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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請長纓

作者:齊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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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搏擊 第四百一十四章 抱著不哭的孩子

第三卷 搏擊

第四百一十四章 抱著不哭的孩子

「什麼高?」唐子風卻是嚇了一跳。他正在京城的家裡,跟兒子玩「舉高高」的遊戲,曹炳年說他高,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難道老曹在自己家裡裝了攝像頭不成?
鍾旭趕回單位去了。曹炳年看著他離開,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唐子風的號碼:
唐子風說:「謝謝曹局的提醒。我們要的,也僅僅是一個說法而已。讓我們虧了4000多萬,一句話都不說,就想混過去,這件事我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至於說後續,曹局也別光盯著我們這一方,科工委那邊的態度也非常重要。
曹炳年點出自己剛從齊木登那裡出來,又誇唐子風「高」,唐子風對此毫不驚訝,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電話一接通,曹炳年就來了這樣一句。
曹炳年說得對,現在事情已經出了,追究齊木登的責任也沒意義,更重要的是要想辦法補救,而這就是鍾旭的任務了,他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齊木登的身上。
「哇!」
曹炳年相信齊木登沒有撒謊,而狗眼論壇的資料庫和齊木登本人的電腦上都找不到痕迹,這就說明對方是一個高手,而且是刻意要這樣做的。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唯有唐子風而已,而唐子風要找一個互聯網高手,又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給齊木登發送信息的那個人,甚至還很體貼地在遠程幫齊木登刪掉了電腦上的瀏覽記錄,所以曹炳年的手下什麼也找不到。
當然,曹炳年其實還是猜錯了。唐子和圖書風的確是讓人給齊木登定向推送了一個頁面,但干這件事的,並不是唐子妍公司里的IT工程師,而是唐子風的鐵杆小弟蘇化。
「那麼,會不會是唐子風派人向他透露了消息呢?」鍾旭問。在他心裏,覺得這個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我現在在人民大學。我剛從齊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唐總,你實在是高啊。」曹炳年說。
「唐總,高啊!」
齊木登的一篇博文,導致博泰公司停止向82廠出售精密銑床,直接影響到了軍工生產,性質是很嚴重的。但齊木登文章里的內容,大多數是真實的,只有關於滕機技術造假的這一點,屬於謠言,但也很難追究他的責任。再如果這個消息真的是他從網上看到的,他的責任就更輕了,畢竟網上各種消息都有,他只是受了騙,這樣的事情,能怨他嗎?
曹炳年搖搖頭:「他們倆不是一路人,唐子風跟他沒這個交情。」
「可是……」鍾旭還想爭辯一二。
「曹局,你在哪呢,不會就在我家樓下吧?」唐子風忐忑地問道。
曹炳年笑道:「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才認為這不可能是唐子風派人給他透露的消息。你想想看,齊木登對唐子風也沒好感,如果知道對方坑了自己,他能替唐子風保密嗎?他現在一口咬定是在網上看到的消息,隻字沒提唐子風,可見他甚至連唐子風是誰都不知道。他只能是從網上得到了這些消息。」
在這種m.hetubook.com.com情況下,科工委方面想發難也找不著由頭,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局。
「他應當沒事。」曹炳年說,「他說的應當都是真的。齊木登不懂工業,滕機那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編得出來的。如果不是唐子風派人向他透露了消息,那麼他的消息來源就只可能是網上。」
鍾旭道:「這不需要交情啊,唐子風只是利用他來達到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件事一出來,這個姓齊的也脫不了干係的,唐子風這是一石二鳥,既坑了我們,也坑了姓齊的。」
安全部門做事,向來講究雷厲風行。曹炳年的電話打過去沒多久,手下孫曉飛的彙報就返回來了,聲稱並未在狗眼論壇的資料庫里找到那篇文章,也沒有任何的刪除記錄。緊接著,曹炳年的另一名手下也趕到了人民大學,現場對齊木登的辦公電腦進行了檢查,居然也沒找到這篇文章的瀏覽記錄。
「這不可能!」齊木登一蹦三尺高,大聲地說道,「我那天分明就是一上班,打開電腦,進入論壇,就看到了那篇文章,怎麼可能沒有呢?」
發送帖子的人,事先找到了齊木登所使用電腦的IP地址,在齊木登打開電腦之後,便向他定向推送了這樣一個假頁面,把需要借他的口說出去的內容傳遞給了他。齊木登看完這些消息,這個頁面也就消失了,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它的蹤跡。
曹炳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齊木登是從和圖書哪個網上看到了這些消息,並不重要。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鍾處長還是儘快考慮應對措施才是。至於說查證據的事情,我們來辦就可以了,這件事可能需要花一些時間來查,你們這邊的事情可耽誤不起。鍾處長,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哦。」唐子風這才放心了,原來老曹並沒有偷窺自己,自己平時在家裡和肖博士做的那些好玩的遊戲,還是可以繼續做下去的。
「好吧。」鍾旭無話可說了。查案這種事,只能著落在安全部門身上,曹炳年明顯是不想讓他插手了,他再說什麼又有何益呢。
「博泰斷供,其實就是給了他們一記耳光,如果他們挨了耳光還不清醒,那這幫人就沒救了,我也沒辦法。他們要想解決問題,就得拿出解決問題的誠意來,別拽得像個二百五似的。我說句難聽的,我現在是抱著不哭的孩子……」
「唐總,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做?」曹炳年岔開話題,問道。
齊木登看到的那個帖子,是真實存在的,但同時又不在狗眼論壇的資料庫里。別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曹炳年卻是明白的。他知道,齊木登看到的,是有人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個帖子,甚至連他當時看到的那個論壇頁面,也是高仿的,是專門為他量身定製的。
既然沒有證據,曹炳年就盡可裝糊塗,兩不相幫,等著看這兩家如何撕就好了。
唐子風把齊木登當成「肉雞」,向博泰傳遞假消息,將了科工委一軍,這算是和圖書正當防衛,曹炳年是贊成的。唐子風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即便是曹炳年已經猜出了真相,也僅限於猜測而已,拿不出實錘來。
唐子風沒有向曹炳年隱瞞,曹炳年自然也不會去揭穿這件事。關於82廠與滕機的糾紛,曹炳年原先不知情,但在接手這次「泄密案」之後,也就打聽清楚了。從感情和理智上說,曹炳年都是更支持唐子風一方的,在可能的情況下,他願意助唐子風一臂之力。
「哈,唐總,話說太滿了吧?」曹炳年在這頭笑得打跌,「讓你說不哭的孩子,這不,人家就哭開了!唐總,小心駛得萬年船,得意不可再往,這都是古人的話,唐總可要記住哦。」
讓公司里的工程師去幹這種事情,是很容易走漏風聲,而讓蘇化去做,唐子風就可以放心了,蘇化是一個能夠守口如瓶的人。
曹炳年留下自己的下屬給齊木登做筆錄,自己與鍾旭先出了齊木登的辦公室。來到外面,鍾旭壓低聲音問道:「曹局,這個姓齊的,是不是有鬼?」
曹炳年說:「很可能是他記錯了吧。比如說,或許他不是在狗眼上看的,也不是在自己的電腦上看的。他有可能是到什麼地方去開會的時候,偶然在別人的電腦上看到這樣一條消息。這些教授白天教書,晚上育人,日理萬機,記憶上出現一點偏差,也是正常的嘛。」
「或許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吧。」曹炳年微笑著說,「齊教授,你也不用著急。這樣吧,因為這件事牽涉www.hetubook.com.com面比較大,可能需要麻煩你做一個筆錄,主要是留一個資料下來,你看可以嗎?」
「可是,狗眼上根本就查不到這個帖子,甚至連齊木登自己的電腦上也沒有瀏覽記錄,這就說明他說的事情完全就沒有根據啊。」鍾旭說。
「唐總,你們的事,我大致了解一些,我是站在你們一邊的。不過,82廠承擔的,也是重要的國防裝備生產任務,如果耽誤了生產,受影響的也是咱們的國家安全。所以,我想勸唐總一句,這件事,唐總最好還是見好就收,不要真的鬧大了。」曹炳年說。
「老曹,你說的話,我聽不懂啊。」唐子風笑呵呵地回答道。他說聽不懂,語氣里卻絲毫沒有一點疑惑之意,這就屬於此地無銀了。
曹炳年知道,唐子風的妹妹唐子妍現在是國內一家大型電子商務網站的CEO,麾下高手如雲。妹妹派一個手下幫哥哥在網上干點偷雞摸狗的事,實在是太簡單了。
曹炳年在電話這頭會心地笑了。他剛才這話,多少有些試探唐子風的意思,而唐子風的回答,證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沒問題,配合公安部門調查,也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嘛。」齊木登很大度地說。
唐子風說:「沒打算怎麼做啊,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見招拆招就是了。」
唐子風說得得意,手裡的孩子一下子沒抱好,直接就出溜到地上去了。剛滿一歲的孩子,哪懂得老爸的什麼雄才大略,哇地一聲就哭開了,等於給了唐子風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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