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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許你調戲純潔無邪的清華師妹？」

「人家晚上夢見的都是……嘻嘻，人家不好意思告訴你啦。」

清華南門外的小飯館里，肖文珺習慣性地把梅菜扣肉上的瘦肉剔下來，把肥肉挾到唐子風的碗里，同時奇怪地問道。

唐子風說：「當然有用，現在我手頭人才奇缺，這種清華出去，又在麻省做過博士后的，想必爛也爛不到哪去。對了，你剛才說他想找個學校教書，那麼他是因為喜歡教書，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為什麼不想著十年內憑著這個後門擠進國際市場，去搶圖奧的份額呢？」

「可是你真的說了，自言自語的那種。」

「師姐，你能不要這樣調戲一個純潔無邪的小師弟嗎？」

「你說了。」

時下一套三環內的三居室也就是五六十萬，在別人眼裡很了不起，擱在肖文珺的眼裡都已經不算啥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沒有見過他，只是上次和我導師說到重型曲軸機床的時候，我導師說這位葛師兄在這方面有些積累。」

在唐子風的再三鼓動下，肖文珺現在在京城也已經買了兩套房，其中一套就在清華外面不遠的地方。肖文珺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工作室，有時候要連軸轉做設計或者寫論文的時候，就會呆到這套房子里去，有吃有喝，有電腦，有席夢思，比宿舍可舒服多了。

出於這樣的認識，唐子風在研究院實行了差別待遇，對於固定人員給予相對的高薪，並m•hｅｔuboｏｋ•coｍ.cｏm讓他們簽訂一定時間的服務合同，這就是他所說的賣身契了。

「你不會是屬貓的吧？耳朵這麼好？」

肖文珺說：「我導師對他很欣賞，說他能力很強。不過我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信息，你看看有沒有用。」

「不會吧，我是文科生，說電阻幹什麼？」

「35歲？倒正是能夠挑大樑的歲數。」唐子風說，「就是不知道他能力怎麼樣，能不能挑起大樑來。」

在唐子風看來，第一類人員才是研究院的核心，因為這些人相對固定，他們的知識是屬於研究院的。第二類人員表面上是被派往研究院了，但各企業隨時可以把他們徵召回去，所以基本上靠不住。此外，能夠被派過來的人，一般也不會是什麼技術大拿，誰會把最牛的工程師送到外單位去呢？

「哈，房子容易啊！」唐子風眉飛色舞，「你跟他說，只要他真有能耐，再跟我簽一個30年的賣身契，我立馬給他買一套三環內的三居室，保證他樂不思美。」

順便說一句，唐子風一直想弄一把這套房子的鑰匙，肖文珺在連續幾次斷然拒絕之後，現在態度已經有些動搖了……

「什麼電阻？我說電阻了嗎？」

「師兄？」唐子風不滿地嘟噥了一句，「文珺，我不是叮囑過你，在學校要防火防盜防師兄的嗎？」

「這不可能，我肯定是說……和*圖*書對了，店主，商店的主人，南方人平舌翹舌分不清的。我剛才在想，木雕機床是不是可以再開發一些功能，適合於更多的店主。」

「可是你說的是店主太小？難道你想開發一款兒童木雕機床？」

蒼龍研究院的技術人員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直接從社會上招聘過來的，居於固定人員，編製是落在蒼龍研究院的；第二類是由「機二零」的各家企業派來的，編製仍在原單位，但日常在研究院工作，屬於半固定員工；第三類就是在具體項目中，由相關企業派來的臨時人員。

「等等，剛才咱們說啥來著？」

肖文珺這話，也是從導師那裡聽來的，其中的信息有些錯亂。其實，時下各高校的教師住房條件也是參差不齊，越是好學校，住房越緊張。像清華這種學校，35歲的副教授能分到一間筒子樓里的房子都值得燒篇論文祭天了。一些地方院校，住房倒是能夠保障的，但以這位麻省博士后的心氣，又怎麼可能會屈尊于這種地方呢？

對於一個銷售額不足公司總體收入千分之一的小市場，董事會又哪裡會認真看報告的細節。直到許多年後，這份報告被人從公司的檔案室里翻出來，多少人扼腕嘆息，自是后話了。

「賣身契的問題，可以以後再談。」唐子風說，「我一向是以德服人。這樣吧，你幫我約一下這個獃子，我和他談一談，再做決定。」

圖奧總部絲毫不認為新經緯https://www.hetubook.com.com公司會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對於戰略合作這件事並不重視，僅僅是因為考慮到這項合作能夠幫助圖奧公司擺脫在中國遭遇的法律糾紛，便同意了這樁合作。當然，孫潔提交的報告，也沒有浪費，其中的一些關鍵提法，在經過一些修飾之後，便出現在柯倫提交給董事會的報告之中。

「咦，我記得剛才說了什麼的……」肖文珺皺著眉頭想了幾秒，終於放棄了努力，「算了，好像是不重要。對了，子風，關於開發重型曲軸機床的事情，我導師說了一個人，是我原來的師兄……」

「唐總，我可都是照著你的吩咐做的。互換文件格式這件事，對於咱們新經緯公司來說，可的確是雙刃劍，萬一哪天傷了咱們自己，你可得負責。」

「我防你這個偽師兄就夠了！」肖文珺沒好氣地瞪了唐子風一眼，說道：「我們清華的師兄可不是你們人大師兄那樣花里忽哨的。他是美國麻省理工的博士后，最近回國來了，準備找個學校當老師的。聽我導師說，他在國外搞過重型曲軸機床的研究，發過幾篇很有份量的文章呢。」

「居然有這樣一個人！」唐子風頓時就不花里忽哨了，他坐直了身子，對肖文珺問道：「這個獃子叫什麼，多大年紀了，他想去哪個學校當老師？」

「這倒是，家有賢……呃，呵呵，呵呵。」

「我忘了，這很重要嗎？」

「聽我導師說，好像是有點困難。他想去的學ｗ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com校沒編製，能夠接收他的學校，級別又太低，而且待遇也一般，解決不了房子，所以就懸在那裡了。」

「因為我不會白日做夢啊。」

「好吧，你贏了。我說文珺，你真不會吃東西，梅菜扣肉里最好吃的就是肉皮和肥肉，肥而不膩，那瘦肉乾巴巴的，有啥好吃的。」

「去！人家怎麼就是獃子了？人家智商是你的兩倍好不好！」肖文珺斥道，接著又說：

唐子風只能落荒而逃了。李可佳眼看著就奔三了，還是一個剩女，沒事就喜歡無差別地往周圍放電。唐子風自忖電阻太小，還是別離她太近為好。

「可是，十年後，如果圖奧公司真的憑著這個後門，進了中國市場，搶了我們的份額，怎麼辦？」

「……」

「你說什麼電阻？」

「我屬虎的，耳朵是跟我師傅練的。」

「那麼，現在他找著單位了嗎？」

「30年的賣身契，你也太狠了吧？」肖文珺捂著嘴直樂。唐子風開出來的這個條件，她是早就知道的。唐子風曾在臨一機給技術高超的工人開高薪，蒼龍研究院成立之後，他又把這個政策也推廣到了研究院，聲稱打破大鍋飯，只要是有能力的工程師，薪水上不封頂。

「我把好吃的讓給你吃，還不好嗎？」

在辦公室里，李可佳這樣對唐子風說道。她的口氣是兇巴巴的，臉上卻洋溢著春風。

比如臨一機要委託蒼龍研究院設計一款機床時，秦仲年也會到研究院去呆十天半月，以保證研究院https://m.hetubook.com.com設計的產品能夠符合臨一機的需求。

「他叫葛亞飛，35歲了。他在美國呆了很多年，在幾家機床企業工作過。聽說是因為家裡的父母身體不好，他想回來照顧父母，所以才辭掉了在美國的工作，回國來了。」

「晚上夢也行啊。」

唐子風一愣，以光速把思維從火星上撤回來，滿臉懵懂地問道：

一場風波，鬧鬧騰騰地開始，又冷冷清清地結束了。

很少有人關注到，圖奧公司與新經緯公司簽訂了一個戰略合作協議，雙方承諾開展深層次的合作，包括但不限於互相承認對方的文件格式以及共享圖標和菜單等。孫潔向圖奧總部彙報的時候，將此描述為「一局很大很大的棋」，能夠讓圖奧在10年後王者歸來，輕鬆佔領中國市場。

像葛亞飛這樣的條件，如果不出意外，應當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技術人才，一年給10萬的年薪，唐子風也是不會眨眼的。如果他真的能夠和蒼龍研究院簽個賣身契，哪怕只是10年，唐子風給他配一套三環內的三居室，也不為過。

孫潔帶著自己新招來的助手，重新與各家部委聯繫，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中，談妥了將前期贈送的軟體轉贈給各地高校的方案。每個部委都有自己本系統的高校，與教委系統的重點大學也有聯繫，向這些高校贈送軟體，也是能夠落下人情的事情，各部委當然不會拒絕。

唐子風不屑地說：「我憑什麼負責？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你們玩砸了，還有臉來找我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