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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得不否認的是。

雖然她想著想著自己現在還是中歐的學員，但是跟李憲接觸這麼長時間，對於這個幾乎可以說能「點石成金」的年輕人，她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閉嘴！有你們什麼事兒！？蔣曉敏，肖勇集，你們兩個這個學期不想結業了么？」

而在九零年，以新體詩聞名的汪國真，甚至成為了一個時代的流行文化符號！

也就是二十幾分鐘，老人面前的搪瓷缸子就被花花綠綠的鈔票給填滿了！

這些詩句記錄著兩三代人的青春。

汪國真，海子，席慕蓉……他們的詩曾經和VCD，盜版港片，大蒲扇與大褲衩人字拖，點綴了兩三代人的記憶。也批量製造了中國有史以來規模最為龐大的文藝青年群體。

「對！拜師！」

一旁的吳敬連呵呵一笑。

王洪洋沒想到，他都還沒說完，那邊見勢不妙的羅朗格直接甩了這麼一句！

有人不吝其辭，贊其直白流暢的話風、勵志向上的氣息，認為這是真正的詩歌、人民的詩歌。更有人和-圖-書嗤之以鼻，指責這樣的文字在詩歌本體藝術、情感和深度上與經典詩歌差距很大，只不過是「押韻的散文」、「格言式的快餐」。

九十年代是個什麼年代？

詩歌在當下的影響力大不大？

「額！」

說完，羅朗格便對那些個外籍教授一揮手，分開人群離去。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預見的是，成為中歐首個，或者也可能是唯一一個被開除去的教授……身敗名裂這個成語，怕不是說說而已。

中歐什麼地兒？那可是商務部親自定下的項目，抽調的，那可都是國內頂尖的一批學者教授。雖然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能躋身進入到中歐任教，對於教授本身的水平，就是一種官方認可。

都不曾有過！

「呦！嚇唬誰呢？我們扎紮實實學本事，認認真真交答卷，你憑什麼說不讓我們結業？誰給你的權利？」

至於蔣曉敏等人……

見王洪洋兩次三番的針對李憲，現在明明已經輸了賭約，卻還想要拿祖師重道這個老話兒賴ｈ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賬，蔣曉敏終於爆發。

從來沒有哪個時代，詩歌這種藝術形式會在民間擁有億級規模的受眾。

「羅教授……」

正當王洪洋抬起手指向蔣曉敏的時候，突然，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攝像頭。

千夫所指。

見到這一幕，人群之中的李明新搖頭嘆了口氣：「唉、這是何苦呢！好好的教授不好好教，天天搞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到頭來怎麼樣？讓人當槍使不說……這名聲，怕是毀在這兒了。」

看著他臉上的冷笑，王洪洋是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王教授啊，別哼啊哼啊的，您也不是我們家大花豬不是？拜師的事兒，是不是現在趕緊了啊？」李憲嘿嘿一笑，將手裡的一把零錢重新扔進了搪瓷缸之中。

用十幾年之後的思維，很難想象，在這個時代詩人的影響力和粉絲群體的體量是可以和歌星影星分庭抗禮的！

……

李明新沒說完。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那盲人老頭的身前就停下了十幾人。

面對眾人的指責https://m.hetubook.com.com，王洪洋不甚在意。

「李憲、你，你別太過分……我畢竟是你們的教授。」

「嘿、趕巧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塊。」

自感覺差不多了，李憲便走到了老人身前。

幾乎所有人，在看到了老人陽光下的笑容和那身前的詩歌之後，都深受感觸，在跟老人交流之後，紛紛從兜里掏出了或多或少的鈔票。

得出了數字，李憲饒有興趣的看向了王洪洋和羅朗格。

但是一旁的吳敬連等人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死活沒想到，在他看來妥妥的死局，居然被李憲如此輕易的化解掉了！

將搪瓷缸子裏面的錢嘩啦啦啦倒出來那麼一數。

過路的看熱鬧的都是瞎哄哄，這些人跟自己根本就沒有利益關係，不需要理會。

「王教授，賭約可是你自己立下的。跟我可沒有關係。」

「王教授，我是羊城晚報記者劉梅美。剛才你說的話，我們都已經錄了下來，請問，您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百般的針對和為難你班上的學員？」和*圖*書

「……哼！」王洪洋用牙縫擠出來個字兒。

一聲低喝，讓蔣曉敏的臉色立刻變得漲紅！

他求助似的，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羅朗格。

「怎麼樣啊王教授，我這個考核，算不算過？」

「羅朗格，你他媽不講究啊！我日你姥姥！」

「唉！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到底是誰過分？！」一旁的蔣曉敏可看不下去了。

中歐目前的教授大部分都是從各大高校抽調的。但是，工作關係沒挪過來，並不代表中歐開除的某個教授，對這個教授就沒影響了。事實上，這個影響，可太大了！

「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李憲一伙人已經在這呆了一小上午了，圍觀的人群聚了不少。這裏邊兒，可不光是中歐的學員和老師。

「明新啊，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啊？」

卻說商場門口。

往前一千年，往後十年。

突然蹦出來的攝像，將王洪洋嚇了一跳！

也很難想象，會不會寫詩，是女青年擇偶標準之中非常剛性的一條。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些路人都ｗｗw•ｈｅtｕbooｋ.ｃｏm.coｍ看不下去了。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紛紛聲援。

看著吳敬連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李明新再嘆了口氣：「鬧到這個地步，還能怎麼處理？中歐，王洪洋鐵定是不能呆了。至於原單位用不用他……」

王洪洋整個臉都皺成一個包子啦！

……

看著那一個個果斷的讓人心疼的背影，王洪洋心裏邊兒的一根弦兒，啪一聲斷了。

他覺得，面前這個小子，就特么是自己的噩夢！

尼瑪這主意都能想得出來，是人嘛！

是個變革的年代，是個思想解放的年代。是一切都「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但是仍然嚮往「詩和遠方」的年代！

「你這個不要臉的我發現你啊！啊，怎麼著？就行你們拿著老師的架子和身份踩乎別人，李憲還就得永遠讓你們壓呼著，高興就過來踩一腳唄？教授，教授怎麼了？你自己個想想你般的那些個事兒，哪一條是為人師表能幹出來的？別說那麼多了，趕緊履行之前的承諾，拜師！」

他們果斷的將王洪洋給扔了！

「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人更高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