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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董？」

他突然意識到，身後的這位……似乎也是有錢人那個堆兒里的！

「為啥？」李憲聽他分析的挺有意思，故意問到。

這司機大哥有點兒東西啊這！

雖然據一些新北的職工透露，李董的司機只有兩個，一個是運輸分公司總經理徐兵的拜把子兄弟周勇，一個是李董的貼身保鏢王鐵成，最近根本就沒看見李董有新司機。不過很顯然，人們更相信傳言中一個普通平頭老百姓交了好運，遇到貴人，一下子改變了人生道路的版本。

相比于這個，第二件事兒不大，卻也是令人津津樂道；

李憲哼哼一笑，看了看車子風擋下的司機名片，「程博計程車公司，沙大光師傅。是吧？」

不過不管孫衛民相不相信，事已至此，李憲說的是真是假已經不再重要。孫衛民也就只能嘆了口氣，告誡李憲千萬不要再搞出其他的事情來后，掛斷了電話。

就跟河神金斧頭銀斧頭的現代版本差不多吧。

他一個哆嗦，「李董，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難道是哪個環節自己調|教的方式不對，讓這小子會意錯了，出了偏差？

哎呦，景耀街到了，李董您住哪兒，我直接開您家門口去。」

李憲嘶了口氣，嘎巴嘎巴嘴。

「你小子，我都已經告訴和*圖*書你這件事情就此為止就此為止，怎麼還搞的這麼狠？！這件事情抖落了出來，孫蓉的事情性質可就變了！涉及到對國外的媒體行匯，紀，檢兩個部門肯定要干預介入！這回已經不是眾創公司的問題，一個搞不好，孫家怕是要栽在這件事情上！做事這麼不留餘地，你小子，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本來他還挺疑惑，直到看到孫衛民那條「速回電話」，給老頭通了電話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之後，才知道胡潤這小子搞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看著對方艱難的從地上往起爬，還一邊兒求爺爺告奶奶，李憲甩了一句，拎起自己的行李下了車。

連忙跟司機握了握手：「大哥您瞅前邊成嗎，不然明兒別人就得從公司發的訃告上看我黑白照片兒了……」

噗通，沒帶安全帶的司機一下子從座位上出溜到了地板上。

正在望著車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出神，思量著眾創公司和孫家將會迎來什麼結局的李憲一愣神兒，看了看司機的後腦勺，奇道：「您認識我？」

怕不是要滅口？

看到端坐在後排的李憲，目光如水的看著自己，司機笑容僵住了。

車子停穩了，司機這才終於放心打開車裡閱讀燈，擰過身子沖李憲諂媚一笑。

司和-圖-書機問了一句，沒聽後排的人吭聲，便將車子在景耀街街口停下。

這，這他娘記姓名和門面幹啥？

「是二沒錯。」在司機的忐忑之中，李憲呵呵一笑：「你不是說的太多了，你是……知道的太多了！」

「啊？二……是二沒錯吧？李董，這不是啥腦筋急轉彎兒是不？」

「李董，李董我啥也不知道，剛才您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耍了個耳音，啥也沒聽著啊我！」

聽一個計程車司機都這麼說，李憲眉頭一皺，「咋說呢？」

必須安排！

一個風聲真泄漏出去，怕是麻煩多多。

「得嘞得嘞。」司機趕緊回過身去，不過嘴可是沒停，嘮嘮叨叨的說起李憲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新北集團做的漂亮，給龍江爭了臉云云。

李憲露出了森森白牙，「師傅，一加一等於幾？」

因為在車上跟李老闆談天的時候頗得李老闆欣賞，攀上了高枝兒，一下子野雞變鳳凰。從一個出苦大力的計程車司機，進了福利待遇比國企強不知道多少倍的新北上班兒。

司機的腳軟了！

司機嘿一聲，道：「現在這世道您還看不明白嗎，有錢人仗著財大氣粗壓著平頭老百姓，當官兒的有權有勢，壓著有錢人。可咱國家要開放，那就得要個面子敬著洋大人和_圖_書。不管他什麼來頭什麼背景，幹了埋汰事兒，有外面的眼睛盯著，那還不得真抓實辦？您說我說的在理兒不？」

「您說，人生在世的誰還不幹點兒埋汰事兒。別說干企業的有錢人，就我們跑出租的，遇到外地人還下下刀宰宰客呢。

計程車上，司機盯了李憲好半天。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多了嘴，貌似……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

聽到了自己電話的這司機……

接下來的幾天，冰城大街小巷市裡坊間兩件事兒傳開了；

而且相對於之前女首富的事情，針對這事兒坊間倒是頗有默契。人們集體忘記了前一刻還說著的「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開始羡艷起那行了大運的計程車司機來。

……

電話之中，孫衛民氣的夠嗆。

當下里活著啊，就是這麼回事兒。只要認真一查，誰還沒點兒污點？所以說啊，那女首富，這回算是完犢子嘍。

聽他打完了電話，才將又看著後視鏡，討好的一笑，「李，李董事長吧你是？」

昏暗的車廂之中，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在光影晦澀下，顯得有些猙獰。

天可憐見，當初他可沒有徹底搞死孫蓉的意思——自己明明已經打算收手，讓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就得了啊！

「李、李董，我，我是不是說和*圖*書多了？」

李憲倒是委屈的夠嗆。

電話之中李憲好一通解釋，才終於讓孫衛民相信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授意。

一件大事兒，是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女首富孫蓉被調查。

現在坐飛機還不像後來十幾年那麼平民化，接觸的都是高端人兒，久來久去的，司機知道的特多，就特能侃。

……

「明天到新北，找運輸分公司，過來上班兒。」

一時間，因為這個傳言，冰城的計程車司機，飯店服務員之類的服務性行業從業人員服務態度，一下子好了不少。

據說還是給李老闆本人當司機，開著大奔天天出入高級酒店吶！

不著四六的嘮了半天，那計程車司機才道：「剛聽您打電話，說那個眾創公司。哎呀、這眾創算是廢了！」

傳聞香坊一計程車司機在機場拉了趟活兒，遇到了新北集團的老闆，也就是剛剛被提名成為政協委員的李憲。

「唉呀媽呀。」司機抽冷子回頭，嘿嘿一笑，「那咋能不認識？這一段時間天天新北新北的，看過您照片啊。沒成想這拉趟活兒碰見您了，啥也別說了，這一趟我白送！」

經查實，說是暫時發現在92年後，孫蓉連同幾個合伙人利用不法手段經營取巧，侵佔了總值一千多萬的國有資產。現在已經正式立案，展和*圖*書開進一步調查。

誰成想胡潤這小子特么的這麼直接？

大山侃出了政治高度了呢還！

下了飛機，李憲的BP機剛開機，就看到陳冬升那條「剛才你進了機場后孫蓉在機場廣場吐了血，你小子跟她說了什麼？」

看著計程車司機一臉的惶恐，李憲笑了。

孫家眼看著藥丸，自己做了什麼必須捂住。

首富的光輝僅僅存在了不到半個月，女首富就成了女嫌疑犯，這話題性就很足。通過這事兒，老百姓們得出了結論——這年頭有錢的沒一個好鳥。

眼見著司機目光完全放在自己身上，根本都沒瞧路不說，油門兒還踩得賊深，車速嗖嗖快，李憲嚇出一身冷汗。

現下里跑車的都分幫分派，不像是後來的計程車全城哪兒都能跑，往往就是只能跑那麼幾趟線，過了這個江湖上自行劃定的區域，都是要交「過道費」的。比如這種跑機場的計程車，基本就是一個大哥罩著，專門就跑機場到市區。

「這還用說嘛！」出租大哥嘿嘿一笑，道：「剛您打電話我也聽明白了，前段時間說首富首富的那女經理家世背景不簡單。這要是一般的負面新聞，那外面報紙收到消息，肯定第一個就是聯繫她呀！可為啥先是首富給定了，後來給人送錢，又讓那啥啥不撕給直接捅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