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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酒外號見風倒。

她這些親戚，愛慕虛榮，若他說是老闆，那當然是不一樣的待遇。

一句話把蘇清越叫的有點不好意思。

他忙上前，滿臉堆笑。

接著，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不知是甘玲的男友，還是甘玲母親的男友。

正好眾人往外走。

一輛藍色賓利慕尚停在門口。

聽陳冰冰用江海話對自己男友說：「一個打工仔，在哪也是個打工仔。」

礙於阿眸，蘇清越強忍著，沒說話。

優越感強的莫名其妙。

審視一桌人。

旁邊大姑趕忙說，自己沒看清楚。

開口便是：「這麼忙的啊？您在哪高就啊。」

雖然知道江海話的叫口，那是分層次的。

陳冰冰，一個聽起來像是明星的名字。

窗外的風景很美。

書寫草書的過程，就在於物我兩忘，化機在手。

抬頭看他，先是一怔。

蘇清越沉著臉不說話。

還是陳冰冰男友第一個認出來。

可還是面子上敷衍了一下，又對蘇清越說：「咱們走吧？」

阿眸也沒有再說話。

加上幾份打扮，本該十分出眾。

一個穿著光鮮亮麗，一身愛馬仕。

「哎，你可不要和他說htｔｐs://wｗｗ•ｈｅtuｂｏok.coｍ•com，你認識劉總的侄子。」陳冰冰立刻囑咐。

阿眸的兩個妹妹也在。

說道：「劉昊，我們俱樂部的。」

這時蘇清越見劉昊推門下車。

劉昊這才抬頭看他一眼，喝了酒，臉有點紅。

令人看上去，有些刻薄。

這次輪到阿眸生氣了。

穿著件廉價西服，假裝沉穩。

蘇清越等著。

報出俱樂部。

蘇清越坐在出租上，沒敢打開窗戶。

蘇清越趕忙攥了攥她的胳膊。

告訴自己，為了阿眸，自己要注意情緒。

她父親去世的早。

距離這裏很遠。

蘇清越知道，她歲數大了，聽阿眸說最近越來越糊塗。

又抬頭看蘇清越，熱情地招呼他：「你吃，你吃啊！」

和大姑、二姑寒暄兩句。

她已經老了，駝著背。

給奶奶倒茶、敬酒，祝她老人家身體健康。

真是過癮。

旁邊阿眸的姑姑，還有她們的女兒和男友，都看地怔住。

一頓飯就這麼吃完了。

夜江海就更加赤|裸。

「那你還不打個招呼。」陳冰冰鼓勵他。

面容說不上冷冰，就是也懶得說話了。

江海歷來如此。和_圖_書

她母親聽著，也道：「就是，不要管。如果他們來江海了，房子怎麼分，我和你二姑怎麼辦？全都是問題嘞。」她說著，朝自己妹妹會心一笑，兩人都心知肚明。

就假裝自己聽不懂講海話。

二姑就著大姑的話說：「蘇北嘛，沒有也是正常的。」

看向甘玲，原本的客套消失了。

一氣呵成，氣脈貫通。

他們不理自己才好。

身邊的大姑率先說話了：「小夥子，是不是走錯啦？」江海的普通話出口，聽著和善，目光卻像刀子，會挖眼，讓人即刻覺察出她的態度。然後又用江海本地話和女兒抱怨：「酒店的管理太差了，人都亂闖的呀！」

這也是，蘇清越當初選擇平京，而非這裏的原因。

然後又對蘇清越說：「阿哥，你吃，你吃。」

阿眸扶著奶奶往外走。

「哦哦哦……我忘了……」奶奶撓撓頭，尷尬地一笑。

「在做遊戲。」蘇清越微笑著回。

油頭粉面，坐在陳冰冰身邊，用眼角審視蘇清越。

才算到地方。

霓虹燈閃爍，紙醉金迷的感覺。

聽到清越這個名字。

陳冰冰男友見到此車，便興奮地說：「看，慕和圖書尚哎。」

大姑家的叫陳冰冰，小姑家的叫甘玲。

可能是有些擔心。

「奶奶，我不是說過了嘛，他有個應酬，推不掉的。」

越是客氣，心裏越是拒人千里之外。

這時陳冰冰男友補充：「我和你說，我在的那個超跑俱樂部，其中有個人是七彩劉天俊的親侄子，很厲害的，人家開的都是蘭博基尼。同樣都是做遊戲，那真是天差地別呢。」

下一刻，他說出自己只是個打工的。

旁邊甘玲和男友看著有點傻眼。

另外一個則是身子發福。

蘇清越就坡下驢，也道沒事。

還是推門走了進去，主座的是阿眸的奶奶。

又回想自己收筆的那句：生子當如孫仲謀。

全程莫名其妙。

「那怎麼能比？」他羡慕地看著。

甘玲男友說：「你那個車不也不錯嘛。」

看看表已經九點，差不多也該散場了。

看起來也有五十了。

與阿眸對視，發現她的目光無奈。

小姑家的甘玲，臉上有痘痘。

男子立刻接茬，像個靈精怪：「做遊戲好哇，很賺錢的。我們江海那兩個富豪，就是做遊戲的。」他看似誇獎，旁邊親戚微笑著聽，接著話鋒一轉：「阿哥www.hetubook.com.com是打工，還是自己開公司啊？」

接著男子長嘆一聲。

阿眸瞪大眼睛。

除了兩個姑姑，一個姑父之外。

還沒來得及碰門，陳冰冰和男友便追道：「你們去哪玩，我請你們啊。」

因為她清楚，蘇清越聽得懂江海話。

滿臉帶笑。

上一次見面，恰逢她們剛搬進鴿子籠一樣的住宅樓。

這時劉昊的電話來了，他說他到了酒店，車子就停在門口。

正所謂神融筆暢。

「喝酒了，沒開車，讓司機帶咱們出去喝點吧。」他說。

蘇清越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阿眸按下關門鍵的瞬間，搖搖頭。

眾人不再說話，紛紛起身。

這幾個人蘇清越都認識，也都見過。

覺得她們市儈、傲慢。

上內環，繼續前行。

黃酒的後勁，比白酒還大。

不過蘇清越怎麼可能這麼說話。

老人家頭髮花白，目光有些虛弱。

蘇清越覺得這倒沒什麼。

大姑得意洋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用江海普通話問蘇清越：「哎，你們懷文，現在有這種高層了哇？我和你說，住的高就是不一樣，不潮了，不用一天到晚曬被子。」

蘇清越喜歡這個感覺，希望自己做和*圖*書人也如此。

江海本地話，他還是聽得明白的。

進飯店的時候，先深吸了一口氣。

飯桌上，只剩下另外兩個男子。

阿眸奶奶叫吃飯的地方，是一間四星級酒店。

小時候母親顧不過來看她，是跟著阿眸奶奶長大的。

蘇清越這才看明白，五十多歲的謝頂男子，是甘玲的男友。

覺察出目光不對。

蘇清越對阿眸的兩個姑姑，一個姑父印象很差。

蘇清越立刻給他介紹阿眸。

阿眸奶奶終於抬起眼皮，面露慈祥的笑意，問：「清越，怎麼來的這麼晚？」

蘇清越稍一皺眉。

直到霓虹燈消失，只剩形隻影單的路燈，和幾棟剛剛蓋好的高樓。

不等更難聽的話出口。

語罷不好意思。

阿眸立刻起身，糾正自己姑姑：「這是清越啊，我男朋友。」

蘇清越看看表，也差不多該走了。

暗暗嘆了口氣。

但那張薄如刀片的嘴唇，破壞了整個美感。

三人上車。

遠近親疏，越是遠的叫的輩分越大。

身材高挑，面容光鮮。

攥了攥她的手，想告訴她：本來就是來看奶奶的，別人湊活過去就算了。

見阿眸望向自己。

腕上也是江山輸盡。

兩人用講海話交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