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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要不斷的去更新對中國的認識，因為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中國令你難以置信的事情，會在發生在每年每個月的每一天里。」

「不啊！」元箐一瞪眼睛，笑道：「有些咱們沒有關係的報紙也在捧咱啊！不過最讓我意外的是居然福布斯都跟著摻和了！」

從口袋中掏出煙，自顧自點了，李憲哼哼一笑：「完全可以。」

「哈哈……」李憲擺了擺手，「魯伯特，你還是沒搞明白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些。如果你明白了中國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時期，那麼想必現在你就不會在問我這個問題了。」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有記者過來採訪，不論是喜事兒也好，還是負面新聞也罷，企業都得哄著捧著，給包點紅包啥的。畢竟現下里公眾窗口不多，大部分都靠著報紙電視和老百姓的口口相傳。喜事兒要傳，醜聞要捂，這些無冕之王可得答對好嘍。

「OKOK……」李憲攤了攤手，對胡潤做了個附耳過來的手勢。

說著，元箐拿出了手中的那份報紙，攤到了孫蓉面前，「你看，京城晚報上這篇文章，說是福布斯針對國內各省的富豪統計工作正在進行，荷北省內的企業已經統計完畢，這裏邊兒m.hetubook.com.com特地提到了咱們眾創公司，提到了你呢。不是我說，咱公司的對外宣傳都是我經手的，福布斯我可沒能耐聯繫的動，莫不是方東亮給你找的？」

……

這個偉大的國度有著五千年的歷史，有著延續兩千多年的文化，而且在當下，她正處在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之中。這所有的一切，都決定了這個美麗的國度具有無比的複雜性。

李憲說的很鄭重，在他充滿了自信和篤定的語氣中，胡潤沉默了下去。

孫蓉一拍桌子，騰一聲起了身，「事情不對！這個首富的名頭，我不能接！」

「壞了！」

李憲笑道：「可是魯伯特，你忘了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中國是社會主義。我們開放的時間還不夠久，人們對於一個人是否成功的價值，現在還在搖擺。一方面，所有的人都在追逐財富，但是另一方面，人們仍然還沒有徹底從改革之前的慣性思維之中走出來。要知道，在80年代，也就是不到十年之前，中國人對於成功的判定標準，還是誰對國家的貢獻多少，擁有太多的個人財富在那個時候還是一種反面的典型。」

總經理辦公室內，孫蓉正在處理幾個文ｈｔｔｐs://ｗｗｗ•hｅｔuｂｏｏk.com•coｍ件，元箐就喜滋滋的推門而入。

李憲笑著搖了搖頭，「魯伯特，你的中文說的很好。足見你對於中國的文化是下了一定功夫的。但是我需要強調一點，你僅僅在中國呆了兩年而已。

「以福布斯的公信力，說你是首富，你還不就是首富？是這句？」

所以魯伯特，如果你真的想了解這個國家，想懂得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在想什麼，你不僅僅要看現在，還要看以前。

「幹嘛啊？」看到自己閨蜜那這份報紙樂的嘴都合不攏，孫蓉有點兒疑惑，「什麼事兒把你高興成這樣兒？」

自打登報公布了公司和中策合作的關係之後，眾創公司的大門就沒消停過，這年頭報社如繁花，記者多如狗，一般來說，哪家企業有什麼大動作或者是出了什麼大事兒，記者就像是問到了腥味兒的蒼蠅一般往上涌。其中一部分正經大報社是為了要新聞，更多的則是為了創收。

「上帝。」胡潤滿面迷茫，「實在不敢相信。我在中國生活了將近兩年，在我的印象之中，所有人都已經並不避諱自己追求財富的目的。」

呵呵……

「福布斯？」聽到這，孫蓉眉頭一皺，「開什麼玩笑，福布斯什麼和_圖_書雜誌，會上趕著報道我？哪兒呢，我看看。」

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李先生，謝謝你指點迷津。不過剛才你似乎說了，有辦法讓我把財富榜單的事情開展起來。可否……」

眾創公司搭上了中策的線，共同開發東北地區的國企改造項目的消息已經發酵了起來。

「先生，我想知道……為什麼中國的商人對自己的財富如此的避諱？」

從外面灌進來的晚風將他的衣領吹得像水中的海藻。

她剛剛大驚失色的喊了這麼一句，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鈴鈴鈴，鈴鈴鈴……

「沒錯，可以。」車裡的空調有些悶，李憲打開了車窗。

在芫菁的指點下，果然看到了京城晚報上，那篇以福布斯名義登報的豆腐塊。

「我的上帝！這，這也可以？」

司機將車子開得很平穩，在寬敞的後排座上，胡潤沉思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發現，此時的車子早已經過了自己的酒店。

當看到豆腐塊中，那「荷北地區企業家個人資產已統計完畢，眾創公司總經理孫蓉，極有可能以兩億三千萬的個人資產榮登1995年福布斯中華百富榜，成為荷北省首富」之時，孫蓉自己都忍不住樂了。

元箐見她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和圖書不禁納悶兒，「女首富？」

孫蓉本想過去敲敲元箐這個永遠長不大的瘋丫頭，可是手伸出一半兒，整個人就呆住了。

「形態？」胡潤更加困惑，「現在中國不是已經在進行市場開放，鼓勵人民經商么？既然是這樣，那麼用財富當做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標準有什麼不可以？」

李憲現在用的這台寶馬是從李誠儒那兒借來的，前幾年李誠儒風光的時候花錢根本沒數，車是原裝進口的最高配，座椅的皮質比李憲的那台虎頭奔都舒服細膩。

所以老子就說你天真。

「箐兒、你剛說什麼？」她訥訥的問到。

此時汽車剛剛駛過長安街，李憲將目光從街景之中抽回，坐正了身子，看著滿臉求知慾的胡潤，他微微一笑，「因為中國的社會形態。」

「這不是扯淡嘛。我資產哪兒有兩個多億？再說了，咱荷北雖然沒有什麼像樣的民營企業，可是怎麼數這首富也輪不到我啊。」

「這話讓你說的，誰知道你有多少錢。」元箐笑嘻嘻道：「人家福布斯都說你是荷北首富了，等明年雜誌真出了，以福布斯的公信力，你還不就是首富？唉唉？快跟我說說，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女首富？」

「額……」胡潤撓了撓頭髮，抱赧道：「對不起先hｅｔubｏok.ｃｏｍ.com生，你剛才的一番話讓我感觸頗深，但是人在短時間內接受信息分析信息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

三天之後。

後排座上，看著身邊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富商，胡潤終於先忍不住，開了口。

當胡潤側過身去，聽他將那所謂的「辦法」說完，整個人瞪大了眼睛。

聽著元箐咋咋呼呼的，孫蓉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奇怪的，畢竟咱們公司做好了，也是給省里創造利稅。再說了，那些記者都是拿了咱們錢的，不說好話，就不怕咱們去找他們算賬？」

他似乎有點兒懂了自己此前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說著，她接過了報紙。

「不是！之前那句！」

「嘿。」元箐獻寶似得揚了揚手裡的報紙：「你說現在這些報紙哈，忒特么勢利眼。前兩天咱們公司和中策合作的消息剛在省報放出去，就一大堆順風捧的。這兩天外面都快把咱眾創吹出花兒來了。哎呦我的天兒，你是不知道，就差說咱們眾創是省內第一企業了。捧的我自己個兒都不知道原來咱們眾創這麼牛逼，前景這麼遠大！」

這個註冊地區在荷北省的投資公司因為孫蓉，元箐等股東的關係，在圈子裡算是小有名氣，現在又跟中策搞到了一起，一下子就成了省內的明星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