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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服務員離開，蘇清越這個時候問道：「婷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只是如果這樣，還要收購嗎？他問自己，走到巷子口。身後有輛車鳴笛，他急忙閃開。一閃念又覺得，收還是要收的。不止是因為收購焦點，對悅道有行業技術層面的好處，對三國持續穩定的運營也有好處。

「那到底為什麼呢？」

東山等著，沒有再說話。

「呃……」聽筒裏面，傳來陳婷的聲音，帶著猶猶豫豫的感覺，她跟著又道：「清越，你有事嗎？就現在，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可以嗎？」她連著用了兩個疑問句，顯得有點低三下四，像是欠了蘇清越什麼。

蘇清越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才道：「我能知道為什麼嗎？」他說，又道：「因為這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是因為我的原因嗎？還是因為公司整體有問題？你可以說說嗎？」他語罷，不等陳婷說話，又跟了一句：「我當然尊重你的個人選擇，但我真的很不理解。」

「嗯。」和_圖_書陳婷此刻點了點頭，呡住嘴，像是很猶豫，跟著想說道：「對不起，清越，我知道這件事，我不該這樣。我先向你賠禮……」

片刻之後，他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婷……婷姐，我能多問一句嗎？」

陳婷被他這麼一說，說得忽然結巴起來，她整個人顯得非常慌張，甚至有些躲閃蘇清越的目光。好半天，她都不說話。蘇清越見狀，意識到她可能真的是有難以啟齒的話，轉刻他笑起來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吃飯吧。」

他語罷，用刀切開牛肉，看到裏面的血紅肌蛋白，他用叉子把肉叉起來，放進嘴裏。本來還以為很好吃的，可嚼了兩口卻覺得索然無味。這件事對自己打擊太大了。

蘇清越立刻走過去，發現陳婷確實很憔悴。

更奇怪的是，這件事毫無徵兆。她在此前也沒有任何表示對公司有意見，又或者對自己。也沒讓人看出來她整個人情緒有問題。現在突然提出來，蘇清越覺得像和_圖_書是被砍了一刀，徹底呆住。

過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想回家吃飯，這個時候手機再次響了，看了一眼號碼，發現是陳婷。於是接起來，叫了一聲婷姐，又跟了一句：「有事？」

「那去西關村教堂身後的雷恩斯西餐廳好嗎？」她說，又補充了一句：「我請你。」

「我相信……」

「沒問題。」蘇清越回。

平京的乾澀熱氣，永遠都如此，他已經適應了。

但盡量保持微笑，看陳婷也吃了一口。

看窗外正在聳起的摩天大樓，蘇清越有些發愣。

也不好多問，他只好嘆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了。」

這時陳婷像終於想好了，長嘆了口氣，看著蘇清越，認真地說道：「清越，我想好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隱隱覺得陳婷狀態似乎很不好，聲音中對自己的歉意，還有很多的疲憊。和公司有關嗎？他在心裏想，外面堵車依舊繼續。他們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拐到北四環，又從蘇州街調頭。

東山問了和*圖*書一句：「咱去哪？老闆。」

這個時候菜上來了，雷恩斯主打的戰斧牛排看著就非常誘人，可蘇清越再沒有剛才那種食慾。尤其今天和焦克俊談判受阻，陳婷這裏又出問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臂膀被砍掉了半個。

「你說。」陳婷認真地點頭。

不太明白怎麼會這樣，回想這段日子她的表現，除了很晚回家，也沒看到和以前有不一樣的地方。到底什麼事呢？蘇清越想著，掛了電話。

陳婷語氣真誠，蘇清越瞬間意識到，應該是私事。

後者稍感好奇，本來是準備回家的，可覺得她有事，於是說道：「當然可以，看你的時間和地點吧，我這裏怎麼都方便。」

他們點了菜，一份戰斧牛排，一份金槍魚沙拉。

同時蘇清越覺得，以後這種人還多著呢？難道未來遇到這樣的人，都直接放棄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下一刻，蘇清越決定收還是收的，但這次不一樣，這次他一定要打掉焦克俊所有底牌，逼迫他放棄不切實和_圖_書際的幻想。

微微點頭，接著服務員拿過來菜單。

和東山說了地址，車子隨即向西關村駛去。

往巷子外走。心裏想著，焦克俊難道瘋了嗎？他在心裏怒罵著。想著田之中說，沒有那麼簡單；還有何家華也覺得有問題。現在看來，大家判斷得都很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想著今天上班的時候，她還沒有這樣，他這個時候回憶起來，她中午回了一趟家。他這個時候坐下來，和陳婷寒暄，聽她說：「我姐們兒給我推薦的，據說很正宗。」

可這個時候陳婷卻忽然抽泣起來，說道：「我必須這樣，我必須這樣啊……」

想到這裏，蘇清越已經上了東山的車。

「什麼事，就賠禮？」蘇清越被說得一怔。

總覺得陳婷的口氣里，帶著一種歉意的意思。

他想著，很快飯店到了，蘇清越下了車。

「啊？你的意思是？」陳婷如此說，把蘇清越說得一怔。因為陳婷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這隻不過是辭職的更委婉的表達。

他說hｅtuｂoｏk.com.ｃｏm著，又繼續。

「……」

離開茶社，熱氣撲面。

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指著牛排，微笑著說道：「牛排應該不錯。」

聽他說，陳婷趕忙擺手，說道：「不，不，清越，這和你毫無關係，更和公司沒有關係。這完全是我個人的選擇。」她說，嘆了口氣，又道：「清越，和你們大家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里，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光，真的。」

想著可能的理由，說道：「婷姐，我本人是完全尊重你個人選擇的。如果您有私事，我也願意用私人關係，又或用公司的力量去幫助你。並且公司也依舊保留當年對你的一切承諾。」

發現雷恩斯餐廳，就在教堂南面。蘇清越記得他剛來平京的時候，這裡是圖書城。沒想到如今已經拆光，並且蓋起來高樓大廈。他走進餐廳，裏面是西餐常用的鐵藝風格，燈光偏暖，陳婷坐在一處角落裡，朝他招手。

注意到北四環旁邊又起了幾座寫字樓，還有一部分依舊在建。毫無疑問整個西關村，正在高速蓬勃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