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好
言罷轉身，邁步離去。顧觀雪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滯和放緩，她一路朝著前方霓虹閃耀的夜色中走去，直到消失在街邊的燈火闌珊也沒有回頭。
寧源覺得氣氛好像有點壓抑。
他的話被堵在了嘴邊，而且是猝不及防地被堵在了嘴邊，面前的顧系花忽然不管不顧地抱了上來，生澀而笨拙地堵住了寧源的嘴唇，女孩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的酒氣混合在唇齒間，讓他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都清醒了幾分。
「所以我根本不像你說的那麼好。」顧觀雪盯著他的雙眼認真道：「我其實比姜滿月要可惡得多，至少她不像我那麼喜歡騙你。」
寧源回答得很是坦然，他確實知道，包括陳玲她們偷偷調混酒，小趙和小劉兩人裝醉，有心察覺之下自然是瞞不過他。雖然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灌醉自己，但是他確確實實明了他們有這樣的想法。
「這我也知道。」
身邊的女孩卻忽然停了下來。
「我有沒有和你說起過姜滿月ｈｔｔps://wｗw•hetｕbｏok•cｏm.coｍ。」
「我真的沒你想象的那麼好……你不要再喜歡我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還是說小趙四人根本就是顧觀雪安排過來的？
她的唇瓣軟得驚人，像是輕輕一含便會化開，近在咫尺間的精緻面容上面雙目緊閉，看上去略顯憔悴，令人心疼。寧源這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臉懵逼地品嘗著女孩櫻花般溫潤美好的嘴唇。
我這算是……又被發了好人卡了？
「她喜歡的東西雖然每個男孩子都不屑一顧，但是私底下一定會去偷偷研究，她買了一個新的發卡，第二天一定就會有女孩子纏著家裡人買……雖然他們很怕她，但是卻又很渴望和她交朋友，每個人都以能接近姜滿月為榮耀。即便長大了之後不會明著表現出來，但是這些都埋藏在心裏。」
「他們在灌你酒。」
「我知道。」
「我原以為這麼些年我和她明裡和_圖_書暗裡較勁是因為她搶走了那麼多人的崇拜和關注，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四人組各自歉意滿滿地低下了頭，這並不是他們的本意，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顯然和他們脫不了干係。顧觀雪沒有等待他們的回應，扶著寧源自顧自地遠去。
「他們知道你不是我男朋友。」
「還好。」
「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原來我只是羡慕她，羡慕她可以走自己的路，沒人會對她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可是看他們的反應又不像是這回事……
「我們不適合。」
她的步伐不快不慢，眼神一直望著前方，卻又空無一物，來來往往的人兒越過他們，只覺得這不過是一對喝醉了的情侶，除了各自顏值頗高以外這樣的組合在此地並不稀有，於是他們沒能把目光留給這對陌生情侶，歡聲笑語地去做自己的事。
寧源沉默著沒有接茬，女孩繼續說道：「其實我也很想和她交朋友，要不然怎麼會一邊被她虐還一邊找她玩呢？m.hetubook.com.com大人們都說我是沒心沒肺不計較，其實我不是，我只是想和她一樣。」
「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姜滿月不喜歡的東西可以直接拒絕，不想上的興趣班說一聲第二天就可以不去，不想要的禮物丟掉也沒人說她浪費，只會誇一句這孩子真有主見……以後是個干大事兒的材料。而我卻只能被迫學著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被人誇讚一句小小年紀會的真多。」
這樣緊張的氣氛似乎堵死了寧源想要插科打諢轉移話題的念頭，他沉默了一小會，幽幽嘆了口氣。
她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望著寧源沉默良久，隨後才緩緩垂下眼帘，聲音輕得讓人心疼：
「你現在還覺得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開心么？」
兩人只是唇瓣相接，並沒有深入到濕吻的地步，顧觀雪觸碰過後鬆開了手，慢慢退後了幾步，臉上帶著的紅潤不知是因為心緒還是因為被這份酒氣刺|激，眸間光華似水。
「她漂亮，聰明，高傲，懂得討大人喜歡，一句www•ｈeｔubｏok•ｃｏm.cｏｍ話就能決定那些皮孩子回家會不會挨一頓竹筍炒肉……可即便她心狠手辣且腹黑，下手坑人的時候毫不留情，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她。」
顧觀雪自嘲似的笑了笑：「雖然他們都說我是童年女神，說什麼我要是戀愛了一定會有很多人心碎。可是如果真的我和姜滿月都談戀愛了，那麼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受到的關注更多。」
隨著顧系花一步一步把他帶出包廂走到外面的街上，這個過程里兩人愣是一句話也沒有交流，讓人不禁懷疑這姑娘是不是打算就這麼沉默著一直回到學校。
「……」
酒精作用之下，寧源自覺腦袋都有些不靈光了起來，剛剛變得清明些許的思維又開始陷入混沌。
於是寧源也跟著停了下來，她站定身子，轉過頭動也不動地望著眼前比她高了不少的男孩，眼底朦朧的霧氣中好似藏有千言萬語。
「嗯。」
「具體原因也不太清楚……」他想了想笑著回道：「可能覺得大家畢竟是認識的朋友，鬧一場也
m•ｈｅtuｂook.ｃｏm•ｃom沒什麼吧。」
「很難受么？」她輕聲問。
「那你為什麼還要喝。」
顧觀雪深吸了一口氣，眼底那絲絲縷縷的柔情像是消失了一般潛藏了起來，她對著寧源一字一句認真道：「我讓你做我男朋友根本不是為了幫你追姜滿月……而是為了利用你。」
「之前說的很多我也都騙了你。」
「……」
「其實……」
好像什麼也說不了，沉默是此刻最好的氣氛，無論說什麼都會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感，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始拉遠或是靠近。
這場面我還真沒見過。
寧源怔在了原地，望著女孩離去的身影久久未能動彈，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得驚人，像是喝酒之後的後遺症。唇瓣間的柔軟觸感似乎還未曾消散，他輕輕觸碰著自己還留有餘溫的嘴唇，腦子裡一片混沌。
該說些什麼呢？
「其實之前我和你說的有真的也有假的……」顧觀雪自顧自地說道：「姜滿月確實小時候確實很可怕，但是我們圈子裡幾乎所有人都崇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