊！」

不過現在你們看我實現了財務自由，有了金錢和更多的時間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這一切，都是直銷帶給我的！」

這樣的氣功組織，其實除了是以氣功為主要營銷點之外，已經和一個大企業沒啥區別。

在氣功界，可謂是紅透半邊天。

已經被李憲吸引了所有火力的飛龍絲毫沒有發現，遼省沈洋周邊的和*圖*書幾個地區，一張針對飛龍的大網，正在徐徐撒開。

在十幾年後，都說巨人公司用「時間免費」革了遊戲的命，那麼在這個年代，可以說中功把道具收費已經玩兒到了極致。

「銷售咋樣？產品賣出去多少？」

用菜油將手上的石灰清洗乾淨，又用濕毛巾將手擦乾，劉雲山問了一嘴。

給十幾個學員「發了功」劉雲山出汗的手心被石灰已經燒的有些暴皮了。

不過今年，有點兒奇怪。

作為一個門下學員已經覆蓋了整個中華的氣功團體，中養功在每年的農曆年年年前，各地組織多場的報告會。

不是別人，正是本溪市的師兄童大勇。

安山。

而是……中養功的組織者們。

「我不是說氣功不好，但是朋友們，你們想想，氣功這一道成的有幾個？我這麼多年追隨中功，練到最後什麼都沒練成，還差點兒沒因為這個破家。

王小山深有感觸，「可不咋地。二舅，你歇著，我出去收場了，明天咱們還是這個點兒對吧？」

「啥？」劉雲山擦拭著胳膊的毛巾停了下來，不敢置信：「怎麼就這麼丁點兒？去年第一場下來咱們賣了得有十萬多呢？」

都說春江水暖鴨先知，最先發現事情不對的，可不是注意力都放在了罵戰上面的飛龍公司。

聽到這，劉雲山鼻子一皺。

為的，當然也就是賣產品創業績。

李金生重重的點了點頭，「好！現在請有意代理的兄弟姐妹面過來登記，在這邊交錢鋪貨。隨後會和圖書有我們的專業銷售團隊手把手教大家怎麼推銷產品。」

「兄弟們，姐妹們！現在機會難得，現在我們的歸真堂的直銷剛剛開展，不用你們掏一分錢代理費！只要你們能賣出去十套產品，就能拿到我們的代理資格！機會就擺在你們眼前，你們還要繼續等待嗎？」

當厚厚進了的幕布，一臉寶象的劉雲山立刻垮了下來，趕緊將手插到了徒弟送上來的菜油裡邊清洗起來。

「直銷行業，最令人振奮之處莫過於如此。所有的決定都取決於自己，一切操縱于自己。直銷是一項報酬率最高的工作，也是一項報酬最低的輕鬆工作。只要你花時間、精力去努力工作，就能做好。他的精髓之處是你在幫助他人成功時，自己獲得了成功！」

早在1987年，中華養益功就已經成立。從1987年到1994年7年時間里，這個由冰城人張洪寶一手建立的氣功組織，弟子門徒已經達到了幾百萬人，就算是創始人張洪寶在90年已經因為非禮女學員而被追捕，這個氣功組織仍然生命力旺盛。

就在劉雲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安山，一家旅館之中。

看著一群眼裡帶著狂熱，呼啦啦去交錢領產品，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大展身手的人群，轉過身來的李金生手都在顫抖。

再說白一點兒，其實就是手心裏掐了兩塊石灰。

「還有這事兒？」劉雲山皺起了鼻子，「他媽了個炮仗，這幫賣假藥的真特么膈應人。國家怎麼就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