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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偉雙腮一陣抽動，道：「新北一個跨行做保健品的，樂百氏一個做兒童營養液出身的，巨人公司那史御助倒是看起來像個能成事兒的，可沒個三五月，他玩兒不轉！所以這些你們都不用考慮，先把你們這兩年養的一身臭毛病，都給我好好的挖一遍，說一遍，再徹底的改一遍！」

「為啥？」姜偉聽到這話，氣得頭髮都炸了起來：「你還有臉問！？你把你媽搞到公司管理食堂，把你妹妹，妹夫，兩個弟弟兩個表弟搞到東北大區裡邊兒擔任要職的事兒我就不說了，咱們就說說楊立彬！他的事兒，你怎麼解釋！新北的事兒，你怎麼解釋！」

是時候到了來一場大整肅的時候了。

李憲打了個哈哈，「這也算是機緣巧合，不過萬人大軍的事兒估計不會實現。這事兒我告訴過李金生，人數上面一定要嚴格控制。沈洋那麼大點兒的地方，超過五千人的直銷隊伍，二三級代理就賺不到什麼錢了。咱們這個直銷模式剛剛做大，必須得讓第一批的代理們得到好處。這樣才能讓這個模式健康的發展下去。」

這幾天的調查下來，飛龍公司大大小小的弊端都陳列在姜偉的眼前，讓這個一手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從一文不名成為萬人仰望的男人幾近崩潰。

李憲摸了摸下巴，「不行、我得給李金生去個電話，讓他再加把勁兒，趁著現在勢頭髮展好，把市場份額再往上提一提！」

「就是啊！姜總，咱們現在一個月幾千萬的營業收入，這停業損失太和圖書大了啊！」

「啊？」林建新一愣，「姜總這……」

隨著姜偉的一聲底喝，東北大區負責人林建新一個哆嗦，將深深滴下去的頭抬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姜偉的臉上一片鐵青。

而且這事兒你準備瞞了嗎？你表弟現在已經去龍江分公司履職啦！

李憲擺了擺手，「行，你定。」

老徐吁了口氣。

「很有可能！」

「這些，是我通過內部人和外部的會計事務所對咱們公司賬目和票據等部分進行核算之後，大致找到的一些東西。」

見他狠叨叨的樣子，下面的眾人不敢吭氣兒了。

「積重難返！」

看著一群下屬的激烈反對，姜偉狠狠地要了咬后槽牙，「承蒙各位的關照，現在飛龍就是一顆自己根都爛了的大樹！自己都快把自己禍害倒了，還顧得上外面的風大？」

嘶。

看李憲一臉的凝重，徐茂和擔心道：「那邊兒不會又憋著什麼招準備對付咱們呢嘛？」

「你們都是一路跟著我走過來的，可是現在你們睜開眼睛看看，公司成了什麼樣子！啊？」

姜偉的情緒已經接近失控，抬手，狠狠的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停業，整頓！」

林建新強壓著情緒，「姜總，我覺得你不應該聽風就是雨，沒錯，我是把我們家的幾個親戚弄到了公司來，可是這都是經過人事部批准的，他們也都是做出了成績才一步步升上來的，憑啥現在拿我說事兒？咱們公司現在在座的，誰敢說沒往公司弄過親戚？可是姜總，這不ｈeｔｕbｏｏk.cｏm.cｏｍ都是為了公司嗎！用人唯賢，只有是有能力，親戚又咋啦？」

眼神里充滿了恨意。

沒錯，恨意。

「不行啊姜總！現在公司存在問題，整頓可以，但是現在大正月的，正是咱們產品的銷售旺季，怎麼可以停業整頓呢！？」

「啊！」徐茂和連忙擺手，「沒啥！我哪個……啊！對，我說第一季度分紅下來了，你那破車得換了，咱們明天得空去瞅瞅啊？」

要不是你，你說哪有年前年後和新北的這麼多事兒？林建新啊林建新，我也得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他媽的還真不知道公司現在爛成了這樣！讓你滾蛋，是念在你當初為了給咱們飛龍打開山東市場的時候重感冒都不下火線，一天吃二十幾片止痛片硬挺著組織宣傳和產品運輸，要不是念著這個，現在我就不跟你廢話了，而是直接讓經濟警察跟你說話！」

姜偉這才回過神來，掃視了一眼剩下的高層。

隨即，在周圍同事的側目之中，林建新滿臉通紅，「姜總，為啥呀？」

面對姜偉的咆哮，整個會議室之內鴉雀無聲，只有年久失修的暖氣管子，在用「滴答滴答」的聲音回應著。

雖然林建新紅著脖子頂牛，可是在場並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說法表示否定。

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捅他！

面對公司的所有高層，姜偉的情緒激動到了極致。

……

咕嚕。

徐茂和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對面，「他娘的，之前我還尋思，你咋讓這麼個犢子玩應負責銷售。和*圖*書現在看來這招高啊！這小子挖牆腳的功夫真不是蓋的，五六天的功夫下來，硬生生把沈洋的代理做到了三千人的規模，照著這麼下去，那到最後咱們林翠還不得組成個萬人大軍啊？憲子，這麼看，你那車撞得值啊！」

徐茂和把煙掐了，想起了什麼似的，「唉？飛龍那邊兒咋樣啊？這兩天怎麼沒見到有什麼反應啊？」

他氣得在椅子之前晃了幾晃，才穩住了身子，「那好。用人唯賢是吧？你媽在去年一年裡邊兒，食堂採購就虛報了十二萬。一個供應二百人吃飯的食堂，中午晚上對外開放，收的錢進了你媽的腰包，對公司報的是員工餐的名目。林建新，這個你怎麼解釋？這是賢？你好好跟我說說，這是哪個賢？！」

「姜總，我對天發誓，這些事兒絕對不是我授意的，這群王八蛋，我們明天就去跟他們算賬！要是真存在營私舞弊，貪污腐敗的事兒，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他從自己今早帶來的皮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疊文件，啪一聲就扔在了桌子上。

他宣布了這次會議的最終決定。

……

徐茂和這麼一說，李憲心裏也犯起了嘀咕。

看著李金生傳回來的銷售數據報告，李憲忍不住笑，「這個李金生，還真是拼了命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頭的姜偉再次發聲；「你妹妹，管著東北地區的出貨核銷。去年八月份到年底十二月份，僅僅四個月的時間，給我弄出了二百多萬的壞賬。這個事兒我還沒來得及查，你認為，我ｍ.hetuｂoｏk.ｃｏｍ.coｍ應不應該好好的查一查？」

正在撥號的李憲眉頭一皺，「你剛說啥？」

沒人應他。

林建新臉上青紅一陣，哆嗦著手，將手中的鋼筆放下，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會議室。

見他不說話了，姜偉一指門口，「滾！」

「你得了吧！」姜偉猛一揮手，「你自己的問題都說不清楚，你還能管誰？！這兩天我已經問了聯防那頭，請人家聯防去禍害新北集團的事兒，你能瞞住人家外省人，你還能瞞得住我？順著這根藤，你那想讓你表弟去頂楊立彬龍江省分公司經理職位的事兒，你認為能瞞得住？

「姜總，姜總這些我都不知道啊！」林建新開始慌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幾天看似意志消沉的姜偉竟然在調查這些事情！

「姜總三思啊，壓什麼問題咱們關起門來慢慢解決。可您要是停業整頓，對咱們飛龍不論是名譽上的還是實際上的影響都太大了。特別是現在，南方那頭樂百氏已經宣布開始生產生命核能口服液，北邊巨人公司也正在組建營銷團隊搞腦黃金，東北老家咱的地盤上，新北又虎視眈眈，這個時候要是歇業，那可是自廢武功啊姜總！」

剛剛拿起電話，李憲就想到另一件事兒，「對了老徐，給廣場舞配套的那幾首歌，也得馬上出，靠著這個，咱們再把廣場舞這兒帶火一把，廣場舞籠的人多了，那邊兒的直銷也好做。我讓你找的歌手，你得趕緊給我落實啊！」

「呵呵。」聽到這一陣咕嚕聲，姜偉慘然一笑，「我原本想把你們都給辭了！ｗwｗ.hｅｔubｏok•com•ｃｏm可是老子悲哀的發現，我手下裡邊兒想找個絕對乾淨的，還真不容易！我就想問問，飛龍公司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咱們才創業四年你們就這樣了，咱們可不是國企啊！」

巨大的壓力，使他不得不做出決定。

「林建新！」

「是啊，雖然這一次咱們營銷做得隱秘，可是現在李金生他們已經把沈洋一地的單日銷售做到了十六萬，按照之前咱們市場部的調查，整個瀋陽市的保健品日常消費總額，也不過就是七八十萬。就算是咱們這次用廣場舞籠絡了一批新消費者入場，可就算是這樣，這麼大的份額，也肯定對日常的保健品消費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了啊。這又是大正月的，飛龍那頭……怎麼到現在還沒反應？」

一聽到這個，會議室里的人都驚呆了。

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對於公司目前這種狀態，他失望到了極致，也擔憂到了極致，整整五天的時間，姜偉的睡眠時間每天不超過三個小時。戒了一年多的煙又撿了起來，在幾個不眠之夜，看著公司那些秘密的公開的報告，姜偉產生了一種偏執狂般的幻覺——明天公司就要倒了！

在人們的慚色之中，姜偉用力一錘桌子，「先從我開始！」

「你給我滾蛋。」

新北集團。

聽到這個，徐茂和嘿嘿一笑「嘶……這個，我還沒決定好睡哪個呢……」

面對姜偉的暴怒，林建新啞口無言。

在場一片吞咽吐沫的聲音。

「姜總，啥事兒？」

「積重難返！」

「這！」林建新一愣，他慌忙的起身，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