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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聲叫來了方一華。

略一沉吟，林百欣看了看時間，才對一旁心思已經活泛起來，但是卻不敢這個時候說話的二太太余寶珠道：「寶珠，你一會兒給建岳打個電話，告訴他明天來公司上班。」

看了看時間，郝一夫摘掉了花鏡，揉了揉自己發漲的眼睛，打開了電視。

「打探什麼？」

看著電視上，自家電視台畫面上正在播放的收視率登頂慶功，郝一夫欣慰的笑了。

按照之前李憲所說，《港音》的執行分為三個階段，現在自己手裡的這份草案，卻只有前面五期的內容。類似李憲之前所提到的什麼復活賽，晉級賽之類的操作，自己全然不知。

九十歲的老人，睡眠已經沒有多少了。近些年，自感覺時間已經所剩不多，郝一夫每晚都會花一些時間，來處理白天遺留的問題或者乾脆讀報看書，給自己充電。

「去找前幾天在宅子里的那爺孫三人，特別是那個……叫李憲的年輕人！」

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動靜。

電話隨即掛斷。

在最後一集的《包青天》播放完畢，亞視方面登出了停播公告之後，亞視的收視率持續走低，達到了開年以來的最低點。一直到《港音》開始之後的八分鐘，幾位可謂是殿堂級的導師歌手登台，都沒有完全的抑制住收視率走低。

位於亞視大廈七層的數據中心顯示屏，一個碩大的數字，正在熠熠生輝！

「那我該考慮什麼？」

林百欣顧不得員工們的招呼和圖書，健步衝到了屋裡，當他親眼見到那收視率數字，整個人才終於鬆了口氣。但是隨即，就陷入到了一種幾十年都沒有見過，如同第一次做出口針織生意，拿到了非洲幾百萬的大訂單時候的狀態！

恍惚中看了看手錶，林建岳才拖著麻木的胳膊，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媽咪啊。這麼晚了，什麼事？」

外人不知道情況，但是他可是知道的。

林建明一把推開女郎，將自己的褲帶系好，在一地的酒瓶里翻出了大哥大，打給了何玉明。

「哎呦！林少你壞死了啦，人家吃了好久的香腸，哪裡還看得到節目嘛！」

郝一夫已經換了睡衣。

「啊……」

……

「林伯！」

本想著看看亞視方面沒有了收視率基石慘淡的景象，但是讓他大為意外的是，就在TVB大肆慶祝收視率登頂的同時，ATV頻道，也正在慶祝！

一旁，《港音》的執行導演白樺尷尬的舉了舉手，「林伯、這個節目的策劃草案，是二少爺出的……二少爺現在……嗯。」

會所之中。

這幾天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大起大落，面對這樣過山車似的體驗，他整個人都有些混沌了。

……

「大少爺，我覺得現在你要是還想爭，首先需要考慮的不是老爺什麼時候過世的問題。」

想到那天自己為了推脫責任，當眾把鍋甩在了李憲的頭上，林建岳呆住了。

「喂，祖賢，你那裡還有沒有錢？我這裏缺一些，給我準備三百萬！哎呦和-圖-書，做什麼你就不要管了，我明天再詳細跟你說。好的，那就先這個樣子！」

「《港音》？」郝一夫眉頭一皺，「就是那個之前我們買了轉播權的綜藝？」

「我問你們，《港音》現在的預算有多少？」

「百分之二十點零五！百分之二十點零五了啊！」

林百欣猛地拍了拍額頭，「去！找人把建岳叫來！」

統計處裏面的歡騰已經將周圍部門的工作人員吸引了過來，圍在門前的一圈人看到了林百欣，紛紛側身讓開了一條道路。

林建明幹掉了一整瓶紅酒，已經開始放浪形骸。

……

當林百欣不顧醫生減少劇烈運動的醫囑，小跑著來到了統計處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讓自己絕對不敢想象的數字。

想到這裏，他對一旁的何玉明招了招手，低聲道：「你現在就去，務必打聽到那爺孫三人現在何處，明天，我要親自拜訪！」

略微一想，馬上囑咐道：「一華，你去派人，現在就給我打探。」

聽到自己愛人的肯定回答，郝一夫面容嚴肅了起來。

這話說完，周圍一片安靜。

事實上，這種擔心也在十幾分鐘前變成了現實——短暫的現實。

聽到自己這段時間一直鬧彆扭的男友問自己借錢，電話那頭的王祖賢似乎有些擔憂。

聽著電話那頭的安靜，林建明納悶兒：「怎麼了何叔？怕不是……爸爸他受不了打擊，出了什麼事？你們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這個數字，已經無限的接近了https://m.hetubook.com.com包青天熱播之初的數據。

可是緊接著，他就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之前，李憲給他的那個策劃草案，不完全！

「某啊。」方一華搖了搖頭，「確實是這樣的。方才我見時間已晚，就沒跟你說。」

本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做好了《包青天》停播之後收拾林爆減的心理準備。

「林伯，第一季原本定了五期，除了四位導師的薪酬之外，預算是五十萬。」

接到余寶珠的電話時，林建岳已經喝了太多酒睡了過去。

聽到電話中的忙音，林建明一頭霧水。

可這話剛說出口，林百欣就再一次的拍了拍額頭。

「建岳啊，你提出的那擋綜藝節目，火了啊！建岳，你作對了，作對了啊！」

就連電話那頭余寶珠說的那些收視率數據，聽在他的耳朵里都已經混成了一團，變成了嗡嗡一片。

可是，就在常白山登場之後，亮了嗓子之後，亞視統計處的實時收視率屏幕就像是壞掉了一樣，開始急速的回升！

畫面之上，亞視大廈燈火通明，甚至打開了只有在重大節日才打開的樓體彩色照明帶。

聽到這個消息，林建岳整個人呆若木雞。

又將《港音》的一些安排交代下去之後，林百欣才終於長呼了口氣。看到那已經趨於穩定的收視率，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黑暗的房間之中，聽著牆壁上的掛鐘滴答滴答響動，林建岳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甚至獨自一人在房間之中跳起了華爾茲。www.hetubook.com.com

聽到這個數字，林百欣大為火光，「現在錄了幾期？怎麼會這麼少！策劃呢？！趕緊讓策劃過來，我需要馬上聽到後續的策劃內容，馬上給《港音》團隊加撥資金，加派人手！」

亞視的統計處之中已經是一片歡騰！

「那個撲街？為乜啊？」

「靠！」

「何叔，是我啊。建明，事情怎麼樣？你跟爸爸說了沒有？建岳現在，已經徹底完蛋了吧？」

「十幾分鐘之前我得到消息，亞視的《港音》爆冷，收視大熱啊。」

就在剛才，無線那邊已經將今天的數據發送了過來，《包青天》的獨播，為無線拉到了百分之十五的收視率。今天晚上，TVB以39%的收視率，一舉成為了港城電視台中的絕對王者。

在一群狐朋狗友的哄鬧之下，已經全然忘記了關注綜藝節目的事情。等到賓客盡歡，電視上第一期《港音》已經播放完畢。

看到這個數字，郝一夫整個人都呆住了。

但是當著一群下屬的面，現在亞視又處於這樣一個浴火重生的關鍵階段，林百欣當然不能當面說明。

酒色過後，暈乎乎的腦袋，讓他的思路有點兒跟不上節奏。

「振作？我肯定會振作啊！」林建岳哼哼一笑，「祖賢，這一次，我好像真的要轉運了。你放心，只要這一次的事情順利，爹地那一關，保准過了！到時候，誰也擋不住我們在一起！」

23.5%！

不過雖然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距離他睡覺的時間卻還早。

雖然《港音》是林建岳和*圖*書提出的項目，但是這檔綜藝節目的策劃人，卻是另有其人！

「怎麼，你們都高興的傻掉了？」沒人回應，林百欣皺了皺眉頭，將目光從已經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一的收視率屏幕上抽了回來，看了看自己的一群下屬。

天可憐見，在這危急存亡之秋，這樣的數據表現已經不光是一檔節目成了黑馬，而是實實在在的挽救了一場電視台收視率崩塌慘劇！

想了半天，他直接將電話打給了王祖賢。

指著電視屏幕，郝一夫沉聲問道：「莫不是林百欣狗急跳牆，收視率作假？」

「建岳，你爹地喚你明天來公司上班啊！」

然後，他便將頻道切換到了ATV。

那，代表著單日平均收視率。自從去年亞視和無線打擂台開始，亞視大廈就將每天的收視率顯示在這裏，為的，就是跟無線叫板示威。

「一華，這是怎麼一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是高人吶！」

等到常師傅一曲終了，實時收視率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二十！

「是啊。」

電話那頭一言未發。

「什麼？」聽到這個，林建岳整個人坐直了身子：「爹地怎麼會改了主意？！」

「三個人！」郝一夫扶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三個從大陸來的爺孫三人，其中一個年輕的，叫李憲！」

揉著發漲的眼睛，林建明拍了拍一旁女郎的屁股，「喂，剛才不是讓你看節目咩？你看了沒有？怎麼樣啊？」

余寶珠似乎也知道兒子的心情，在將情況大致的介紹了一遍之後，便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