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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李憲嘆了口氣，一把將徐茂和湊到自己跟前的大臉推開。

「哦。」牟大佬點了點頭，再次看向了徐茂和道：「十萬零四千三百平方米，你認為，這麼大的面積，開個啥樣的商場能招滿商？」

「我們南德出一個億。這個地下工程，我們要將它改造成為整個北方最大的物流集散中心！」

李憲心中一驚，他記憶里有這事兒，記得是94年年初南德和滿洲里政府簽了合作協議。可是他還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來雲浩手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來雲浩興奮的端起了酒杯，「牟先生大氣！一個億太多了，7831工程雖然年久失修，不過整體工程維護的還是相當不錯的。要是做物流倉儲，用不了這麼多。」

再次瞪了一眼報了新北名號，胡亂放炮的徐茂和，李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雖然李憲認為牟大佬目前有點兒膨脹，但是他不認為這個人是個傻子。

李憲瞪了這貨一眼，不動聲色的將他的手打開了——瞎跟著湊什麼熱鬧？

7831工程經歷二三十年的滄桑到現在，就是個垃圾坑了。在李憲的印象之中，這個龐大的地下工事一直處於荒廢狀態，直到了零幾年的時候，才開通了地鐵和-圖-書一二號線。

「嗯？」

「這個小夥子說的有道理。這項目，我投了。」

嘖！

「你聽誰說的？」牟其中奇道。

在一群領導的臊眉耷眼中，牟大佬擺了擺手，「我們南德現在手頭上三十幾個項目，沒那麼多精力。」

聽到這兒，牟其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面對大佬的質問，徐茂和臊了臉，不吭氣兒了。

正在他想著要不要改口的時候的，那頭的牟其中卻問道：「小夥子消息挺靈通，看來我們南德的保密工作，還得嚴抓狠做啊。說吧，南德拿下土地使用權，跟這個地下工程有什麼關係？」

他回身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滿洲里開發公司的王明全，後者會意，附身過來耳語了幾句。

接風宴上，在一陣觥籌交錯和抬舉之後，聽領導們說了7831工程之後，牟其中的笑容之中帶著些揶揄。

將手裡的酒杯往桌子上一頓，他指了指徐茂和：「小朋友，我先聲明兩點啊。第一，我牟其中可不是倒爺。南德從發起到現在，做的所有項目都是用智慧去分配社會資源，從這個裡面獲取利潤。說我是倒爺，冤枉了，我從來就沒去過俄羅斯。第二，這個地下人防工程，剛才在座hｅｔuｂook•ｃoｍ.ｃoｍ的幾個領導跟我說了，這個7831啊，總面積是十……」

看著起身說話的李憲，牟其中的眉頭一皺。

看著徐茂和沒了言語，牟其中作了總結。

誰也沒想到牟大佬拒絕的這麼直接，坐在首席上的幾個領導，面子上有點兒掛不住了。

這一次到龍江省來，他就是為了這個事兒來的——就在上個月月末，南德滿洲里開發公司才扎這個事兒談下來，現在合同都還沒簽。可是現在李憲當眾將這個南德最核心的事兒說出來，他有些意外。

況且這事兒，對自己一丁點兒的好處都沒有。

當著所有人的面，牟大佬笑了。

端著酒杯，看了徐茂和半天，他才終於反應過來：「哈、哈哈哈哈哈……」

……

徐茂和嗓門兒大，激動之下嗓門兒就更大。剛才氣氛太尷尬，整個宴會廳裡邊兒是鴉雀無聲，現在這貨扯著嗓子一通喊，將眾人都給鎮住了。

「這麼大的項目，一個億人民幣怎麼能夠？我說的這一個億，是美金。」

就在李憲準備事關不急高高掛起的時候，一旁的徐茂和拉了拉他袖子。

「啊？」他身邊兒，來雲浩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足足過了十幾秒，才喜不自勝的站起和_圖_書身來，「那，那這個項目……」

一旁，一同和李憲參加迎接儀式，還沉寂在跟傳奇握了手之中而迷迷糊糊的徐茂和卻在來雲浩離去之後使勁兒的搖了搖李憲。

六啊！

見牟大佬沒有追問，李憲暗道好險。

不過這段歷史他不是很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現在的7831因為產權不能變更的問題，是個徹頭徹尾的坑爹項目。

看到全場被震的鴉雀無聲，李憲砸了咂嘴。

至少這事兒放在他身上，他是絕對不會掏錢當冤大頭的。

「牛逼啊憲子！這妥妥的跟牟爺搭上關係啦！」

南德現在啥情況，牟其中滿嘴跑火車。現在自己不說話，充其量也就是回頭嘮兩句埋怨，讓來雲浩講究一陣子。可是自己要是特么瞎說話，這事兒萬一成了，按照南德遍地撒網雷聲大雨點兒小，留下一大堆爛尾項目的操行，到時候自己不撈埋怨？

「我倒是覺得，7831這個項目，對於現在的南德來說挺必要的。」李憲覺得自己不說話不行了。

牟大佬絲毫沒準備，冷不防冒出個人來一陣咋呼，把他也給鎮住了。

「牟先生，我聽說南德在滿洲里那頭已經和當地政府簽下了十萬公里的土地使用權，是吧？」

「十萬公ｍ•heｔuｂｏoｋ.ｃom.com里的開發麵積，牟先生。這麼大的開發規模，需要的建材配套得是多少？您不覺著，需要建立一個物流基地，做開發調度用嗎？」

牟大佬伸出了一根手指。

深吸兩口氣，正起了臉色：「這些地皮，南德想怎麼辦？」

李憲點了點頭。

「憲子。」

「咳咳。」最後還是來雲浩，見場面一下子尷尬了起來，不經意的撇了撇旁邊桌的李憲，輕咳了一聲。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身邊的來雲浩。

犯不上給自己添堵。

「哎呀憲子！」徐茂和卻是急了，使勁兒的懟了一下李憲的腰眼兒，見李憲仍是無動於衷，這貨一咬牙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啥！牟爺，你好。哈哈，那啥，我是新北集團的徐茂和。不瞞您說，我也是做倒爺起家的！打這兒論，咱倆還有淵源呢！那啥，我就是覺著吧，7831這個項目挺適合南德的。你看啊，這防空洞這麼大，憑南德的實力，不說干別的，就整個大型的商場，你看咱冰城多冷啊，大冬天的，地下暖和，這麼大的面積，肯定能成……」

大佬這裝逼套路？

「所以啊，做生意既要有創造性的思維。但是也不能脫離實際嘛！沒有操作性的項目，南德做不了。」

李ｍ•hetｕｂｏok•coｍ•cｏｍ憲輕輕的將目光瞥向了別處。

後者尷尬一笑，提醒道：「十萬零四千三百平方米。」

「這次來冰城啊，我主要是想接觸一下咱們龍江省的企業家，召集一部分有志之士，一起把滿洲里的項目做起來。人防工程這檔子事兒有什麼好做的？現在全國幾百個城市，百分之九十都有這個東西。不說別的地方，之前淮安那頭就招過我們南德，讓我們幫助他們改造地下工程。當時我沒答應，幾百萬千來萬就能做下來的事情，隨便交給社會上哪個地產企業做都可以。」

聽到這個，牟大佬擺了擺手，「來副市長想的淺了。這個地下工程除了給我們即將上馬的滿洲里開發計劃做配套之外，為了以後勢必會大幅度發展的中俄邊境貿易，這一塊我的想法是將它干成一個大型的物流園，地下物流園區！」

「哈哈。」說到這，牟其中突然興奮了起來，「當然是開發！俄羅斯現在輕工產業薄弱，對日常消費品的需求甚大，按照我們南德的調查，把中俄貿易這塊做起來，每年至少有一百個億的利潤！所以我們南德的目標，就是把滿洲里做深度開發，把這個邊陲小地發展起來，做成北方香港！」

不出李憲所料。

在回過身，牟大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