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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氣使然嘛。

「你們醫藥費都有報銷。」

從十幾名候選者中脫穎而出進入中歐進修，對於榮光道來說絕對是一次可以改變人生的機會。

沒錯，他是沒學過什麼微觀經濟學，沒學過什麼工商管理學。但是這不妨礙他擁有這個時代所有人都不具備的東西。

滬市經濟發展的好，可不僅僅是城裡人受益。周邊的農戶也比其他地方的有頭腦。

就算是石化下面最小的分公司，滿足這個要求，怕是也至少要一年半載的時間。

她不是企業推薦的，也不是單位送來進修的。完全就是準備自己創業，過來深造學本事的。

就在94年年底，榮光道被公司選定進入中歐參加第一批EMBA課程之後，連續增長了兩年多的股市就驟然轉冷。

視野！

阿婆頭都沒抬，「這怎麼能吃，阿拉昨天剛打農藥。」

而回到這個時之後，受到眼界和家庭的限制，明明成績很優異的二大爺，就讀的是更沒有什麼卵用的園林專業，還是個專科。

「不不不。」蔣曉wwｗ.ｈetubｏoｋ.cｏｍ.ｃoｍ敏連連擺手，「我就是打聽打聽。」

實際上，因為李憲突然參加EMBA班導致考核提前，榮光道心裏邊兒對於李憲是有怨言的。

「李憲，我好像找著門道了！」

「所以啊。」李憲搖了搖頭，指了指正在給菠菜裝袋的阿婆，「咱為啥不選個小一點的目標呢？就比如這菜攤。」

但是世事難預料。

回到這個時代之前，李憲大學本科沒讀完，讀的還是對於目前來說什麼卵用都沒有的自動化專業。

而榮光道最初來參加EMBA的進修，就是因為滬市石化準備上市。根據上面的要求，需要一批年輕，有幹勁，懂得如何經營上市公司的幹部充入領導崗位。

哪一條？

面對榮光道的求問，李憲笑著反問道：「榮主任，對於這次考核，你是怎麼打算的？有沒有什麼目標？」

在下海的這兩年，李憲自己倒是自學過一些東西。不過大多是能滿足公司基本經營的會計科目。

生意人，對這個還是挺和_圖_書忌諱的，那阿婆撫了撫頭上的粗布頭巾，將蔣曉敏這個欠兒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滿道：「咋，閨女，你也想干這行？」

正兩眼一抹黑的時候，聽見李憲說的，心裏邊兒突然有了點兒想法。

「阿婆，這菜賣的挺好的哈？」

而比這種可以讓一個穿越人士時不常能抖機靈的本事更牛逼的，則是另一種東西。

買菜阿婆不太熱情，蔣曉敏倒也沒退縮，繼續擎著笑臉道：「您這一天，能賣出來多少錢啊？」

她和其他的學員不一樣。

「這話咋說？」

「……」

雖然EMBA班是半脫產，但是榮光道本來的崗位，已經有了替補。久不在公司，實際上已經處於被架空了的狀態。

就在李憲無語之時，蔣曉敏眼前一亮。

在未來信息大爆炸的十幾年中，哪怕是業餘人士，只要對於哪一個方向有興趣，所能得到了信息和知識，也足以秒殺一部分這個時代的人。

開玩笑嘛。

其實對於這一次考核所要求的那些知識和技能，李憲是兩眼一抹m.hetubook.com.com黑。

和可以利用公司資料數據的榮光道不同，她可是啥優勢也沒有。

一個菜攤有什麼的？

……

什麼東西？

看著面前這個不出意外，日後將成為掌管市值幾百個億的滬市石化的年輕人，李憲呵呵一笑。

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阿婆滿是皺紋的臉上終於堆起了笑容：「沒事兒。你們城裡人吃了沒問題。」

連連敗退的股指，也滬市石化高層對於上市的熱情消退。

聽到這個，李憲笑了。

她指了指菜都快賣光，只剩下一小把香菜的菜攤，套起了近乎。

所以擺在榮光道面前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條。

「李董、不要開玩笑。」見他嬉皮笑臉的表情，榮光道嘆了口氣：「一個賣菜的，能建立什麼模型、你這不是開玩笑么？」

不過李憲有他自己的優勢。

他直接問道：「你覺得行得通么？」

不為了別的，按照考核的規定，建立模型只是一步。除了這個之外，還要求將自己的改良計劃實行下去，並提升目標一倍的業績。和_圖_書

「阿婆，我這菜……能退么？」

很明顯嘛！

「湊合吧。」平安坊這邊賣菜的，一般都是附近村子裡頭的農戶。十一月份，地里的莊稼都已經收完，但是人又閑不下來。就在園子里扣上大棚，種點小菜搞創收。

解決困難，達成目標，才是正確的解決方式。

感受到對方眼中的抵觸，蔣曉敏抓了抓頭髮，充分的發揮了不要臉的精神，鍥而不捨的套近乎：「阿婆，你的菜都賣完了，只剩兩把了，拿回家自己吃算了。」

而在這樣的形勢下，榮光道的處境就很微妙。

李憲身旁，蔣曉敏卻是眼珠一轉。

作為在經濟發展方面一直走在全國前列的城市，滬市的企業也是中國最早一批引入現代化管理模式，施行資本市場試水的。

榮光道抿了抿嘴唇，道：「用這個學期學到的知識點建立模型，工作量太大了。考核就給兩個禮拜，時間上太緊。我倒是想以石化下屬的幾個分公司作為目標，這樣的話在資料和數據上我可能更有優勢一些……」

正是看到了自己的短板m.hetubook.com.com，他才決定來中歐學習。

在90年代，要說全國哪個城市最有發展，大多數的人都會給出「深圳」的答案。但是要說哪個城市的經濟發展最穩定，最跟國際接軌，恐怕大部分人都會想到滬市。

自然就是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讓公司看到自己的能力和價值！

不然，明知道一大群人看自己不順眼，還留在這裏，沒事兒找虐么？

一聽這個，拎著菠菜的李憲咧了嘴。

正如羅朗格和王洪洋等人所料，在學識上，他的水平實在不能說是高。

或者說，看事情的角度。

但是在石化這樣的部門歷練多年，榮光道深深地知道，在困難和危機面前，埋怨是沒有用的。

看著已經將一大捆菠菜裝了袋的阿婆，蔣曉敏俯身蹲了下去。

榮光道最近的處境很尷尬。

「行不通。」榮光道有些泄氣。

不光是榮光道，其他人對於李憲的說法，也是不置可否。

從菜園子大棚裡邊摘了菜，拿到菜市場賣了。產銷環節就兩道，還至於用微觀經濟學，統計學，和工商管理學之流的知識去建立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