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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門口端坐的李憲，愣了。

「龍江這邊兒給部分國企的上市指標放的太多了！當初你說這未必是壞事，可是現在你看看這些企業！別的就不說了，就說92年開始上市的第一批企業，現在都怎麼樣了？其中百分之九十，拿到了資本之後立刻就揮霍一空！是一年績優，兩年績平，今年還沒到第三年，很多企業用完了資本紅利，就開始虧損了！這對整個股市造成什麼影響？你想過沒有？虧你還是學經濟出身的，現在進了體制內，這些問題就都想不通了？」

所以從市場銷售方面，岳之峰沒想明白，李憲一口氣吃下二十幾家企業的底氣在哪裡。

「夏主任，我們又見面了。」

「周老，這些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薛靈下了飛機就馬不停蹄的回了公司，跟李憲也不客氣，將滿滿一杯子水咕咚咚喝了個精光，一抹嘴，道：「那邊兒說隨時可以。第一批的紙板銷量太好，幾個股東都有點兒捨不得手裡邊兒的股份，高低咱們ｍ•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m的溢價對方還算是滿意。所以我感覺這事兒咱們不能太急，但是也不易拖得太久，就下個禮拜一吧，讓法務部那頭過去人，把合同敲定下來。這幾天我和財務那頭挪動一下資金，五天的功夫，應該差不多。」

所以一大早，岳之峰便讓自己的辦公室主任約了李憲和另外兩人，打算坐到一起好好研究一下。

畢竟，在目前整個龍江省甚至是東北三省工業不斷下行，民營企業活力不足的情況下，作為物流的基礎配套環節，包裝造紙業的上限就在那擺著。

見薛靈有了安排，李憲點了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李憲瞳孔猛地一縮。

「誰打來的？」

不過當李憲到達岳之峰辦公室的時候，會議還沒有結束。在岳之峰秘書的安排下，他便到了隔壁等候。

岳之峰雖然不太懂造紙業，但是高低也是基層上來的幹部，常識性的東西他還是明白的。

這些企和-圖-書業陷入困頓，縱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國營企業體制方面的問題不假，可是更大程度上，則是龍江包裝造紙業的整體低迷。

見會客室中來了外人，老人暫且停下了討論，對不動聲色坐到了一邊的李憲微微點頭之後，才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對著門口的，那個歲數約么六十多的一個老頭，他倒是看著眼熟。

……

薛靈親自奔赴深城，已經和中南公司的股東們接觸並達成了股份的收購意向，在李憲的溝通下，章蔭夫婦也同意將手中南公司的百分之二十六股份拿出來，將中南正是併入新北以換取新北百分之五的股權。

李憲呵呵一笑，「還能有誰？我們的岳大書記，想通了唄！」

送走了這位敢跟頂頭上司硬鋼的「強項令」，又等了幾天，李憲有些坐不住了。

這二十幾家造紙企業，現在都處於癱瘓狀態。企業本身面臨的問題很大，但即便如此，二十二家造紙廠合計仍然有近年二十萬噸的產能。

這聲音，他認得。

岳之峰這和圖書幾天趁著工作閑暇的時間，已經將新北集團給摸了個剔透。

中年人應付了那周姓老人一聲之後，轉過了身來。

其中一個人背對著李憲，看不清面貌。

看著風塵僕僕的薛靈，李憲將手中的白開水遞了過去：「什麼時候能簽合同？」

造紙業是個地域性劃分的相當清晰的產業，目前國內的造紙業特點就是散，不成規模。主要的原因，一個確實如同李憲之前所說，在原料上面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供應渠道，導致各家的成品紙板質量參差不齊。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紙板的運輸成本高，各地區內的企業為了降低採購成本和物流成本，大多數都會直接選擇本地的造紙廠。

劉偉漢在冰城呆了四天，在拜訪了老領導劉萬發以及剛巧到冰城彙報工作的伍正思，被兩位老領導一通叱責，但同時得到了二人給他凱旋的承諾之後，便辭別了李憲回到了邦業。

中年人嘆了口氣，幽幽說到。

雖然在岳之峰上任之後，這頭李憲還是第一次來。但是此前孫和*圖*書衛民在這兒的時候，他倒是來過幾次，算是輕車熟路。

這些問題，憋在肚子里，讓岳之峰這兩天挺難受。

一個多禮拜的功夫，岳之峰那頭沒有任何的動靜。

「喂？您好，是新北集團的李董吧？這裡是……」

就在李憲想著，實在不行自己就主動點兒，去岳之峰那裡將收購方案的妥協版本提出來的時候，辦公桌上面的電話，鈴鈴鈴響了起來。

對這家民營企業從成立到現在的樁樁件件都了解了一遍，可就算岳之峰心裏邊兒承認，新北這兩年確實做出了不小的成績，但是針對李憲的「雄心壯志」意圖吃下那二十幾家的造紙企業，他的心裏邊兒還是沒底。

「好的。馬上就到。」

進了會客室，李憲意外的發現，會客室內還有其他等待和岳之峰會面的人。

辦公室里。

心裏腹誹著李憲現在集團裡邊有什麼事沒有交給自己，薛靈撇了撇嘴，轉而問起了李憲這頭的進度、在得知岳之峰那邊仍然沒有回復之後，不禁蹙起了眉頭：「那二十幾家的ｗｗｗ.hｅｔubｏｏk•coｍ•ｃｏｍ造紙廠你到底怎麼想的？岳書記沒答覆，你就沒找人側面問問？」

「中午，中午我做東請您吃飯，到時候我再跟您詳細說，好吧！」

面對薛靈質問，李憲只能報以「老子心裏有逼數，但是老子也沒辦法」的微笑。

面對夏光遠無聲的凝視，李憲揚了揚手，打了聲招呼。

事情到了這兒，可謂是萬事俱備。在回收紙板的渠道上面，新北已經把握住了源頭和現有市場的銷路，如果能將省內的包裝造紙產業略加整合，就可以形成一個初步但是完整的產業鏈條。

看著放下電話的李憲嘴笑的有點兒合不攏，眉飛色舞的樣子，薛靈意識到了什麼。

要是放早前，孫衛民身邊兒的來雲浩他熟悉，況且還有薛靈這一方面，跟領導還有個溝通渠道，可是隨著孫衛民已經離任，來雲浩現在被那個勞什子地下工程纏住，雖然掛了個副市長的頭銜，但是已經完全的脫離了決策中心，這兩個渠道都已經斷掉。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在回到這個時代之後，這個人他絕對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