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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明顯比以前暖和，阿眸的父親告訴他，這是單位統一採購了鍋爐。

「這個不能扔。」蘇清越笑說：「只是現在工作太忙，寫得沒以前勤了。」

「對，現在覺得清越有用了，」她得意地說：「之前那會兒牛哄哄的。」

他說，兩人碰杯。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阿眸母親忙道：「你們喝，我去接吧。」

蘇清越一怔。

話到這裏，蘇清越趕忙起身。

「哦，哦……」她連著哦了兩聲，說道：「我們都不關心孩子的事，他們自己發展他們的，我待會兒問問他。」她說，又道：「這些事我們老兩口哪裡關心得來，他們年輕人今天這個遊戲，明天那個聯網的。」

「也祝你事業有成，生意興隆。」阿眸父親端著杯子，說：「其實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搞不太懂。但任何事，重要的不是事本身，而是人，」他說，笑道：「沒看錯你這個人。」

她說，聲音中帶出一種鬆弛。

打斷阿眸父親的話：「確實沒什麼男人能這麼大氣，但咱家清越不一樣。老言，你喝點酒不要瞎說話。讓你陪清越，不是讓你胡說八道呢。」

「沒扔就可以。」阿眸父親說，提及書法眼睛全是自信，語調變得抑揚頓挫：「我心亂的時候，就寫寫字，特別管用。hetubook.com.com」他說：「我現在開始臨魏碑。就感覺到這不同字體，心境也都不一樣，你要是心亂可以試試看。」

一種其樂融融的家庭樂趣。

和蘇清越說：「你阿姨，因為你買房子這件事，傳的全單位都知道了。」

一家四口這才坐下來。

然後才道：「對啊，回來了，兩個都回來了。」她笑得合不攏嘴，說道：「到的晚，因為要接受採訪，時間上耽誤了。現在可是大忙人了。」

「沒問題，二十三就讓大家放假了。」蘇清越說。

蘇清越道謝，接過來。

「等什麼啊，趕緊吃，也不是外人。」阿眸母親走過來，向蘇清越做了個上桌的手勢，熱情招呼：「清越，快點上桌。你叔叔這兩天，就等著跟你喝兩杯呢。」

「什麼大新聞？」

他說著話，那邊電話里不知道又說什麼。

他語罷，笑起來。

和母親在裏面嘰嘰喳喳聊著天，說著平京生活和工作。

陪阿眸父親坐在沙發上。

問道：「說什麼了？」

阿眸母親的面色瞬間凝重起來。

蘇清越覺得阿眸父親的說得對，重要的是人。

「我哪有找事啊！」阿眸語氣透著無辜，又透著興奮。

「我覺得你這個孩子，這方面不用人操心，」他說：「你和*圖*書第一次來家裡，我就這個感覺。看看你寫的字，就明白你是什麼人。」然後想起來什麼，總算是找到了話題，又問：「對了，寫字沒有落下吧？」

蘇清越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

還有不可能少的南都特色：鹽水鴨。

「誰說我不信了！」

飲盡杯中酒。

「謝謝。」

聽娘倆有說有笑。

不得不說，醬香的茅台口感厚重。

口感甚至有松江鱸魚的感覺，不由得讚歎起來：「很正宗。」接著，舉杯麵向阿眸父親說：「新年快樂，祝您身體健康。」

夫妻兩個你一言我一語鬥起來。

他問：「怎麼樣？溫度還可以吧？」

冷盤冷盤端上桌。

他們聊著天，電視里放著歷年春晚的小品。

「哎呀，權威電視台二套一個新年專題。」她滿臉笑意又說：「清越被當成典型採訪了。」

「這不是等你們娘倆呢嘛？」阿眸父親不緊不慢解釋。

阿眸母親說著，又回了廚房。

頓覺香甜鬆軟，清新可口。

「家裡什麼都有。」阿眸父親起身說：「再說，你們在平京不容易，以後不要瞎買了。回自己家，客氣什麼……」他說，接過酒，看看茅台的包裝，又道：「這個酒我們年輕的時候很便宜，但那會兒工資低，一樣買不起。」

窗外炮和-圖-書聲隆隆，電視里放著小品，阿眸父親把聲音調小了。

人不行，戰略再好，執行不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兩個人又繼續碰杯。

他說，蘇清越點頭。

已經六點十五分了。

有的很有意思，有的很無趣。

蘇清越又和阿眸父親碰杯。

他說著，給蘇清越沏茶。

「不過你要是壓力大，就和叔叔阿姨說，」他語罷，又和蘇清越碰杯：「買這麼大的，還寫阿眸的名字，這也就是你。」他說：「那會兒你阿姨還不信呢！我說你就是這樣的人，有膽量有魄力，我從來在這個方面沒有擔心過……」

一家人其樂融融。

「好的還是壞的？」

知道這是雲片糕的喻意，這是阜寧特產。

覺得這一年努力，能讓母女兩個人高興，自己就算沒有白費。

又問：「單位都挺好的吧？」老人家還是老習慣管公司叫單位。

見他們還在沙發上，便催起來：「你怎麼不陪清越喝酒啊？」

阿眸父親無奈地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菜不斷地被阿眸端上來，電視里播放新聞了。

過了一會兒阿眸母親掛了電話。

他喜歡這種感覺。

「媽，大平層、落地窗，陽光照進來好舒服。」她語氣有點誇張，聲音里充滿對未來美好的期盼：「你和爸爸到時候去住，而且平京冬天和-圖-書很暖和，別提多舒服了。」

「哦，他兒子在平京學計算機是吧。」

「先嘗嘗，再喝。」阿眸父親在一旁說道：「這是你阿姨讓他們同事捎的桑墟鯽魚，按你們那邊的口味做的，你嘗嘗。」

又把桌上的糕點盤子遞給來，「阜寧的雲片糕，先吃點墊墊。」他語罷，笑起來，又道：「也祝你步步高升。」

蘇清越不停和阿眸母親說：「阿姨，真的夠了，別浪費。」

「哎……你這個孩子……」阿眸母親感慨了一句：「這麼大的房子，清越壓力不大嗎？」她問，又道：「你得多體諒他，不要老找事。」

公司也一樣。

阿眸父親又感慨：「我現在理解有暖氣和沒暖氣的區別了。」他說：「現在再去單位都不適應，空調還是太幹了，不舒服。」

聽阿眸母親接起電話，先寒暄起新年快樂。

正看著，阿眸母親往外端菜。

配合桑墟鯽魚，別有滋味。

看他茶杯空了，蘇清越給他倒上：「字中有百味。我有的時候拿不準主意了，心太亂，就寫字。寫字也是放下和冥想的過程。」

她語罷，走過去。

又道：「反正清越這孩子，對我們家阿眸可是真心實意的。在平京買了大房子，寫名字寫的都是我們家阿眸一個人的。你待會兒要是過來，我給你看看ｈttps://ｗｗw•ｈｅtｕｂｏoｋ.cｏm.com證。」她得意的說，帶著炫耀的意思。

正趕上阿眸母親出來，聽到他這麼說。

蘇清越也高興。

骨刺綿軟，肉味鮮美。

拿出給阿眸父親買的飛天茅台，「路途遠，沒帶太多。」他解釋。

吃了一片。

顯得很高興，又說：「咱爺倆，今天就喝這個。」

蘇清越覺得這才是家庭生活。

阿眸跑到廚房幫廚。

「對，就是這樣。很重要的是放空，再去思考。」阿眸父親點頭，語重心長，又強調：「這樣不浮躁，就不容易犯錯。」

一種過盡千帆的默契。

從熗虎尾到中庄醉蟹、雙黃鹹鴨蛋、熗青螺到什錦菜、四季烤麩。

沙發鋪了新的罩單。

看看阿眸的父親，說道：「這麼好的事，為什麼不能說說？」她說，又看看蘇清越說道：「清越，上這麼大的新聞，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們給你錄下來啊。」

「咱們清越能是壞的嗎？」阿眸母親笑起來，和蘇清越說：「看看明天有重播嗎，我找一台錄像機，把節目錄下來。」她說，又對阿眸父親說：「剛才李素超打電話來，問阿眸回來了嗎？其實就是看清越過來沒有。」

「很暖和。」蘇清越說，在屋裡他只穿了一件內襯。

阿眸父親語罷，坐下來，親自開酒。

注意到桌上多了盤菜，是懷文最有名的桑墟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