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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他連攤牌都還沒和玖玖攤牌呢，真要拿下了，那豈不是相當於不給路憨憨選擇唾棄渣男的機會了么？

……

「沒、沒有……我就是出來住兩天。」路玖玖小聲否認道。

「我已經到了樓下了，馬上就上來。」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和我親親啊……」路玖玖不依不饒地問道：「快到了么？」

寧源沒理會女孩的狡辯，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了地點，手機同時保持著通話狀態沒有關閉，生怕路憨憨一個不小心出了門就再也找不到人影。

倘若時間線能夠拉回幾年前，那麼寧源肯定第一時間就能聽出這是路憨憨喝醉了之後的聲線：比平時少了幾分軟萌，卻多了幾分嬌憨。

「寧源……我被沙發擋住了……」

路憨憨聞言小臉表情微微一滯，望著自己面前的一堆酒瓶和空易拉罐，整個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夠聰明，不夠獨立，不夠成熟，太過依賴他人……這些種種的條件對比讓路玖玖本就有一種寧源不太可能會選自己的憂慮，現如今接到了他的電話卻沒第一時間聽見好消息，路玖玖心中的不安可想而知。

寧源：你誤會我了玖玖，我說的是咱們這一輩子的終極目標，歸根結底，活著為了什麼？

「如果我再乖一點，比其他人都要乖，那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么？」

喝完這一口，再讓我面對這慘淡的人生……

「路玖玖！你把你那瓶子給我放下！」

「我真的只喝了一點點！」路玖玖強調道：「不信你過來找！只有一個空酒瓶子……」

電話那頭的路憨憨聞言匆匆忙忙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道：「真的不乖就不能親親了么？」

帶著一臉無可奈何的笑意寧源慢慢走了進來，他走到女孩的身邊彎下腰，路玖玖順勢攬住了他的脖子，一口帶著甜甜草莓的清冽酒香混合著女孩本身的香氣一股腦地涌了上來，這讓原本打算把路玖玖抱起來的寧大師手上動作一滯。

「啊~」

淦，色|欲卡的Buff原來就是這個時候發動的么？系統你壞事做盡！

「是我。」

寧源愣了片刻，半晌后輕輕回道：

「乖……我們今天先不解這個……以後有很多m.hetubook.com.com機會的。」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可倘若你要是等著喜歡的女孩子，那麼即便是大冬天站在那兒凍成一條狗，大多數男孩子也是甘之如飴。再也沒什麼比飛撲過來的女朋友懷抱更溫暖的了，寧大師本以為自己和路玖玖見面也應該由一個甜甜的擁抱來開啟對話……

寧源：「……」

總得要再乖一點，再懂事一點，這樣才不會被丟下。

真的燃起來了！

寧源這邊聞言小聲嘆了口氣，又好氣又好笑地開口道：「喝酒壯膽這種事是對於有酒量的人的小技巧，對於你而言不但沒有，反而會讓事情變糟。」

「衛生間好遠呀……我爬不過去……你過來接我好不好~」

……

「沒有哦……不信你過來看。」

想想也對，自己本來也是任性了一回，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現在的後果也許就是自己任性過後的懲罰吧……

他輕輕把路玖玖放在了沙發上，望著面前毫不設防的女孩只覺得整個人像是燃起來了一般。

「我們現在要聊的不是親親！」寧大師又好氣又好笑道：「乖乖坐好，等我到了就給你親一個，不乖的話就不親了。」

當場擒獲！路玖玖，你還說你只喝了一點點！

「寧源……」

路玖玖的心緒不可避免地有些低沉，她彷彿已經預想到了某種殘酷的現實即將發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她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聲音微微顫抖地回道：「哦……好……」

「寧源……」

他輕輕把女孩從地上跪坐的姿勢扶了起來，側身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沉聲回道：

「師傅，麻煩開快一點。」

「哦……」

噸噸噸噸噸……

背景音里適時地傳來了酒瓶重重放在了木質地板上的聲響，寧大師很是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不出意外的話路憨憨現在應該是坐在沙發邊的地上，要不然怎麼也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打個電話先好了……

他一定是因為不想讓我太難過，所以才會想當面安慰自己吧……

然而誰能想到，說好了在學校門口碰頭的路憨憨直截了當地鴿了寧大師。

「（噸噸噸噸噸）」

「路玖玖，你現在和-圖-書聽我說，乖乖把你手上的酒瓶拿開，然後去衛生間洗把臉，回來蓋上毛毯躺在沙發上等我到……聽懂了沒有！」

路憨憨：我打算待會給你一大口親親~

「你站在原地……等我……等……我馬上就過去……」

「還沒呢……」寧大師無奈道：「那你先在那躺著吧……你那個房子應該有地暖，一時半會也凍不著你……」

路玖玖說完這句話后對白到此開始了一段短暫的沉默，她被這份沉默弄得有些揪心，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你現在一個人在家么？」

「可以，你那邊離你學校不遠，你就在校門口附近等我吧。」

「嗯？」

他微微一愣，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和路憨憨的對話莫名有種兩隻海鷗的既視感：

「可是……過了今晚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路玖玖委屈巴巴道：「你要選姜滿月，對么？」

被人贓並獲的路憨憨見到寧源出現不但沒有絲毫犯罪嫌疑人落網的羞愧與慌張，反倒是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路憨憨：為了待會給你一大口親親~

他們親吻越發投入，也越發動情，路玖玖眼底也從一開始的迷茫而享受逐漸布滿了水汪汪的霧氣，他們在客廳內肆意宣洩著情感，漸漸挪騰到了沙發上。

她一路向下，小手笨拙地搜索著試圖解開什麼，一陣胡亂拉扯過後反倒是寧大師被扯得倒吸涼氣。

「寧源……你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可是……可是我不想要這個懲罰啊……路玖玖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寧大師：？）

「哦……那你快一點~」路玖玖小聲道：「不然一會外婆回來就不能親親啦……」

試問面對這樣的小天使，又有誰能夠拉的下臉去責怪她呢？

「好……」

「那你打算在外婆面前和我親親么？」

「那如果我乖的話，可以多親兩次么？」

「哦……」

「嗯，我知道……」

「現在可以親親了么？」

「怎麼了？」

為了確保女孩的安全寧源不再停留原地，動身朝著路玖玖之前說的所在地趕去，同時他也沒放棄撥打路玖玖的電話，嘟聲一下接著一下傳來，正當他打算放棄打路憨憨的電話轉而去聯繫她外婆的www.hetubook.com.com時候，電話那頭總算是傳來了女孩那熟悉而又古怪的嗓音……

儘管這對話聽起來前言不搭后語，堪稱是跨服聊天，可寧源還是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對著前面的司機師傅說道：

寧源不再克制，一把將女孩抱了起來主動進攻親吻，路玖玖懷裡的易拉罐也因為這個動作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咔啦咔啦的聲響。

第一口下去後路憨憨咂了咂嘴，覺得甜甜的還挺好喝，隨後便開啟了苦酒入喉心作痛的特效……

寧源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出聲問道：「聽說你離家出走了？」

寧大師：？

「哦……」

「你不會喝酒了吧？」寧大師微微皺眉：「你現在還在家裡么？」

「你什麼時候到啊，我等你過來親親呢……」路憨憨委屈巴巴道：「你快一點好不好嘛……」

「那得看你表現了。」

但凡路玖玖現在再清醒一點他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多顧慮，可現在的路憨憨狀態完全和清醒二字搭不上邊，倘若在這種情況下吃掉玖寶，不說路玖玖會不會原諒他，就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接受這個結局作為他們的開始。

「好好待在原地別動，我馬上過來。別再繼續喝了，不然明天又斷片了。」

「你是不是又把剛剛酒瓶子給撿起來了？！」

寧大師沉吟片刻，似乎是覺得如果要當著路憨憨外婆的麵攤牌轉職的事情危險係數過高，便同意了女孩的提議，點頭回道：

寧大師臉色一黑：「我又不在你家衛生間。」

靠著之前存下的身份信息寧源順利到了酒店式公寓的內部，當他輸入密碼打開路憨憨家大門，一進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路玖玖趴在地上的可愛背影，此刻的她正忙著將懷裡的一些空瓶和沒喝完的酒瓶塞進某個收納櫃里，聽見身後大門開啟的聲音一時間有些茫然地回頭看了一眼。

「……」

「（噸噸噸噸噸）」

這麼大了還離家出走聽起來好像有點不成熟，跟個小孩子似的。路憨憨顯然不可能正面在心上人面前顯露這一點。

寧源：「……」

無人接聽，嘟嘟聲響了許久后寧大師開始很認真地思考路憨憨會不會是在哪裡摔倒了站不和圖書起來。

「我就……喝了一點點……」躺在沙發上髮絲散亂的路憨憨小聲捏了個指尖宇宙，似乎是在解釋，又像是在狡辯：「為了……壯壯膽嘛……不可以么？」

「哦……」

當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其實寧源一開始是不信的，畢竟玖寶一向這麼乖，不可能說鴿就鴿了他……想來一定是因為這麼久沒見了，女為悅己者容，打扮花的時間有點多了。

「我……馬上就到！你站在原地！乖乖等我！不許亂動……」

然而那次的經歷畢竟已經過了好幾年，再度聽來他只覺得莫名熟悉，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快了。」他回道：「就快到了。」

「玖玖，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然而寧大師雖然是個老色批，但他向來都還是清醒而克制的。眼看著面前的局面如同踩死了油門下山一般車速越來越快，他覺得這事兒應該有個人來說打咩。

原本打算好好和路憨憨討論一下計量單位的寧源被女孩眼底單純而明媚的笑意治愈了，心底竟是一點怨氣也浮現不出來。

良久，唇分。寧源和路憨憨面對面咫尺相望，也不知是酒意上涌還是剛剛親的太過動情，女孩的臉頰看起來紅撲撲的，紅潤的唇瓣也有了幾分果凍般的晶瑩質感。

「路玖玖，我們現在的年紀又不是躲著家長早戀的小孩。」

「還要麼？」路玖玖小聲問。

「不用，我只是過去看看你。」

「寧源……你這個怎麼解不開……」

電話里的背景聲音開始有了片刻的嘈雜，隨後只聽得女孩一聲哎喲過後，她再度無限委屈地開了口：

寧源：我們要飛向何方？

路玖玖兌現了她的諾言，見面就給了他一大口親親。

玖寶聞言頓時不樂意了，伸手拉住了想要離開的寧源反身坐在了他的腿上，眼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著抱著寧源的臉頰又是不要命地親了下去。

「記得加條圍巾，晚上有風。」

「那當然。」

這是喝了酒的路玖玖的戰鬥力？不可能！高中時候她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她……

等等……我是不是忘記了我這一直隱身的Low壁系統了？

寧大師：？wｗw.ｈeｔuｂook•ｃom.ｃｏｍ

「哦，那我放下了！」

就在這略顯平淡的叮囑聲中路玖玖慢慢掛斷了電話，她握著手機怔怔地出神，想要讓自己儘力往好一點的地方去想，可最後出現在腦海里的卻儘是那天晚上寧源和她告別的場景。

寧大師：「……」

她跪坐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鵝黃色羊毛針織衫，這針織衫在她喝醉之後的蹂躪下多多少少有些不整齊，懷裡還有不少易拉罐和酒瓶，周遭同樣零星散落著。這樣的路玖玖看起來有那麼一點狼狽，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女孩見到寧源的第一反應還是用小手攥著一點衣袖對著寧源伸展開了臂彎：

這語氣……不像是路玖玖正常的情況啊……軟萌憨憨突然變A？

「你乖乖坐好，我馬上就到。」

這樣的深吻對於憨憨來說顯然不是很熟練，她很快敗下陣來，小口小口地在寧源臉龐咫尺處喘息，眸子里像是盛滿了水汪汪的霧氣，看上去可愛又誘惑。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嗯……外婆剛剛出門了……我就在之前我們拍微電影取景的那棟房子里……」女孩捂著手機四下打量了片刻，又問道：「你要過來住么？我讓保潔阿姨幫忙收拾一下房間……」

在這樣無限悲觀的猜想之下，路玖玖很是失落地開啟了一瓶草莓利口酒，一狠心一仰頭，抿了一口準備壯膽……

「我聽人說……喝酒可以壯膽的……」

「喂……寧源……」

「不用啊。你不乖我也會留在你身邊的，我以前答應過你的，你忘了么？」

只是看看……而已么……

寧大師：「……」

「寧源~」

上手不行，乾脆用牙咬……可是連牙咬都咬不開的時候，路憨憨便忍不住可憐兮兮地抬頭看向了他：

再等五分鐘……戰術觀望……

「你現在在哪裡？要不我也往你的方向趕吧，這樣說不定會快一點呢？」

這話確實是真的，路憨憨的悲觀喪氣讓她一度沒了勇氣去面對寧源，連日來的糾結和忐忑已經是讓這個女孩失去了一開始的自信，她本就不是姜滿月那種獨立自我性子的女孩，一番對比之下路憨憨很是喪氣地發現除了身材這種寧源不會看重的東西以外，自己所有的優勢在姜滿月面前都不叫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