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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憲攤了攤手。

「李憲。」蔣曉敏拉了拉站在原地，深深皺著眉的李憲袖子，憤憤道「這明擺著是刁難人吶！」

「諸位教授，你們這話我就不能認同。乞討本身就是個博取人們同情心的行為，現在大街上的乞討者，你就能保證他們行乞的時候，說的情況都是真的？朱三旬，你之前在大街上討飯，說的完全是真話嘛？」

在李憲沉默之際，大街上兩撥人，正在分開人群往裡面擠。

而另一波，則是剛剛從濟南趕到，在去了中歐得知李憲走上大街驗證那個驚動了中歐的「要飯計劃」，匆匆趕過來準備採訪的……劉梅美。

「君……我說的！絕對算數！」

距離銀行不遠處的一個商場門前，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毛衣，發須長而雜亂的老人，正跪在門前。

李憲當眾把這陳年舊事再次翻了出來，王洪洋等人面色垮了。

啥叫君子？

這特么。

「李憲，這不是你編造謊言騙人的理由。你這個方案，我們不會承認的。」

「這事兒簡單，等著！」

還別說，前兩樣咱不說。但是明星拍廣告這事兒，還特么……

對啊！

想到這，羅朗格冷笑一聲，道：「李憲。我承認你這個方案很有效。但是你別忘了，你選定的行業是乞討，而不是詐騙！你hetubook.com.com給這個要飯的編了這麼多故事是很精彩，也很能勾起某一部分人的同情。但是這是真的么？不是！這都是假的，是虛構，是杜撰的，你這是在騙取人們的同情。」

你指定？

「成！」

但是在羅朗格等人的眼神警告下，他只好忍氣道：「自然是算你考核通過！」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一聲噓聲。

聽到這個詞兒，他不禁冷笑。

不對，不光是騙人。

王洪洋哼哼一笑，指了指朱三旬：「他不行。考核的對象，得我給你指定。」

「我當眾履行！」

咦……

李憲來到了中歐，做的那些讓外方教授和王洪洋這種人面上無光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人來人往的上場前，一首聲音算不得渾厚，甚至都沒演繹出本該凄涼的《二泉映月》，隨著他並不純熟的動作流淌出來。

他身後，班裡的同學都吸了口涼氣。

王洪洋被李憲一通懟，臉上是精彩極了。

王洪洋卻再次叫住。

別問怎麼知道的。

「您還君子吶？可別。咱中華上下五千年，沒出過您這樣兒的君子。」

他媽的，剛才讓這個臭要飯的和李憲給唬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李憲一點頭，便對朱三旬一招手。

「很簡單。」

「哈、htｔｐs://m•hｅtubｏoｋ•cｏm.coｍ要飯的就非得擺個破碗跪在地上見人就嗑響頭，才能叫真要飯的？那照你們這麼說，那歌星演電視劇是騙人，唱二人轉的演小品是騙人，影視明星不拍電視劇電影去拍廣告還是騙人呢！他們也是騙子？」

事實上就在當下，火車站，客車站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一些冒充僧侶冒充聾啞人的乞討騙術就已經開花。在以後的十年間，乞討這個古老的行當，會越來越多的加入戲劇色彩。發展到最後，將成為一個演員稱霸，一次一次又一次用演技消費同情心，不斷排擠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的的圈子。

「沒錯的，朱三旬就是個流浪漢，你給他編造了這個故事，跟他本身的經歷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就是針對股民的一個騙局！」

王洪洋一拍大腿，指了指那盲的老人。

誰呢？

李憲冷冷一笑，「真的？」

「你這根本就不是乞討，這是騙人！」

真特么醜人多作怪。

「還是剛才的話！」畢竟是教授，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被李憲當眾Diss，王洪洋檯面上下不來了。咬緊了牙關，厲聲道：「只要你滿足我的兩個條件，完成考核，這次的考核算你過，上次的賭約……」

這。

黝黑而滄桑的臉上，帶著一副黑色www.hetubook.com.com圓墨鏡。龜裂而多皺，如同枯枝般的手上，攥著把舊二胡。

雖然有朱三旬的現身說法，但是很顯然，王洪洋和羅朗格等人不會因為這番說辭就承認李憲的方案。

緊接著，一旁早就氣不過的蔣曉敏等人也嚷嚷到。

王洪洋一聲大喝，讓羅朗格等人眼前一亮。

不大會兒的功夫，李憲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了。

「按照我的要求，讓這瞎老頭收益提高二十倍，就算你過！」

看著羅朗格和王洪洋等人的態度，李憲的眉頭一挑。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李憲這個行之有效，讓他們眼前一亮，而且難能可貴真的將一些營銷學策略融入進去的方案，竟然仍然被當場否定！

可是回頭那麼一想，李憲這個方法不是騙人是什麼？

說罷，拍了拍蔣曉敏的肩膀，李憲大步向那盲人老頭，走了過去。

這第一波，自然就是接到了消息，匆匆趕過來的李明新，吳敬連和劉勇好等人。

「君子一言……」

李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教授們處處針對李憲，他們也同樣心裏明鏡兒一般。

「君子這倆字兒從您嘴裏說出來都是對中華美德的侮辱，行吧？所以咱也別君子一言了，現在大傢伙兒都在這兒呢，就麻煩各位給我做個見證。按照王教授的兩個標準，hetubook.com.com今兒個我要是坐到了，王教授……你怎麼說？」

連續兩個人，都給了朱三旬一百塊錢，這麼大的金額，都已經構成詐騙了啊！

你特么還記得吶！

「怎麼，王教授還有事兒？」

大街之上，王洪洋尋摸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

面對李憲驗證式的問詢，朱三旬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咋可能呢。要飯還分什麼真不真的。你要是說你今早吃飯了，誰還給你吃晌午飯的錢吶、都是為了吃口飽飯，睡個帶牆的屋子，混到咱這個地步、還窮講究個啥誠實……」

十一月的滬市雖然跟東北比起來暖和多了，但這一段時間仍然是秋風刺骨。這小半個月來天氣都糟糕的很，但是好在今天是個艷陽天。

李憲皺眉。

這就騙人了，你們怕是沒見到過十幾年後當街要飯的是個什麼德行。

見王洪洋羅朗格等人義正言辭的否定了李憲的方案，一旁的中歐同學終於忍不住了。

「哈！」李憲一拍巴掌，「這可是你說的！」

李憲問到。

「就他了！」

「等等！」

成！

「對啊！」看熱鬧不怕事兒大，蔣曉敏在一旁迅速補刀：「都言而無信了，現在咱怎麼信你們啊？」

隨機指定人選，要求還那麼苛刻。

「得得得得！」

行無道，吃裡扒外。語無理，甘當舔狗。求無義，賣和圖書身求榮。行無正，沒有原則。

「對！我同意羅朗格教授的說法。這就是騙人！我認為這個考核方案不能通過。」

在他的注視中，王洪洋在街上搜尋了起來。

王洪洋等人還真沒想到，班上還有蔣曉敏這麼一號人物，雖然明知道她是偷換概念說的是歪理，但是一時間，還真就被噎住了。

咳咳，反正螞蟻大力丸是不好用。

不妄動，動必有道為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為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為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為君子。

「不夠吧？」李憲呵呵一笑，「王教授，之前咱們打賭你可是輸了……當初您可是輸了。按照當時的賭約，輸了的人當眾拜師，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這可沒見您履行承諾呢。現在您又跟我賭咒發誓的，這我可沒法信啊！」

李憲暗暗給蔣曉敏挑了個大拇指，然後便對被噎的直瞪眼的王洪洋和羅朗格等人道：「既然各位認為我這方案不成，那你們倒是說說，怎麼著我這個考核才能過？」

騙人？

李憲連忙將其打住。

這怎麼可能做到啊？

見李憲居然沒有替自己辯解，王洪洋喜上眉梢，立刻答道：「不能像剛才那樣騙人，不能編造虛假的東西博取人們的同情心，要是滿足這兩個條件，你要是能讓乞丐收益翻二十倍，我就承認你這個方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